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的脑袋里始终在翻腾阮波涛那六个字,一步错,步步错,不知道什么样的人生才符合这句话呢。网
在此之前,我只知道阮波涛在越南很有名望坐拥金山,被冠了很多顶帽子,收藏家,企业家,古玩大亨,帮会老大,阮爷,阮老大,阮波涛就是一口无底的枯井。
至从亲耳听到那六个字出自他口,我好像对阮波涛有了新的认识,不知道他错在了哪里,那步踏错了,该不会是雄心勃勃的来到云南,结果发现扑了个空,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冥界,最后自己的亲人到现在生死未卜。
妈的,突然好怀念部队时候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虽然过得单调无味,感觉一夜之间就流落到了一名盗墓贼,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但我不认为我错了,更不会后悔,坐怀金山银山,乱了三千美女又如何,我只想做个认认真真无悔老百姓。
“那是什么?”走在最前的小野吃惊的说道,一瞬,所有的人都停下来瞪大了眼珠子,就见朦朦胧胧的天地之间忽然多出了一个黑色的轮廓,像一座被削去顶的山,还看不有多出巍峨,但绝对够让人震惊的。
“古城,一定是古城,阡陌肯定迷失在古城里面了。”阮波涛天真的像个孩子,声音颤抖肢体语言丰富,淌着半尺深的沙窝没命的往前跑。
“看吧,又要疯!”大嘴瞅着阮波涛的后背高声道。
难道真是古城?我也纳闷了,刚才还对他们捕风捉影的想象嗤笑,忽然觉得有可能是我错了,真有可能是坐古城。
“都别傻愣着,抄家伙跟上。”要脱离视线,我着急对指手画脚的几人说道,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非的过去看看不可,我们现在不光要找到阡陌,还的收集出去的资料,总不能老死在冥界吧。
黑色的轮廓越来越近,似乎上空还罩着一层黑雾,像块蘑菇状的黑云,难怪在远处看着像坐平顶山,原来它的上半部分被挡着了,感觉离山脚还有不到一里地的时候,终于能看清那黑色的轮廓面貌了,远远的能看到黑色的城墙,若隐若现的还能看到一些高大的建筑部分。网
“年轻人们别冲动,万一古城里面有人,咱们不能为了不相干的人冒冒失失的冲进去……”
老余头已经被甩在了身后,能听到他短促的喊叫声,我心道有个鸟人,即便有人也没办法停下来了,现在阮波涛像头发疯的犟驴,就连大嘴和小野都撵不上,难道我们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人冲进去?
我忽然注意到,离古城越近,那股子烧焦的味道越重,而且地面上沉积下来的黑色沙尘也越厚,到了能看清古城庞大厚重的巨石时,每个人都变成了一道道移动的旋风,整个人都被裹着了黑色的飘尘中。
已经能看到了古城三道宽大城门,犹如三张等着我们钻自投罗网的巨嘴,本来我想让大嘴把阮波涛先拉下来,先准备一番再能闯进去,大嘴头也不回冲着我摆手,“别了,再提速我就彻底的壮烈在异国他乡了。”
阮波涛像一条发疯的野驴,手脚并用的冲进了城门,大嘴和小野原地顿了一下紧随其后,进了门就转弯不见了,本来我想看看城门上有没有字迹,现在好了,慌慌张张的只看了眼像马面的城楼,不得不眼睛死死的盯着大嘴他们消失的方向。
就在我累的像条狗一样,冒着腰顾东不顾西的找大嘴他们的时候,忽然看大三人就在前方,大嘴和小野一人抓着阮波涛一条胳膊,死死的摁在地上,阮波涛两条腿蹬的像个耍泼的泼妇,周围乌烟瘴气的。
“瓮城?”我边往三人跟前跑,边抬起头扫了眼四周黑压压的城墙。
难怪这个地方我感觉这么阴森,原来是座瓮城,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那股浓烈的焚烧味依旧挥之不去,巨大的城墙石被大火烧过的满目疮痍,已经没了当年的峥嵘,曾经的辉煌和血雨腥风已不复存在。
四周高达五米的半月形城墙静静的守护着这片安宁,主城门,瓮城门,雉堞,箭楼一应俱全,地面上铺满了柔绵的沙土,像被筛子筛过一样的细腻,又被梳子理出了波浪纹,已很难再找到当时刀光剑影的痕迹,瓮城,说白了就是瓮中捉鳖之城,刀戈相向之地,在主城外规划处一座独立的小城池,专门等敌人钻入,然后闸门一闭,乱箭齐飞,登时就是血染大地。
不敢想象这瓮城里死过多少人了,沙尘下面埋着多少骨。
“老子让你跑,让你跑……白眼狼……”
大嘴和小野像拉锯似的,你一拳我一脚全招呼在阮波涛的身上了,阮波涛每挨一下就怪叫一声,像杀猪一样,想跑挣不脱,略一反抗,两人下手就更重。
我背着古弈凑着急跑上去一看,我操,这还是越南赫赫有名的阮波涛吗?
阮波涛脸上除了镶着一层黑色的沙子外,到处青一块紫一道的,我怕闹出人命,赶紧把喘着粗气的大嘴和小野喊住了,“下手轻点,打出个好歹你们还的背着走呢。”
“轻点就轻点。”大嘴奸笑了一声,趁我转头看向周围的时候,抬起脚在阮波涛屁股上又踹了起来,我扭过头瞪着大嘴,已经找不到能合适的形容他的词了。
“你说让轻一点,又没说不让打,我也是照章办事。”大嘴似乎还没过够手瘾,又要抬脚踢过去,小野赶紧把他拉开了,“算了算了,我看差不多了,打死他我的工钱就找不到要的人了。”
刚才挨了一顿旁轴,估计阮波涛的肺都快气炸了,堂堂的幕后老板,在越南既有地位又有身份的人,又是出钱,又是亲力亲为的跟着,现在被自己雇的人揍了,心里肯定极度不平衡,现在刚一好受点,立马嘴就没了把门的:“你们,太没教养……”
阮波涛的声音刚落定,就见大嘴忽然奸笑了起来,“给你个惊喜!”
我忽然一个机灵,刚一扭头,就发现大嘴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锋利的野战刀,其实,也就在我扭头的瞬间,野战刀的刀刃银光一闪,冲着阮波涛的脖子就去了。
“浑球!”我眼睛死死的盯着刀刃,伸手抓向大嘴的手腕,只想把野战刀推离轨迹,我知道大嘴比我劲大,没有办法把刀夺过来。
一瞬间,我和背上的古弈同时被大嘴带着向前倒去,眼睁睁的看着刀刃自阮波涛脖子上滑过去了,因为一只手没办法护紧古弈,古弈被抛了出去,我的手抓着大嘴的手腕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仅仅是让刀刃偏了几分,感觉大嘴的力气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我刚反身站好,没来的及去管古弈,第一眼就看向了脸色煞白的阮波涛,可能是刚才那一幕发生的太快了,阮波涛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是这么回事,只是吃惊的看着大嘴,一手捂着脖子,手指缝里慢慢的渗着血水。
我赶紧上前把阮波涛的手拉开,往他脖子上一看,还好,不是我想象中的刀口,也没有切断劲动脉的迹象,只有一条细细的血线,悬着的心才算松垮下来,心里说不出的无语,还惊喜,我看是惊吓还差不多。
好在我反应的及时,不然就不是划破皮而已了,下去简单的包扎一下没什么大碍。
我摸了把被惊出来的汗,把脸上还挂着笑的大嘴拉到了边上,怕他一刀没成功,上来补第二刀,大嘴我了解,绝对能干得出来,没有什么事他干不出来的,看着平时和你乐乐呵呵,瞬间就能对你下刀。
而且,他那笑是发自骨子里的笑,笑的越是灿烂事就越大。
其实,大嘴还有很多故事,包括我都不敢说全部了解,他曾还经执行过单独的秘密任务,具体是什么不知道,我只知道是斩首,而且马到成功。
也难怪阮波涛会白挨一刀,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都替他悲哀,大嘴是个孤儿,确实没多少教养,这是他的逆鳞,触之必怒,怒极了就的见血,大嘴的一贯本性。
小野手臂环胸呵呵的看着这一幕,不言语也没阻拦,像是在欣赏。
“老子今天是看老大的面子,要不然你就……”大嘴望着战战兢兢的阮波涛,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抬脚踢向野战刀,刀在空中优美闪过,被大嘴抓在手里往鞋底蹭了个来回,回头冲我呵呵一乐,淌着细细的黑沙向黑黢黢的主城门走去,接着,小野也冲我邪恶的乐了下走了。
什么是看我的面子?我反应了好几秒才算理解过来,难不成大嘴以为我对阡陌也有意思?还是他以为我和阡陌有一腿?这个浑球。
不过说实话,要不是阡陌的原因,我才不两次三番的冒那个险救阮波涛,一路上,阡陌没少照顾古弈,所以说,我怎么也的照顾回去,人贵在交往,贵在真实,我现在已经不讨厌那个喜欢大胆露*肉的越南妞了。
这时候,老余头晃晃悠悠的冲进瓮城门,跳着s步向阮波涛爬跑了过来,整个人像向刚从煤窑出来,紧绷着眉头一脸的怨毒相似乎要生吃活剥阮波涛,看样子是也想泄泄火气,不料还没站稳脚跟就大口大口的喘上了,喘的上气不接下气,脸憋的通红通红的,脸上那道像蜈蚣的长疤也被绷的逼真了几分。
老余头气急败坏道:“大半辈子了,第一次看人看走眼,阮波涛,你不得好死,难怪你没有子嗣……咳咳……”
“我今天非掐死你不可……”老余头嘴里像在嚼沙子,嘎吱嘎吱的响,忽然看到了阮波涛脖颈上血淋淋,眼睛一翻忙着往后退。
没有子嗣?我心里默念着这四个字,幡然醒悟,堂堂的越南地头蛇,竟然会断子绝孙,是活不行还是质量不高,想象一下也够心酸的,难怪要非人般的锻炼阡陌,原来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