“什……唔!”细弱的破空之声传来,下一秒,有什么东西飞入张若欣张开的嘴里。
入口即化,一股难以形容的恶心味道瞬间包裹住她的味蕾,胃液在味道的刺激下,疯狂上涌。
她忍不住“yue”了几下,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那干呕声,让木星然等人顿时惊醒,以她为首的丹心宗弟子,立刻对楚然怒目而视。
“你给她吃了什么!”
无名小队的人,脸色同时一沉。
楚然朝他们摇了摇头,然后才笑着开口:“只是一种能鉴别人是否在说谎的药丸而已。”
不过她稍微做了一点小小的改良,让这丹药多了些兽禽粑粑的味道。
看对方的反应,想必味道应该很销魂的才对。
她仿佛没看见张若欣骤变的脸,继续说:“这种丹药能让人在说谎时,感受到万虫噬心的剧痛,而且每说一次谎,毒性就会随之加剧,直至活活疼死。”
“嘶!”五宗弟子倒吸一口凉气。
“你好生恶毒!”木星然脱口指责道,“竟给小师妹吃这种毒药!”
“都说了这是鉴别谎言的丹药,只要她没说谎,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周玉雪忍不住反驳。
周青肃漠然颔首:“她没做亏心事,为何要怕?”
“没错!”苍万燕和陈潇声一脸认同的点头。
灵玄风也出声道:“若她所言非虚,我自会让小师妹拿解药给她,但若证明她在撒谎,今日之事,丹心宗必须给出一个交代!”
“玄风言之有理。”灵觉赞同道。
听着这些话,楚然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眉眼不自觉添上几许柔和。
被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好!小师妹,你就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次给他们听!让他们知道,你没有撒谎!你不要怕,只管说。只要证明了你的清白,之后的事,师姐会替你做主!”说着,木星然狠了楚然一眼。
张若欣低着头,犹豫了很久,久到众人纷纷朝她投去怀疑的目光,她才咬牙开口:“我……我当时真的感觉到有一股陌生的强者气息出现,所以我就追……啊!”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死死捂住心口,痛得那张姣好的面庞都拧成了一团。
“怎么会这样?”其他四宗的弟子大惊失色。
“难道她真的在说谎?不然她为什么会突然毒发?”
“什么有强者出现,全都是假的?可她为何要这么做?”
众人议论纷纷,沧云凛更是愤怒到浑身发抖。
他再也忍不住一个健步冲到张若欣面前,不顾自己重伤初愈的身体,一把抓住她的衣领。
“为什么!我沧国与你何愁何怨,你竟要害我们至此!”
“住手!”木星然惊醒,“放开师妹!”
她当即催动灵力,一掌拍过去。
楚然瞳孔一缩,想也没想便要出手救人。
可她快,另一人更快。
只见一头魔兽尸体被强横的灵力卷起,犹如陨石坠落,猛地从左侧轰向木星然。
她觉察到危险,强行转身抵挡。
“砰——”
众人眼前划过一道黑色残影,定睛一看,眼前哪还有她的影子?
“人……人呢?”李岩昊怔怔地问道。
“好像被轰到雾障里去了。”
“到现在也没有落地的声音传来,她究竟飞出了多远!?”有弟子发出惊呼。
“师姐她可是灵师巅峰啊,只差一步就迈入灵尊境,居然就这么被人轰飞了?”丹心宗的人心底猛地升起一股寒气。
他们纷纷转头看向那突然出手的男人。
这人……到底有多强!?竟然连灵师巅峰,在他手下,也过不了一招。
李岩昊回过神后,暗暗庆幸自己方才的犹豫。
若他当真为了师弟向这男人问罪,恐怕现在飞出去的,就该是他了。
“你怎么出手了?”楚然也有些意外。
“不如此,出手的人,就该是你了。”墨珏淡道,大手轻握住她的小手,“我不想看见你出手救别的男人。”
尤其是在那家伙差点碰到她以后!
想到沧云凛胆大包天的举动,墨珏眼眸中掀起危险的暗潮。
他忽然间觉得,自己那一脚踩得有些太轻了。
楚然有些哭笑不得。
这叫什么理由啊!
“说!这到底是为什么!”沧云凛愤怒的质问,从前方传来。
她凝眸看过去。
少年此时已被仇恨淹没了理智,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浑然不在意。
充血的眸子死死瞪着眼前不断惨叫的少女,揪住她衣领的手用力到发白。
“啊!好痛……”张若欣凄惨地叫着,胸腔里像有无数张嘴,在啃噬她的心脏,“解药……把解药给我……”
她哭着看向楚然,眼中满是哀求。
“刚才我忘了说,识心丹是没有解药的。”楚然缓缓开口,“要想不再痛苦,只有一个办法,说出真相!否则,你会一直痛下去,直到你咽下最后一口气!”
不!
她不信!
一定有解药!
张若欣拼命摇头,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心脏的痛楚越来越强烈,连呼吸都是痛的。
艰难挣扎了片刻后,她彻底被这剧痛的折磨击垮。
“我……我说……是……我说的都是假的……没有什么强者出现……这一切都是我编出来的……”
虽然早有预感,可亲耳听到她承认,楚然的心仍旧沉了一下。
“理由。”她冷冷地道,“他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置他们于死地?”
如果不会她碰巧遇到了朱云邵,只要晚到一刻,就只能给他们收尸了!
“因……因为赵师兄……”
赵?
这个姓让楚然一下子联想到一个人。
“你是说,御灵宗的外门大弟子?”
“我记起来了!”元阳宗的一个弟子忽然出声,“一直有传闻说,她和那赵志私下来往密切,几次六宗大比时,都有人撞见他们偷偷幽会。六宗里不少人都认定,他们俩是一对,大家都在传,今年的诛魔战场结束,也许两宗就会做主,让他们成婚。”
楚然眼皮一跳:“你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是……”张若欣的气顺了些,她发现只要自己坦白,痛楚就真的会得到缓解。
为了摆脱这极致的痛楚,不需要任何人再逼问,她自己便噼里啪啦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