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雷克萨的话甫一出口,对面的刘悯,嘴巴大张,几乎可以吞下一个鹅蛋!
“呼”
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刘悯当即道:“雷子,你再说一遍,那个玉姝,姓什么?”
雷克萨:“从这玉佩上的落款来看,应该是姓袁。”
话音未落,刘悯随即道:“你们说,这个玉姝,噢,也就是袁玉姝,和咱们要见的袁术,有没有关联?”
这话一出,另外两人齐齐愣住了。
说实话,他们可没敢往这上头想!
要知道,这百家姓中的袁姓,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姓氏。
也就是说,这[汝南]城内,姓袁的可不止袁术一家。甚至于,成百上千,乃至上万,那都是有可能的。
既然有这么多人姓袁,凭什么要把这袁玉姝,和袁术扯上关系呢?
伊扎克和雷克萨,如是想到。
也许是看透了对面二人内心的真实想法,刘悯随即道:“咱们来分析下,我刚刚那个假设的可能性,欧尅不?”
话音未落,对面的两人对视一眼后,随即点了点头。
雷克萨:“那就请刘兄分析分析,我俩帮着把把关,看假设到底成立不成立。”
刘悯:“嗯,好。”
刘悯:“首先有一点要明确,拥有这枚美玉的袁玉姝,绝非一般家庭出身。这一点,大家没有意义吧?”
雷克萨:“嗯,这个没问题。”
刘悯:“其次,大家回想想,咱们下山的时候,有一架八乘豪华马车等在了山脚下,就为了接袁玉姝。咳咳,不知各位是否有概念,这八乘马车,可不是谁都能乘的!按照汉朝严格的出行等级划分,那八乘豪华马车,起码得是郡守以上的级别,才能配备!”
这话一出,伊扎克和雷克萨,不禁皱眉深思。
片刻过后,只听二人齐齐道:“这么说来,这个袁玉姝的家里人,还是个郡守级别的官?”
刘悯:“最低是这个!因为,八乘马车仅仅为袁玉姝的座驾。她的父亲,或者说家里的掌权者,座驾甚至连十二乘马车都是有可能的!”
刘悯这话,就等同于直接报袁术的身份证号了。
毕竟说起来,按照汉皇规定,天子出行,乘坐的是十六乘的马车。而州牧太守一类的地方主政长官,也就是咱们俗称的封疆大吏,乘坐的则是十二乘马车。
毫无疑问,以袁术的级别,必然是十二乘的。。
正当脸上兴奋不已的刘悯,准备将这个猜测拍板之际,雷克萨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话。
雷克萨:“照刘兄这么分析的话,似乎也能说得通。只是,我这仔细斟酌一番后,里头似乎有瑕疵啊!”
这话一出,刘悯当即道:“瑕疵?尽管说来听听。”
雷克萨:“刘兄,你想想,若这袁玉姝真是袁术的女儿,那么,[冷泉寺]那些泼皮,敢动她?要知道,在这[汝南]郡动袁术的女儿,不就等于动皇帝的女儿一般吗?那些泼皮,不怕千刀万剐,株连九族?”
闻言,刘悯随即道:“或许是那些泼皮瞎了眼,不识如来佛祖真身呢?要知道,这[汝南]大了去了,袁玉姝平常也不可能经常抛头露面。因此,不为人熟知也很正常。话再退一万步讲,就算这袁玉姝为整个[汝南]百姓所熟悉,但万一这些泼皮是别的州郡流窜过来的呢?这乱世之中,刘悯东跑跑,西窜窜,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听到这里,雷克萨先是点了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
雷克萨:“诚然,刘兄你讲的很有道理。不过,有一点你肯定是忽略了。”
刘悯:“噢?哪一点?”
雷克萨:“若这袁玉姝真为袁术之女的话,那么,她出行,岂能不大排仪仗?但现实呢?玉姝姑娘只带了一个侍女。虽然有点功夫吧,但并不足以独挡一面。要知道,在[冷泉寺]如果不是主人您及时出手的话,玉姝姑娘会是什么下场,不必我多说吧?因此,刘兄你设想一下,若你是袁术的话,会让女儿深陷险地吗?哪怕这种可能性,是万分之一?”
这话一出,刘悯还真被问住了!
是啊!
如果这[袁玉姝]真是袁术的女儿,恐怕身边必然是甲士林立。甚至于,寺内寺外都会被封锁起来。
可现实呢?
差得太远了。
这下子,老刘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刘悯:“这。。”
正当刘悯卡壳的时候,身旁的头号智囊——伊扎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伊扎克:“会不会存在这样一种可能?就是如主人所说,袁玉姝确为袁术之女的话,那么我认为,她只带一个侍女出行,其实也是成立的。”
这话一出,雷克萨当即皱起了眉头。
雷克萨:“成立的理由呢?你不能光靠猜测吧?”
伊扎克:“回副军团长,是这样。打个比方,如果我是袁术的话,那么,我女儿只要在[汝南]范围内活动,压根不必派乌泱乌泱一群人。甚至于,有个贴身丫鬟即可。你要问我为什么,我可以这么回答你:这整个[南阳]都是我袁术的。在我的地盘里,谁敢动我女儿?换句话说,我袁术的女儿要是在自家的地盘上还要保镖无数的话,那么,我这个[南阳]太守还混个屁啊?这[南阳],到底还是不是我的?”
话音未落,旁听的刘悯和雷克萨,神色各异。
刘悯是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观点的重要支撑项。
而雷克萨则是紧紧皱着眉头,心里细细分析着伊扎克所说的论点是否能够成立。
不过,从雷克萨的表情来看,他应该并不能够接受老刘刚刚的分析。
雷克萨:“刘兄,伊扎克,我是这样想的。其实,关于。。。”
他的话还没说完,随即被刘悯挥手打断了。
刘悯:“雷子,这个时候,咱们就不开辩论会了。你也看到了,时间紧任务重。现在的咱们,除了姑且相信这枚玉佩外,再无其他的办法。”
这话一出,雷克萨略做思考后,随即点了点头。
雷克萨:“刘兄说的是,是我过于执着了。”
话音未落,只听伊扎克接口道:“主人,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话一出,刘悯并未急着回答。
只见他把异常坚定的目光,投向了远处的太守府门口。
片刻过后,只听老刘斩钉截铁道:“事到如今,怕是只能赌一把了。成功失败,尽在其中!”
说完,老刘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那枚玉佩。
……
“唉。。”
“叹什么气啊你是?”
“窝囊啊!”
“这话怎么说?”
“想我堂堂江东水师,曾几何时是何等的威风?可现在呢?竟沦落到此等境地!知道那些该死的北军怎么称呼咱们吗?他们背地里都叫咱们是看门狗!”
“嗨!这一点,我又何尝不知呢?不过,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算了,忍忍吧,谁叫咱们的江东六郡,被人家夺去了呢?”
“你还别说这些!一说我这火,就蹭蹭蹭的往上冒!那该死的刘悯别被我看见,要被我看见了,我非把他肩膀上的葫芦拧下来,扔在地上当泡踩!”
“你可得了吧!那个妖兵魁首——刘悯,岂是你我能见到的?他那个级别,怕死的很!估摸着,没有一刻不缩在壳里!咱们呐,安稳守门吧还是。”
“嗯,也只能这样了。或许,咱只能像主公说得那样,静观时变了。”
话说正当这太守府门前的两个江东白袍一通牢骚之际,一辆黑黝黝的马车,缓缓向他们靠近。
打眼这么一瞧,可把看门的这些江东白袍吓了一跳!
“晕!见鬼了这是!”
“这马车上头,怎么没有马夫啊?”
“快快快!快去通知内府统领!”
“等等!都不要慌!”
“……”
“你们难道没看出来,这马车的车夫,是坐在车厢里的吗?”
这话一出,一众看门白袍齐齐将目光投向了那架不同寻常的马车。
这细细一看之下,果然就看出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这不,马车轿帘中伸出一双手,紧紧拉住了缰绳。
见状,众人纷纷长出了一口气。
“这家伙莫不是脑子有问题,干嘛缩在车厢里头赶车?
“要了命的,好悬没被他吓死!”
“去把他拦下来!”
“别!由他去吧!只要不是朝咱们来的,去管他干嘛?”
“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稳站着得了!”
“不对不对!那该死的马车,朝咱来了!”
说话间,就看到四匹老马,迈着极缓的步伐,朝着太守府门前靠了过来。
见状,立在最前头的几个江东白袍对视一眼后,随即围了上去。
白袍:“停下来停下来。”
白袍:“嘿!和你说话没听见?”
白袍:“快停下来!别以为装神弄鬼能吓住我们!早看到你了!”
白袍:“最后再说一遍,给我停下来!要不然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话间,一众江东白袍纷纷举起了手中的长矛,就这么指住了面前那辆还在不断缓行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