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必须要搞清才能把后背安全的交给他,不然再让他发起疯来保不准又要背地里下刀,所以,我必须的确认一下大嘴现在的精神状况,万一再干那种背后捅刀子的事,我不敢保证还能有上次那么幸运。
大嘴好像没听见我的话似得,还是自顾自的走着,只是我听他突然呵呵了两小声,那声音明显是在偷着乐,就在这时大嘴停了下来,然后伸手摸到我的手腕抓紧了小声说道:“这事你真还不能怪到我和小野头上,全是那个老王蛋搞的鬼,所以你要是咽不下那口气,可以去找白鬼理论。”
他娘的,大嘴这厮是想一推六二五把责任推卸到陶立夫身上,找白鬼理论那是迟早的事,但我刚才听大嘴的意思再加上他那不正经的偷笑声,基本能确认他和小野对我动手的时候,心里跟明镜似的,可能就是身不由己,所以我又问大嘴:“当时你他娘的是不是明知道我就站在前面,还要下死手?”
“呵呵,不相信别人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向****保证当时真的越看你越像宋秃驴,尤其是那张老脸。”大嘴又在捂着嘴偷乐,然后才压低嗓音说道:“所以,这事你就翻页了吧,兄弟当时只想着给你报仇的事了,其他的事确实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人告诉要杀了宋秃驴替你报仇,老崔,这件事咱们谁都别提了,影响咱们兄弟感情,咱们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做,这样吧,等这件事情了了,如果咱哥俩都能活下来,兄弟给你负荆请罪如何?”
看来和我想的结果一样,这两厮是被姓陶的老家伙动了手脚,这件事只能见到陶立夫后当面对质了,想了一下我说道:“负荆请罪倒算了,你也别作践廉颇了,人家是战国四大名将,你他娘挺多就是盗墓贼,何况我也不是蔺相如,这件事先到此为止,你只要现在告诉我古弈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白鬼又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大嘴一时语塞,像在磨牙呢吱呜了好一阵。
就在我竖起耳朵等着大嘴告诉我古弈消息的时候,忽然头顶某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大嘴显然知道这声音是谁,原地顿了一下就迎了上去,脚步声越来越近,感觉快接近我和大嘴的时候突然停下了。
“知道你们两个就不省心,我在上面都听的你们吵吵了,有什么事不能完了再说,马上祭祀要开启了,哪位大爷有要事安顿。”
声音虽小但听的清楚,还是那口很熟悉日式汉语,这是小野过来接应我和大嘴了,只是这厮话里话外说的一本正经,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凭我对小野的了解,这厮一贯野惯了,啥时候变得这么着调了,不光是他,大多数的雇佣兵都是那副脾性,难怪成不了正牌军,小野嘴里说的哪位大爷应该就是大嘴嘴里的白鬼,可能他们没有我的机遇,一直不知道老家伙的名字。
小野来的挺急,也没顾上和我打招呼,或者说这厮心底有鬼不敢面对我,就在这时小野招呼我和大嘴都麻溜点跟上,大嘴巴不得马上离我远点,嘴上应了一下马上就加快了速度,都这个时候了我还能说什么,总不能再把问大嘴那番话再问小野一遍,何况都是过去的事了,只要人没事我也不想在提了,现在紧要的任务就是找到古弈和阡陌她们,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阡陌她们被当了祭品,至于祭祀什么时候开启,管我屁事。
两三分钟后,前方有隐隐的光线射来,又是几分钟后,石阶消失不见,地面变的平坦起来,淡淡的光线是从一个奇形怪状的石室里面发出的,因为光线实在是太昏暗,所以没法看清这个石室是什么形状,石室靠近半腰的地方有两个接近圆形的窟窿,正好有两束淡黄色的光线透过窟窿射了进来,这样一看,石室有点像颗骷髅头。
能大体的判断出石室有四间大瓦房大小,地面铺设的极其平整,石室里面没有任何摆设和照明设备,亮度全靠那两个窟窿眼射进来的光线,借着若隐若现的亮度能隐隐看到地面上凌乱的脚印。
就在这时,石室的一角忽然站起来一个白色的人影,大嘴和小野急忙垫着脚尖朝着那个人走了过去,我没有第一时间跟过去,则是绕着石室的角角落落找了起来,找了大半圈也没看到古弈,已经确认无误又被陶立夫耍了,但是这种骗有一半是你情我愿的,虽然有点气愤但我并没有失望,因为我压根就没指望陶立夫嘴里能说出真话来。
“小友,辛苦了。”陶立夫主动向我走了过来。
“老骗子,古弈人呢?”看不到人还好说,我也没有个发泄的对象,一旦看到人我感觉胸口的位置想要着火了,火烧火燎的难受,“我操,你他娘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说好的活蹦乱跳呢,像你这种人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土地,火化还污染空气,心术不正,道貌岸然……”
要说陶立夫的真实年龄,估计当我爷爷都绰绰有余,本来我没打算骂他,只是一见面突然就有点情绪失控。
大嘴和小野见我唾沫星子乱蹦,都很吃惊的看着我,唯独陶立夫面不改色的看着我,不知道老家伙现在脑子里琢磨什么呢,估计气得快得气鼓了,恨不得一巴掌糊死我。
“姓陶的,你懂什么叫死者为大吗?看你也不懂,今天小爷就给你说道说道……”
就在我骂的兴起的时候,大嘴从侧门拉了我一下,说道:“老崔,你和白鬼之间有什么过节不成?”
“闪的远远的,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斜了大嘴一眼,直接把他的手甩开了,感觉气头还没有过去,憋了一肚子的苦水还没有宣泄出去,刚想接着骂下去,就见陶立夫忽然抬起了手。
这是老羞成怒了,我登时就握紧了工兵铲,做好了拼命的准备,谁知陶立夫并没有对我动手,只是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知道现在我才隐约的发现陶立夫嘴角好像挂着血迹,在他擦拭嘴角的时候,一股子暗红色的血从他嘴角流出,然后沿着白色的长须滴落在白色的布袍上,在看他的白布袍,胸口的位置有很大一片干血迹。
看到老家伙这个动作后,惊颤之余,我本能的没有再骂下去,而是眼看死死的盯着他身上那片血迹。
老家伙受伤了,看样子受的还是内伤,应该是脏腑出血,绝对是重伤,看到陶立夫这样我的气立马就削减了大半,开始有点震惊了,陶立夫是什么身手我只能用神出鬼没,深不可测八个字来形容,但就是这种妖孽般的人物竟然也会受伤。
莫非这里面还有比他更可怕的东西,我有点不敢想象眼前的事实,便把目光投向了大嘴和小野,两人也是一脸茫然的站在那。
“鬼母来人了。”忽然,陶立夫低沉着说道。
就在这时,陶立夫深深的闭了一下眼睛,几秒之后又缓缓的挣开,其实对一个人正常来说,睁眼闭眼是自自然然的一件事,但我发现陶立夫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脸上的肉跟着跳了一下,还有的他的银白色胡须也轻微的抖了一下,又是一股血顺着嘴角滑了下来。
“这个和古弈有关吗?谁来了管我毛事,即便大祭师来了又和我有什么关系,老子现在要的是古弈,姓陶的,你明白吗?”
恕我实话实说,我现在真心不关心那档子破事,什么鬼母,什么巡道师阿木伦之流,老子现在只想见到古弈,哪怕她现在完全没了人样,我也要把她带走,还是那句话,死者为大。何况我现在已经是满肚子的憋屈了,答应古弈的事没有完成,直到现在阡陌还生死不明,夏玲丫头水灵灵一个姑娘惨遭杀害,还有阮波涛等等等,这一幕又一幕,我是忘不了的,哪怕死也不会瞑目,老子是人,曾经还是个铁打的军人,不是牲口,不会冷漠到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死去,无动于衷。
所以,我不想在这件事情再让半点步,哪怕牺牲再大,这是我的底线。
然后,我又看着大嘴和小野,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现在不知道姓陶的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如果你们愿意继续给这老家伙当狗,我崔红心无话可说,从此咱们分道扬镳走人,别和我提什么战友情,同志情,或许这些感情在你们眼里狗屁都不是。”
“贪生怕死!”最后,我又重重的看了大嘴一眼,无话可说了。
那两个窟窿眼的高低离地面不到一人高,大小也足够我进出,接下来,我没有再浪费一个眼神,抓紧工兵铲径直向窟窿眼走去。
“老崔,站住!”就在我走到半道的时候,大嘴忽然从后面把我拉住了,我以为他被我刚才一番真情告白打动了,没想到忽然抬起手照着我的脸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火辣辣一下,我的身体摇晃着倒退出两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