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蔓警惕的看着沈淑一步一步的靠近,下意识的抬手拦截。
沈淑淡淡的瞥了眼纪青蔓受伤的手背,她却像是被什么给蛰了一般,迅速把手背过去。
背一只都觉得不安全,两只都护在身后。
而后继续死死地盯着沈淑,“人命关天,你可别胡来!”
【主人,纪无恙生命值下降到了-95!并且还在持续下降!!!】
“我胡来,你能拿我怎么着?”
沈淑轻蔑一瞥,直接把纪青蔓给推开了。
而后,几步便到了纪无恙的身边。
“你别碰我儿子!”
宋雅柔看着沈淑那张不怀好意的脸,心头又惊又惧,上前来护着。
沈淑直接拎着人的脖颈子丢了出去。
“要是不想你儿子死!你就尽情的给我哭闹,我也圆了你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愿!”
宋雅柔一时被吓的止住了哭腔,一时又六神无主。
她愤愤的看着沈淑!
心中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和这个女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像要救人的样子的想法,相互撕扯着。
再见沈淑那副冷冰冰,说不定真直接动手弄死纪无恙的神情。
宋雅柔再次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纪老太太和王芳荣身上。
以往家里有什么事情,她总是去求助二房和老太太的。
现下,宋雅柔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身上。
可没等宋雅柔开口说话,纪老太太厌恶的剜了她一眼。
若是路上这个软弱的死了才好呢,之后再给儿子娶一个。
顺带着,纪无恙也别活才好。
这个贱人生的,能是什么好货色!
“娘,家中之事都是你做主的,如今恙儿这般,如何是好?
你们可否有什么办法?”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官兵都说了等死,我们又不是郎中。”
王芳荣直接翻了个白眼。
“纪驰和无虞辛苦多年,挣下家业,总归有些苦劳,为着他们的面子…”
“你威胁我?”
纪老太太冰冷语气中的不悦直接把宋雅柔给吓趴了。
她跪在地上狠狠的磕头,牢记纪驰的嘱咐。
“娘,是儿媳的不是,儿媳知错,儿媳没有那个意思。”
纪青蔓看着宋雅柔的样子,只觉得受伤的地方火燎燎的疼,心口也愈发堵得慌。
多年习惯,她下意识的认为二房和祖母那边的话说的总归是有几分道理的。
但是,这样的态度,却令她心里不大高兴。
宋雅柔的磕头认错并未换来纪老太太的多余眼神。
只有纪青蔓上前把宋雅柔扶起来。
这边哭哭啼啼,沈淑充耳不闻,忙忙碌碌手里的事儿。
张扬也送了水囊来。
沈淑撕了布条,交给一旁的杜润星。
让她把布条湿了之后给纪无恙搭在额头降温。
而后,她用自己那个干净的水囊里的水,仔细的给纪无恙把鞭伤清洗干净。
“二婶,你有本事把二叔治好的是吧?”
纪松柏一手攥住纪无恙的手给他鼓劲儿,一边抬起头来,满含期待和希望的看着沈淑。
沈淑耸耸肩,神情保证只对纪松柏温柔了一下子。
“谁知道呢,看他命吧。”
沈淑一边满不在乎的说着,一边把自己下午做成的那个简易的小布兜子拿了出来。
而后,把里面装着的白色药粉倒在纪无恙的伤口上。
这些药粉都是搬京城时候她收在空间里的上好的金疮药。
还有活血化瘀,外加消炎镇痛掺杂起来的。
她刚才闭目养神间从空间中取出。
王芳荣刚才伸长了脖子看沈淑那有模有样的架势,还以为这人当真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她本在心里多加了几分警惕。
如今再看,这个沈淑竟然用些烂草沫子来给纪无恙治伤,果然是派来折磨大房那边的。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她倒是可以利用她!
若这一路真的把纪无恙处置了,家中所得,自然就只落在他们二房的身上了。
“她这是要纪无恙的命啊!”
“可不是呢,咱们亲眼见着的,一下午,沈淑什么也没干,就只捡树枝子来捏成粉末了。”
林清雨只觉得可笑,没忍住露了笑意,低声嘀咕。
纪青蔓一瞬反应过来,她急的冒汗,恨不得上去掐死沈淑。
纪青蔓赶紧去制止,太过慌张,跑的时候,还差点摔倒。
“你住手!你是要置我哥于死地!救命!来人啊,救命!”
纪青蔓上前撕扯,被一脸懵的杜润星拉住。
“你做什么?青蔓,你嫂嫂是在救你二哥,你胡作什么?”
杜润星一脸无语。
抄家都搜罗干净了,没药不说。
再就,婆母竟去求二房那群没良心无用的,磕头请罪,白得一顿教训,她无语。
现下有人出手相救,纪青蔓不分好坏,上前阻止,她更无语!
“你松手!你们一丘之貉,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只想让我们家死!”
刚才无处宣泄的怒气,在此刻倾斜而出,砸的杜润星都没还没反应过来,心口便被捅了一刀。
她尽心尽力、任劳任怨的对这个家,这么多年!
得来的是小姑这般看法?
杜润星手中力气一松,纪青蔓便冲了上去打算撕扯沈淑。
沈淑刚把药粉撒完,回头正好给了纪青蔓一个大耳刮子,直接把她扇出去了好几米远。
张扬听着动静,带着李豹上前。
什么也没说,先把沈淑撒上的药粉捻起来闻了闻。
“好像有点金疮药的味道。”
李豹也跟着确认了下,“确实,姑娘,你厉害啊。”
众人看的清楚,沈淑一下午确实捏了不少烂草沫子,也都是白色粉末。
原来,人家捏的不是烂草树根,人家捏的是药草粉啊!
纪无恙脑子热烘烘,又乱哄哄的,总感觉一只系着布条的纤长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再之后,后背一痛,一凉,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什么!这个贱人懂医术?”
“她在丞相府吃喝都是问题,哪里来的本事学医术?”
“辣…辣京城中还盛传…她…她是顶好的性子呢,娘,您看呢?”
纪安宁此话一出,王芳容的眉头拧巴了起来。
“若再让这个贱人得了医术,咱们往后的日子可就真的难了,还不得被她骑在脖子上拉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