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最后一面
李锦城无奈地摇头:“玥姐儿说了,这些海寇来去无踪,武艺不凡,咱们根本没办法追上他们。”
“他们绑架大嫂和玥姐儿究竟要做什么?”雁无痕皱眉问道。
“玥姐儿说,她也不清楚。”李锦城道。
雁无痕咬牙道:“他们要钱财还是权势,大哥,我这就写信让皇上派兵剿匪。”
李锦城苦笑道:“玥姐儿的确这样说。可是她并未提及要赎金,也没提及要官府帮忙寻找大嫂。这样,咱们就没理由插手。”
李玥是个精明的姑娘,她肯定料想到了这种结果,才没有提及此事。
“大哥,玥姐儿还说什么了?”雁无痕问道。
“玥姐儿说,她没事,请我们莫担心。”李锦城回答道,“你若是挂念玥姐儿,就去见她一面吧。”
李锦城虽是雁无痕的堂兄,可毕竟隔了辈分,不便与雁无痕多言。
雁无痕犹豫片刻,道:“那就去吧。”
他和李瑾来到了李玥的院子。
李玥的屋子亮着灯。丫鬟婆子守在外面,见到李瑾和雁无痕来了,慌乱地跪在地上行礼。
李瑾挥挥手,让她们起来。
李玥在内室歇息。
李玥穿着一袭水绿色袄裙,头发挽成髻。乌黑油亮的青丝垂在脑后,用玉簪固定。
“五姐姐呢?”李瑾四周看了一圈,却不见李玥的人影。
“奴婢刚刚打盹了,听见动静睁眼的时候,五姑娘已经不在房中了。”丫鬟怯生生地解释道。
李玥不见了!
“五姐姐会跑到哪里去?”李瑾喃喃低语。
李玥从小就胆子特别大,连蚂蚁窝都不怕。她不像其它千金小姐那样娇滴滴的,她喜欢骑马射箭,甚至学习舞剑术。
李玥的胆子很大,每次闯祸,她都能化险为夷。
“这可如何是好?”李瑾愁眉苦脸。
“别担心,咱们慢慢找。她是自己偷偷溜出去玩耍了,不会走远的。”雁无痕宽慰李瑾。
李瑾深吸几口气:“我去外院,问问那边有没有消息传来。”
“嗯,你赶紧去吧。”雁无痕催促道。
待李瑾离开后,雁无痕关上房门,来到李玥的床边,摸了摸她的脸。李玥还活着,这让他松了口气。
他坐在旁边守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然,窗户“咯吱——”响了一声,接着就是沉闷的撞击声。
雁无痕警惕地转身望向窗户的方向,目光炯炯,杀气腾腾。
他拔出长刀,对准窗外,正准备跳跃而出......
砰!
窗外突然砸下一物。
雁无痕定睛一看,原来是个麻袋。他伸手拎起麻袋,里面有两团软绵绵的肉。他打开麻袋,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啊......”麻袋里的女子尖声惨叫起来,她的头顶被套上了黑布条,嘴巴堵上了,只留下一双惊恐万状的美丽眸子。
女子的容貌秀丽,神态惶惑,但却遮掩不住美艳动人的姿态。
“你是谁?为何要掳劫玥姐儿?”雁无痕厉喝一声,一脚踢翻麻袋。
麻袋里的女子滚了出去,痛呼了一声后,就晕厥了过去。
雁无痕检查了一番,发现她没受伤,这才拿出帕子捂住口鼻,仔细打量着这女子。
她身材窈窕修长,曲线玲珑有致,肤若凝脂,美艳动人。只是此刻她身上沾满了污垢泥土,显得很脏,头发凌乱,狼狈不堪。
“五姐姐,你没事吧?”李瑾匆匆赶了过来。
“没事,只是受到了惊吓罢了。”雁无痕看着那女子,突然皱眉。
女子的身上有一股子淡淡的花香味儿,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她怎么了?”
“她是被海盗劫持过来的,海盗将她装进麻袋里丢弃,恰巧我们的船队停靠码头,她又昏迷在甲板上,所以才落入我们手中。”李瑾解释道。
雁无痕冷哼一声,他弯腰,伸手掐住那女子白皙纤细的脖颈,将她提起来:“海盗为何要劫持玥姐儿?是谁指使的?”
“唔唔......”
雁无痕放开她,她剧烈咳嗽,脸色涨红。
“说!”雁无痕的眼底浮现出冰冷的煞气,“不说实话,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女子颤抖着嗓音道:“我、我也不知道。”
雁无痕眯起眼睛:“你最好乖乖说,否则我立即割破你的喉咙。”
雁无痕的匕首抵在她的咽喉上,女子的脖颈处渗出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
“是、是、是三老爷吩咐的。”女子艰难地吐出这句话,眼角滑落泪珠,凄然哀求:“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呀!”
三老爷?雁无痕皱眉。
他记得,这位三老爷名叫李华亭,是李家庶子,在京兆尹任职,负责管理刑狱司。
因为他年纪比较长,在朝中也算是有些人脉,所以父亲对他也颇为倚重。
“他为何要劫持玥姐儿?”雁无痕再度逼问。
女子哆嗦着道:“他要把五姑娘献给当今圣上。”
献给皇帝?
雁无痕愕然。
献给皇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李玥的命运会变得更加坎坷,甚至会失宠于皇后娘娘或是太后娘娘等人。
“他疯了吗?”雁无痕震惊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三叔。
女子哭泣道:“他不是疯狂,他是为了荣华富贵。”
为了荣华富贵,所以就牺牲掉亲闺女?这种人真的是人性泯灭,禽兽不如。
“你告诉我,三老爷现在在哪里?”
“他......他在县衙里喝酒......”女子哽咽着道。
县衙里喝酒?他倒是惬意。
雁无痕带着女子去县衙,见到了县尊赵宗绛。
“三叔!”雁无痕躬身行礼,“这女子是被海盗掠来的。”
赵宗绛看到那女子衣衫不整,不禁皱起眉头。
“胡闹!”赵宗绛喝斥雁无痕,“你怎么能让这个女人登堂入室?”
雁无痕说道:“她是被海盗掳来的,我觉着这女子是良民,就救了下来。”
李玥是嫡女,他们这群庶子庶女都得仰仗雁无痕,所以不敢造次,纷纷站起来行礼。
“李郎君,你这话错了。”赵宗绛摇头晃脑地道,“良家女子岂能随便让陌生男人玷污?你这样做是不妥的。”
这厮的嘴巴真毒。
雁无痕懒得搭理他,拱手道:“三叔教训的是。只是这女子说是海盗把她掳来的,三叔觉着这是假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