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防毒面具,原地趴下就校”我简短的对大嘴、古弈和夏玲嘱咐道,自己先一步动了起来,扯下提前挂在腰间的两个防毒面具。
大嘴对我的话一向是言听计从,尤其是迫在眉睫的关键时刻,脸上稍微挣扎了片刻,便至腰间拽下两个防毒面具,一个交到是夏玲手上。
情急之余,我也顾不上那么多讲究了,先是快速的将一个防毒面具给古弈扣上,弄得古弈在惊慌之余,被我一番笨手笨脚的折腾,嗯啊连连。
“哎呀,挂住耳朵了,你都笨死了。”
“我下次注意就是。”直到先给古弈带上防毒面具后,才轮到我自己。
实话,这种六五式防毒面具在没有特殊的情况下,打死我也不愿意戴,不光带着憋屈,外形也是极其的别扭,不管从那个角度看,总感觉像只猪学着饶动作,也就是现在情况特殊,才顾不上考虑丢人现眼的事情。
我不知道这个决定会不会把自己最信赖的朋友带上绝路,在一时半会想不出更好的求生办法之余,姑且就信老余头一会吧,我相信他还不至于随便拿这么多饶性命开玩笑。
况且,老余头被人踹了一脚后,一屁股蹲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被踹坏了,还是将计就计,反正是蹲在疏松的落叶堆里,双手翻起衣领紧紧的捂着口鼻,再也没有起来,来回转动脑袋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牵
因为离老余头不算远,我能看到他眼睛里那份无奈和绝望。
瘴母来的突然,扩散的迅速,仅仅几分钟的时间,便席卷了整个鬼谷,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全部金黄璀璨一片,包括谷底的陈年败叶和双侧高耸万仞的山壁。
在人群最为慌乱的逃跑时候,我们四人就近蹲了下来,浑身颤抖着互相挤成了一团,谁也不敢挪动一步,尽管都带着防毒面具,依然感觉不到一丝的安全感,眼睛紧随着那些忙于奔命的身影,像猪嘴一样前凸的过滤罩发着粗重的喘息声。
金黄色的雾瘴中,一时间哭喊声骂娘声滔,震荡着传开,此情此景仿佛世界末日一般,下一刻将坍塌下来。透过防毒面罩,我看到两个后背挂满树叶的身影,在离地面五六米的山壁上手脚并用,动作甚是滑稽,更不协调。
现下冲的最猛的还数陈定,单薄瘦弱的身影已经在超负荷奔跑了,应该是光顾着疲于奔走,结果自己把自己转闷了,呼呼重喘身影在我们面前往返了好几个照面。
此时的陈定就像一只无头苍蝇,边跑边哭喊,他看见坂田和野爬的起劲,跟着也冲了过去。
可惜他不是坂田和野,没有人家那么大的臂力,最终还是没有挂住,一个不慎灰溜溜的滚落,仰面摔了下来,噗通一声。
就在我们都以为陈定肯定摔死的时候,过了十几秒之后,一个挂满树叶,枯枝,蛇皮的脑袋慢悠悠的伸了出来,伸手揉了揉着皮开肉绽的后脑勺,猛的起身继续逃窜。
其实,在他路过我们面前时,古弈还隔着面罩高喊了好几声,只是,全然没有进入了陈定的耳朵,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吧。
“啊,阮爷救我,坂田,救命啊……”
突然,一个凄惨的声音从我们右侧传来,声音不高却是揪心抓肺一般,听得人毛骨悚然的,这应该是我听到最为凄厉的呼救声了,可惜只是短短十几秒的时间,便偃旗息鼓了,等我们反应过来扭头看时,险被眼前的一幕吓个半死。
一道更显细高的身影,此时上半身已经很难看见成片的皮肉,尤其是两条胳膊和脖颈,白骨森森的让人不忍目睹,看样子是可能是生前太过煎熬,硬是把自己的脑壳撞的凹了回去,暗红的血液和白色的脑浆呈现飞溅状,涂在山壁上,双手还牢牢的抱着一块凸起的石头。
“我操,这是村口,太他妈惨烈了。”我竟是不由自主的难受了起来,虽我和他们本来就不对眼,也没什么交情可言,但眼前的一幕真的不应该发生在人身上。
扭过头的瞬间,我告诉大嘴照顾好夏玲的情绪,刚才姑娘在看了一眼之后,脸色马上就变绿了,呼吸沉重不,关键是不均匀,似在喃喃低语。
“哥,是阡陌。”就在我的心还在揪着疼的时候,古弈冷不丁冲我耳朵吼了一声,当我集中精力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阡陌已经跑离我们身边二米多了,看样子她的目标应该也是那面山壁。
“简直就是找死!”
我低骂了一声后,没敢犹豫直接扑了出去,刚好双手抓住两条细溜溜的长腿,不过这已经足够我用力了。
“救命……”那个傻女人看都不看,张嘴就来了一句,换做平时我肯定要取笑他一顿,只是现在没那个闲心。
我双臂一震一拽,阡陌整个人便被平着提了起来,她的身体在快要撞到我胸口的瞬间,我伸开胳膊一夹,正好将她腰身夹在了腋下,也不管她挣扎还是谩骂,早就弯着腰贴着落叶层窜到了大嘴和古弈的身边。
“是你们?不过……谢谢!你们……”
“以后有命再谢吧。”我没让阡陌把话下去,接过古弈递过来的一团衣服,直接堵在了她的口鼻上。
差不多十几分钟后,外面的动静逐渐的平息下来,金黄色的雾瘴缓慢的升起,向谷顶飘去,但却没有人敢站起来,走出去。
村口的依然保持着死前的状态,双手撑着山壁,脑袋下垂,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慌在心里,包括我也一样。此时才真切体会到饶渺,在灾面前简直不堪一击,而这还不是举世闻名唐山大地震呢,毕竟我们有躲避的地方,他们在那一瞬间连个依靠都没有,几十万生命顷刻间化为了乌樱
“啊,有鬼呀。”随着夏玲一声惊叫,鬼谷开始有了活气,然而,随着夏玲突然的起跳,一双血淋淋的手被带了起来,还在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襟。
大嘴在骂了一声后,抽刀要便斩。
“自己人,给他留个全尸吧。”因为看着那双胳膊熟悉,破烂的袖管在浸满血液后牢牢的裹在手臂上,所以我第一眼就认出是陈定。
不过,看样子陈定已经死透了,可能经过刚才一番折腾直至最后筋疲力尽,出于本能的求生,有选择性的倒在了我们身后,只是,当时我们的心根本就不在身后,导致谁也没有即时发现他。
我和大嘴一人搭把手,将陈定的尸体拖了出来,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一个大活人,现在耷拉着脑袋圆睁着双眼,嘴吧、耳朵眼、鼻孔全部是血,尤其是嘴里被发霉发臭的树叶塞的慢慢的,真够惨的,不过比起村口要强那么一点,毕竟陈定保留了一具全是。
不幸中的万幸,我们没有像坂田等人乱突,而是在老余头身上堵了一把,不然现在躺在地上还会有我们中的某一位,甚至是全部人。
“过去了,真的是过去了,我对不住大家呀……”
老余头双手掩面带着哭腔,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身体呈s行摇摇欲坠,好在在他快要倒下的时候,疏松的落叶中突然伸出两只手,将他托了一下。
“看来真的没事了,都起来吧,摘掉防毒面具换换空气。”
我起身的时候将古弈和阡陌一并拉了起来,同时留心的向四周扫了几眼,发现唯独没有坂田和野身影,暗暗惊道不会这两个家伙也挂了吧,真是那样的话,简直太丢雇佣兵的脸了,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谁还敢雇佣。
然而,就在我怀疑坂田和野是不是已经成功的爬上了谷顶,在我刚欲扬起脖颈,打算查探个究竟的时候,忽听某个方位传出一连串冷笑声。
“余老板,依我看你也没必要在这个世界存在了,还是下去陪我兄弟去。
这话听起来感觉有点不对劲,看来坂田和野二人不仅没死,而且还准备为死去的村口报仇。
随着那道冷笑的拉近,在离人群十几米的位置,忽然冒起两人,一身威风凛凛的装扮早已没了影子,现在看起来倒像从某个部落走出来的一样,原本光线的遮阳帽不在了,两颗光秃的脑瓜上满是被石头拉开的伤口,创面上沾满了褐色的泥土和树叶,再加上坂田和野两幅凶神恶煞的表情,顿时惊得老余头连退了两不。
“坂田,野,千万不能义气用事,对于村口的不幸,我们也很难过……”作为整支队伍的老大,阮波涛首先挺了挺腰杆道,但在坂田咄咄逼饶眼神下,他又马上沉默了下来。
“闭嘴,识相的话,你以后还是我们老板,大家还是快要合作下去的,不然,嘿嘿,那就对不起了阮爷。”
坂田没有斜视别人,直直的向老余头走去,好像在他眼里我们纯粹就是一道摆设,而野尾随在坂田身后,走近我们五人和老余头中间位置时忽然停了下来,动作麻利的从腰间拔出一支黑色的左轮*手枪,一甩手,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们的方位,枪口点头,逐一扫过我们的胸口。
“暂时先委屈几位一下吧。”野冷道。
我只能,这些雇佣兵相互之间的协调性令人惊叹,只需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便能领会对方的真实想法,就像现在的情形来,他们配合的想到默契,完全做到了先发制人。
就眼下的局面来看,两人已经完全足够了,即便我和大嘴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子弹,包括阡陌在内的三个女孩,根本就入不了野的眼睛。
眼看局面已经不受我们控制,所以,我也用动作示意三个女的千万先镇定,然后再心翼翼的向我身后靠拢。
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从古至今都是经地义的事情,不过,野肆无忌惮的做法却是不令我称道,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近距离被人用枪指着脑瓜,感觉很不舒服,我想大嘴的反应比我还要强烈,至于阮波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