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飕飕的一阵风将林间的白雾卷的支离破碎的,然后那些白雾开始升腾,慢慢的离开了地面向着头顶上方瓢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当眼前的白雾在我眼下莫名的消失,我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那片森林,只看到了一片黑色的土地,土地上应该长过东西,但被烧焦了,只留下一下稀碎的痕迹,原本坚硬的石板路也不见了,只有两条触目惊心的尺许深车辙深深的压进了黑色的泥土里,泥土被挤压的往两边分开,看起来很新鲜。
顺着车辙往前看,我发现前面站着两个人,一个白衣服矮个子的,一个一身紫色衣服个子挺高的人,从轮廓分辨应该是个女人,他们都背对着我。
我已经认出了陶立夫的背影,也猜到了那个紫色衣服的人应该就是陶立夫说的那个要见的人,正当我踌躇着要不要过去的时候,忽然陶立夫转过了身,他没有冲我说话,但打了个仓促的手势,示意我快点过去。
总感觉有种不好的预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自打我进入冥间以来就开始了,但是今天是最强烈的一天,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我,事到如今,躲肯定是来不及,只能见机行事。
我略一盘算快步走了过去,没和陶立夫打招呼,直接来到那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女人身后,差不多离她三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忽然有股从来没有闻过的香味扑面而来。
好久没有闻过香味了,鼻子有点受不了,扎扎实实的打了个喷嚏。
我最最关心的是这背影转过来是会张什么样的脸,所以也没心情去端详人家的衣服款式了,只粗略的扫了一眼,款式从未见过,好像是一整块布批在了肩上,感觉这紫色衣服很别致,该紧的紧该松的松,里面裹着一具散发着香味的躯体。
我这边闹出的动静够大了,但对方也没有回头我的意思,我便揉了揉发胀的后脑勺主动说道:“是你要见我?”
我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懂,所以感觉有点小紧张,问完之后就紧紧的盯着那个背影等着她转过身来,心里还默默的数着时间,感觉好几秒过去了,这个女人才有了反应。
但她没转过来,只是肩膀动了一下。
只听紫衣女人说道:“是你需要见我,而且咱们也见过了,这是第二次。”
没想到对方不仅听懂了我的话,还是话里有话,一口不属于任何地方的方言,声音清脆,语调婉转,出乎我的意料,听声音感觉这女人应该很年轻。
不过,既然大家语言上没有障碍,办事情为主,老子才管你话里暗含了什么味道。
只是她说这是第二次见面,这倒在我意料之外,我快速的在回想了一下这一路来接触到的人,马上就猜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份,那个神神道道的大祭师。
这让我突然想起了她身上的纹身,还有手里无上的权柄,能坐稳大祭师的位置,肯定不是寻常角色,所以我的多留个心眼,决不能看着亲切就把心都掏给她,想到这些好像所以的事都释然了,也不再那般紧张的没有头绪,起先的紧张是因为不知道陶立夫要带我见谁,现在见着真人,而且还是梦中的人,大家算是接触过一次。
虽然见过一面,但毕竟是梦里面的事,没有实际的接触过,所以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始交流,索性就先问点其他吧。
我说道:“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我记得我和陶立夫被只白毛怪撵到了一片森林立,晃晃悠悠就到了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还有就是我想知道这一路上听到的那些车马声又是怎么回事?”
“你说这里啊……”大祭师终于不端着架子了,歪着肩头就转了过来,好妖艳的一张脸,有点欧美人种的轮廓。
立体分明的脸庞上不笑也不叫怒,很平静,基本和我在梦中见过的没有差别,唯一的差别就是实际的人还要比梦中的时候妖艳一些,尤其的那双眼睛,褐色的很透亮,似乎能在一直盯着你在看,这道让我有点不自然了,我假装瞄了眼旁边的陶立夫,这才重新和她对视起来。
大祭司继续说道:“这个日后你会知晓的,眼下重要的事是咱们需要合作,沿路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不仅仅是针对你们两人,它们顶多是个棋子,真正的操控者是鬼母。”
大祭师越说脸色越平静,但平静的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爆发,但见她平复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们准备从地门逃走的那天,正是西夜女王的忌日,鬼母便是掐算好了这一天,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操控者你门口中的白毛怪来对付咱们,它先是阻止你们逃回人间,然后再在暗地对付我,鬼母图谋我的这个位置已经很久了,久到我的身边到处是她的人,还好我也一直没有放松对她的监视。”
扯的很远我有点听不大明白,听的费劲,也更难理解了,话说回来,这和我貌似也没多大的关系,就当个解乏的故事听听就好了,现在我们已经逃出了冥间,大嘴应该也出去了,算是暂时安全,如果不是陶立夫要见她,我估计现在已经拍拍屁*股走人了。
所以,我单刀直入的说道对大祭司说道:“恕我直言,我对你们这些事真没兴趣,这种权力的斗争我也插不上手,我不知道咱们要合作什么,干脆点说就是我凭什么和你合作,要不你干脆和我回我们那里的了,安顿下来我帮你找份工作,然后找个好人家嫁了,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不也挺好的?”
“哈哈……想的真美!”大祭司突然冷笑了起来,然后半眯着大眼睛看着我说道:“你想的太天真了,先看看这是哪里吧,你们还没有真正回去呢,而且你的女人也在我手上,你现在感兴趣了吧?”
什么古弈在她手上?这是怎么回事,听到这我当场就发飙了对着陶立夫骂道:“我草,陶立夫你他奶奶的不是人啊。”
我感觉骂人是女人的本事,太不解恨了,完全解放了自己的情绪了,趁着陶立夫像似愣神的一瞬间,照准他身上受伤的位置踹了过去,心道先用偷袭的手段把你解决了,然后再找这个婆娘要人。
结果却是我的脚还在半空,已经被陶立夫用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把我的腿挡了回去,我都没看清老家伙是什么时候出的手,就是感觉有个白影闪了一下,我的腿就好像被一把铁钳子夹住了,想收收不回来踢出去又用不上力,也不知道老家伙使了多大的力气,大袖一会把我掀出去三米多,结结实实的摔了一下。
“崔老弟你听我说……”陶立夫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我也就双手拄着地站了起来,只听陶立夫说道:“你以为人死真能复活吗?那你也太天真了些。”
手脚上没有讨到便宜,我便张嘴继续骂道:“当初是那个蠢货说我家古弈没死,只是暂时的……”
陶立夫打断了我的话,“我不那样说你会相信我能救活她吗?肯定不会吧?”
“不管怎么说,你当初可是亲口大答应我救活古弈的,现在却把人交给了外人,这是想拿古弈要挟我吗,够不要脸的啊,都多大岁数了,活到狗身上去了。”
我这一激动也顾不得用词了,专捡难听的骂,争取能把老家伙气个急火攻心也好。
“崔老弟,老夫什么时候说亲自来……”
“难道是我听错了还?”
几句话过来,我和陶立夫两人处于了僵局,可悲的老家伙一直心平气和的,没有半点被骂惨的感觉,陶立夫继续说道:“这也多亏你们进入了冥间,如果换做其他的任何一方世界,古弈她还有救吗?知道为什么叫冥间吗?人间之人魂消之日,他们的灵魂最终都会来到这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古弈也不例外,秒就秒在恰好她在这里出的变故,所以才有救活的这种可能。这也多亏了大祭司肯出手,不然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这个权利和能力,所以你还的感谢人家,人家不仅把古弈的魂还给了她本人,而且还答应告诉你解救古族众生的法子,你小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别的话我可以听的似懂非懂,但涉及到古弈,我早就神经的快绷断了,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还真就的感谢人家,当然,感谢的话我现在肯定是说不出口,在没见到古弈之前我还的留个心眼。
撇开陶立夫,我看着大祭司认真的说道:“如果这些话当真,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咱们是三方合作还是?”
大祭司见我答应的毫不含糊,似乎也出乎了她的预料,那双能勾人魂魄的眼睛终于眼皮缓缓的放下了几毫米,“如果你知道有个东西和你息息相关你会害怕吗?当初如果没有他,你们那些人全的葬身在雪山里,也不会有你的今天了……”
这话是几个意思,和我有关,还雪山,还就过我们的命,这我可真没印象了,雪山我们倒是去过几次,当时都是和战友在一起荷枪实弹的,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莫非是那次。
我记得当时雪崩之后,那个深坑里站着个黑影,还朝我们挥了挥手,那是什么东西?和我有关?我突然感觉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便急忙问道:“你该不会说的是那个黑影吧?”
“就是!”
“那它是谁,认识我?”
“一个黑色的影子,他是这个世界的你,你是那个世界的他,只要有你在,咱们这些人一会才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