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影很快打探到了消息,称余氏也住在长安城北郊,离她们这个地方约有两里,是一所三进院的民居。
“派人进余氏的地盘打探一下情况,在余氏所居住的附近也打听一下,记得要做得隐秘一些。”顾长安冷笑一声:“顾府被封了,余氏依然住在三进院式的宅子。以前的余氏住的可是五进式的别苑,余氏还占了我母亲居住的正院。”
提起这些不愉快的往事,顾长安依然难受。
凭什么好人就早早被人害死,像余氏这样的恶人还能过得这么好?
她不能轻易要了余氏的命,一定要让余氏生不如死的活着,这样才能为她所犯的罪孽赎罪。
“是,娘娘。”弄影立刻应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不再是什么后宫妃嫔,往后不可再犯同样的错误。”顾长安沉下脸。
“是,娘……主子。”弄影硬生生转了口风。
“去吧。”顾长安挥了挥手,示意弄影去办正事。
小橙子在外面玩了一圈,满头大汗地跑回顾长安跟前:“娘娘,抱抱……”
顾长安抱起孩子,见孩子满头大汗,打趣道:“你不累啊?”
“不累,好玩。”小橙子坐在顾长安的腿上,像以前一样窝在顾长安的怀里。
顾长安颇感欣慰。
虽然她换了一具身体,但孩子显然知道她是最亲的人,没有一点不适应。
她抱着孩子狠狠亲了两口,把小丫头逗得咯吱咯吱直乐呵。
顾长安跟孩子玩了一会儿,这才把惜花叫到跟前问:“宫里的人是不是一直盯着咱们这边的动静?”
“是的。从主子和小小姐出宫的那一天,那批人就在暗中保护咱们。”惜花如实回答。
却也因为如此,娘娘做任何事都不方便,唯有在暗中监视余氏那边的动静。
顾长安轻叹一声,看着自己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家伙。
虽然如愿把小丫头也带出了宫,但有周恪的人时刻盯着她这边,她觉得自己始终是不自由的。
就怕再过些日子,等小丫头长大些,周恪又会把小丫头带回宫中。
到那时她又该如何是好?
难道也要随小丫头回宫吗?
“主子别太担心,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想那些没发生的事无益。”惜花看穿顾长安的心思。
“也不知浓月在宫中会不会不适应。”顾长安惦记着宫里头的人。
是浓月自己要求留在宫中,说是为了保护她的另一具身体,还要时时帮她推拿,以免身子老化。
她若不想让那具身体机能退化得太快,夜里还得回到那具身体,补充一些身体能量。
问题在于,有这个必要么?
“浓月昨儿个才传了消息,一切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她也很好,夫人无需担心。她的意思是娘娘也不能丢了那具身体,或许夜里可以回去,舒展舒展筋骨。”惜花边说边偷看顾长安的表情。
顾长安失笑道:“这话有道理,就是有点辛苦。”
她更喜欢自己原来的身体。若能找个机会把那具身体偷出宫,那她以后还可以用那具身体生活,这不是很好么?
而且一个多月了,那具身体虽然有浓月悉心照顾,但久不活动还是会有损身体机能。
她当下有了决定,打算这天晚上回到那具身体,舒展舒展筋骨。
是夜,顾长安便回到了华妃的身体。
浓月晚上守着顾长安的身体睡觉,顾长安的身体才动弹,她便惊醒了。
“娘娘?”浓月压低了声音。
现在的翊坤宫不比以前,皇上派了不少人守着翊坤宫,就是为了以防有人会害娘娘。
顾长安动了动身子,小声道:“这具身体都僵硬了,好饿,你去弄点吃食过来,我要补充一点能量。”
浓月用力点头。
屋里只有一些点心,这些东西不能给娘娘吃,她索性出了屋里。
守在外殿的侍卫听到动静跑过来:“姑姑这么晚要去何处?”
“我饿了,去小厨房做点吃食。”浓月说完往小厨房而去。
她很快下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牛肉面,回到屋里。
侍卫见她回来,便退回原位当值。
确定侍卫走了,浓月把面端到顾长安跟前,“娘娘先吃着,小厨房只有这些东西。”
顾长安的这具身体很虚弱,有一碗面也够她补充能量。
待她吃完,开始考虑一个问题。这样长此以往不是办法,她如果不想舍弃这具身体,就得有所取舍。
“难道我往后每天都要进宫一趟吗?”顾长安吃完面,苦着脸道。
这样躺一个多月,身体太虚弱了。
此刻她觉得,有两具身体供她玩耍,也是件很累人的活。
“船到桥头自然直,目前只有这个法子。好在娘娘在宫外没人管束,想休息到几时都可以。”浓月微笑回答。
顾长安又和浓月聊了一会子,这才回到宫外的身体。
第二天早上顾长安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她想来想去觉得只有把华妃的身体偷出宫才能完美的解决问题。
但浓月也说了,如今的翊坤宫守卫森严,周恪不知发什么神经,居然在翊坤宫外派了不少禁卫军守卫,一般人根本进不了翊坤宫,就算要出去,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件事实施起来难度太大。
或许等时间长了,周恪撤销了对翊坤宫的那些侍卫,那时便是她出手的时候。
周恪一定想不到,还会有人惦记着华妃的身体,想把华妃的身体偷出皇宫。
顾长安撇开此事,把弄影叫到跟前:“你找个机会,塞一个人进余宅。”
据说小余氏半个月前来到了长安城,如今和余氏居住在一起。
她小时候见过小余氏,只觉得那是一个温言软语的江南女子,和余氏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女人。
当然,那时余氏还没露出真实面目,她和小余氏打交道的时间也不长,也不知真正的小余氏是什么样子。
“这……余宅并没有招丫环或婆子,只恐有点难度。”弄影觉得自家主子想一出做一出,这样做事难度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