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音笑了笑:“他要养我们一家人啊,肯定要想办法挣钱,再说了,他以前能安心学医,也是因为盛家家族百年,财力雄厚。现在,这个世界没有盛家,他为了你们,也要重新打造出来一个盛家。”
“这样,你和多多,还有安安他们以后,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说完笑起来:“你爸可是见不得你们吃一点儿苦的。”
这个解释,让盛安宁没办法怀疑,只能试探的问着:“我有个朋友,腿受伤了,医院说已经没有康复的可能,要一辈子残疾。我记得我爸以前做过这方面的研究。”
林宛音哦了一声:“什么样的朋友?时勋的战友?”
盛安宁弯弯眼睛:“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是呢,要是就这样残疾,真的太可惜了。”
林宛音也不确定:“不知道你爸能不能治,都你爸来京市,我问问他。”
外面又有推车卖冰棍汽水的,安安立马扔了玩具,去找书房看书的周南光。
周南光对三个孩子是无条件的宠爱,小丫头一喊,他就抱着安安从书房出来,带着三个孩子去买冰棍。
林宛音看着周南光的背影,出了大门,忍不住八卦起来,小声问盛安宁:“你公公气质可真好啊,看着都不像五十多岁的人,出去说四十也有人信。”看书溂
盛安宁信,周南光个头高,长得好,在部队多年,锻炼的身姿挺拔。
后来又在大学教书,自带儒雅。
是个很有气质涵养的老人。
林宛音就挺可惜:“说起来,他还是挺年轻的,以后说不定会给你们找个后婆婆呢。不过都时候要是找了,你们可不能拦着啊。时勋他们是老思想,你可不能糊涂,老年人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盛安宁有些头大:“妈,你在胡说什么?别人说不好,但是我爸肯定不会再找的。他和我婆婆感情真的很好,就是现在,隔几天他都会去墓地看看我婆婆呢。”
放在以后,她不敢把话说这么满,可是现在,丧偶后再找的实在太少。
更不要说周南光和钟文清这样感情深厚的。
林宛音想想也是,还是挺可惜:“你婆婆这么好一个人,怎么就早早走了,可怜了你公公。”
正说着,周南光带着一串小朋友回来,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冰棍。
安安手里还拿了两根,跑着过来给盛安宁:“妈妈一根,妈妈也是小公主,也要吃冰棍哦。”
林宛音笑着逗安安:“妈妈都有,姥姥有没有?难道姥姥不是公主?”
安安低头看看,小手里就一根冰棍了,很是为难,又去看周南光:“爷爷买,爷爷买好多。”
周南光笑着把手里剩下的冰棍递给盛安宁:“都买了,你去给小晚还有你姑姑都送一根去,顺便跟红云说一声,晚上我不在家吃饭,你们不用等我。”
盛安宁应声,去送了冰棍回来,周南光也已经出门。
林宛音拿着手绢给四个孩子擦嘴,还是挺惋惜:“真是可惜了,你公公这个条件,要是放在咱们那个世界,说媒的能踏破门槛,不过那时候的人,像这么深情的也少。”
盛安宁哭笑不得:“你今天怎么还变成情感专家了?”
林宛音耸耸肩膀:“有感而发。”
……
毕业最后一年,盛安宁他们作为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毕业生,十月就开始实习,基本不怎么回学校上课。
慕小晚就很方便,直接去周峦城单位的鉴定科实习,实习期结束后直接留下就行,档案都已经被提走。
盛安宁和孙雪梅,薛真真被分到军区医院实习。
也是周克明去要的人,盛安宁提了孙雪梅和薛真真,周克明算是送个顺水人情,把这两人也招到单位实习。
至于能不能留下,要看业务水平,也要看有没有名额。
毕竟医院里的医生,基本都是军医大学毕业分配过来的,她们想留下,除非有特别优异的成绩。
就这样,孙雪梅已经很感谢盛安宁:“我还想着,能让我们去化工医院实习就行,好的医院,我们想都不敢想。”
京市着名的那些大医院,怎么可能排到她们。
而且,有些医院,接收实习生时,就很明确的点出,只要男生,不要女生。
盛安宁宽慰两人:“你们不要多想,既然来了,就好好实习,咱们其他系不一样,咱们要实习一年时间,到时候成绩特别好,还是有可能留下的。”
薛真真成绩弱一些,已经不敢妄想留下的事情:“我能在这里实习一年,回去也能进我我们省城第一医院,到时候我再努努力,过些年也能当上主治医生。”
盛安宁点头:“对啊,肯定是可以的,不管去哪儿,我们肯定是最好的。”
孙雪梅这会儿也没那么强烈的留下京市的想法:“就算回老家,我也要做一名好医生,到时候让你们在报纸上看见我,争取当三八红旗手。”
盛安宁乐起来,竖起大拇指:“不错,只要我们有目标,还怕什么困难?”
三个人聚在一起互相打气鼓励后,又赶紧分开去做事。
实习期间,盛安宁就觉得很舒服,工作环境舒服,人际关系也很舒服,可能有勾心斗角,只是她没有感受到。
里面的医生护士都很和蔼,对她们三个也很照顾。
日子过的舒服,时间就快了很多,转眼到了十二月底。
天寒地冻,早上还刮起白毛风,盛安宁怕顶风骑车太累,跟周南光说了一声,天不好就不送三个孩子去学校,路上太受罪。
她则走着去医院。
从家到医院,还是有段路,走路大概要二十几分钟。
顶着风就走的更慢了。
盛安宁裹紧围巾,戴着口罩,低头艰难前行,不小心撞到迎面走来的人。
风里掺着雪,让她睁眼都费劲,顾不上看人,先低头不停的道歉:“哎呀,对不起,对不起……”
对方却没反应,却伸出手按在她肩膀上,声音低沉的开口:“安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