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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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塔的顶层已经损坏,爱德华一时间也难以复原,所以只好挑了三层的一间客房,准备用一次充足的睡眠来缓解激战之后的疲劳,但当他揉着发麻的额角解开了身上的长袍,却注意到一直跟随在身后的安娜苏并没有自觉离去。
幕僚小姐视线微垂,双手交握,仿佛一位虔诚的信徒般侍立一旁。直到感受到爱德华询问的视线,才终于伸出手来。
纤长的五指张开,露出手掌里握着的,长短不一,黑白相间的五枚恰图兰尼。
“要我再说一遍启动的口令吗?”心灵术士的目光沿着那只手慢慢划过,落在女子微微低垂的面容上,仿佛在欣赏那脸上光滑的皮肤,和长长睫毛的微微颤动:“战争来了又走……”
“我知道。”安娜苏咬住樱唇,然后提高了声音:“我只是,嗯,不想要让你浪费这些魔像的力量。所以,请您将他们交给更合理的人来使用吧。比如说克劳迪娅小姐……”
“怎么会是浪费呢,你可是这城市运转的核心,这些恰图兰尼的天职就是用来保护重要的人物,不是很合适吗?”
心灵术士的目光微转,却似乎完全忽略了她脸上那种不自然的神色,只是一味笑着:“哦,是因为今天我回来的太晚,而且看了一会儿热闹,所以你生气了?嗯,是啊,没有在第一时间里联系你是我的不对,但我也是迫不得已,兰森德尔随时都有能力窃取心灵之语的讯息,若他因此有了准备。麻烦可就不是一点半点而已。所以我的大小姐啊,你就别跟那个女人一样吹毛求疵,给我出些难题了吧。”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幕僚小姐抬起目光,神情古怪地盯着眼前那个笑得傻乎乎的家伙,欲言又止,只是把那可怜的纤薄嘴唇咬了又咬,柔软的下唇都已经开始从樱色变得发白了:“只是……”
“要告别吗?”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正正地点中心中所想。让安娜苏悚然而惊!她瞪大漂亮的灰色眸子,然而那映照在她瞳仁上的那张面孔,永远都是那一副可恶的笑吟吟的表情,完全无法猜测出其中隐藏着什么古怪的想法。
“我……是这样的,今天……”
他到底知道或者不知道其实不是毫无差别吗?难道杨格那个老家伙还能向他隐瞒什么?
深深地呼吸几次,安娜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仔仔细细地将那些雷霆骑士的到来的事情,向爱德华陈述了一遍——幕僚小姐的口齿伶俐,条理清晰。短短的几句话内就已经将一切交代清楚。
语声落下,她重新垂头静立,不过已经做好承受的心里准备,真正的惩罚却迟迟没有到来,直到安娜苏抬起头来,偷偷观察。就发现那个人坐在那里,表情淡然,仿佛自己的一席话根本没有引发任何情绪波动的力量。
“所以呢?”银色与灰色的眸子对视。心灵术士的笑容不变:“这不是正好吗?那个契约,已经被兰森德尔解除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限制你的,要不要试试看离开?”
“你……会放我走吗?”惊喜在心中膨胀,幕僚小姐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出了这句话,但最后的语尾却又被她强压下去。
有那么简单吗?这个人?
自己可是知道他许多秘密的存在啊,这样的离开,就像是,就像是一个直接的背叛……他会接受吗?
理所当然的不会,否则的话。他为何要说‘试试看’呢?
“这个玩笑毫无意义。即使你可能只是为了寻找一点儿乐趣。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就”
“为什么不呢?”
“你不会的,”安娜苏道。
幕僚小姐轻轻吸气。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冷澈的理智,于是她的头脑里很快便总结出了她认为符合状况的推断:
“你或者并不看重我,但是,你绝不会想要放我离开的,除非带我走的人比你更强,强很多……你不会将一个对你有所了解的人,放在你无法掌控的位置上,即使是你能够洗去我的记忆,在面对一个神这样的敌人的时候,你也不确定那是不是真的可以保证不透露出你的那些秘密,所以,这种试探还是免了吧。”
喂喂,在你心里,我已经变成那么黑的存在了么?
心灵术士无奈地又晃了晃头,但面对着那张清丽面容上微带冷笑的表情,他一时间又有点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是啊,一个神啊……
“我早就已经说过,你留在这里或者回到帝国,你都是可以自行选择的,我不会阻拦你。”顿了顿,他仔细的斟酌着言辞:“我面对的敌人非常危险,在如今这个时候,即使是我也不敢保证能够保护好自己,更遑论是你们……我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尝试而已,如果你不想承受这份危险。那么随时都可以离开。”
“那么,就请让我再思考一下……就好。”
心灵术士脸上流露出的无奈,让安娜苏犹豫,盯着那张面孔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她忽然轻轻一笑,稍微提了提裙角,就此转身离去。
这样就好吧?这样就好。
回到帝国去?
听起来非常美好,可是自己的家族,那个充满虚伪的地方,会容忍一个曾经与渎神者为伍的人吗?自由?如无根的浮萍一般飘荡的自由又能维系多久呢? 晨曦神殿会放过这样一个存在吗?
自己的命运早就已经和这个男人密不可分了,所谓的自由,不过是虚幻的言辞。
重重的心思流转,幕僚小姐穿过法师塔的走廊,但刚刚迈过那道通向自己卧房的拱门,两只手臂忽然从身后伸过来。揽住了她的肩颈。安娜苏心中大惊!但她尚未来得及挣扎,就已经感觉到一阵温暖的感觉从背后传来,全身所有的力量似乎全部消失了,她只能酥软无力地靠在了对方的怀里。
“栀子小姐……不,玛丽……玛丽莲*师阁下?”
下意识的仰起头,幕僚小姐在尖叫之前,注意到眼前那几缕粉红色的纤长发丝。然后是那张轻颦浅笑的艳丽面容,只是面对着那双笑意盈盈的粉红色眼眸,安娜苏心中却骤然升腾起了极端怪异的感觉,像是……恐惧。
无法形容的感觉,让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想要挣扎,可是身体只能软绵绵的倒在对方怀里,而还没有等到她大叫出声,*师的分身已经轻巧地将她转了半圈。让她变成依靠在臂弯里的姿势,然后伸出一根纤长的食指,轻轻点住了了安娜苏的嘴唇。
“嘘……!”她眨了眨眼睛,嘴角扬起的弧度是如此魅惑艳丽,让即使同为女子的安娜苏也不禁停滞了呼吸:“可爱的女仆小姐呦,只是个小小的玩笑。不要那么生气嘛。不过真没想到,那个敢于和晨曦之主对抗的勇敢女孩儿,竟然会被这样一个小小的玩笑吓到全身无力?”
安娜苏皱起细细的眉头。
虽然幕僚小姐很肯定自己现在这种状况。绝不是出于一般的惊吓,但眼前女孩子那张花朵般娇艳的笑靥,一时间又让她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言辞。
“不必那么惊讶,我要离开那里也很容易。用那些不大漂亮的花儿来变编成一道缠住我的墙壁,却悄悄的拿走那些最为娇艳的洁白百合,这大概就是爱德华那个小鬼的打算吧?但我怎么可能会被样简单的花招儿给缠住呢?”*师用一只手掩住唇角,轻声的笑,而另一只手就那样半抱半扶着,将安娜苏送进她的房间里。
幕僚小姐的房间不大,也并不精致。小小的桌子,两张椅子,一张放在角落里的宽敞石床。虽然墙壁的角落之中,刻画着几个法阵的线条,但节点上的石块说明,那不过是无法起效的装饰——实际上在这个法师塔之中的大部分房间,基本都是如此。
“真简陋呢,那个小鬼,就让你住在这种地方?”
伸手按了按床铺上铺设的被褥,*师不快地撇撇嘴:“真是的,所谓男人啊,都是这种粗枝大叶的蠢货,所以,我们可绝对不能对于他们产生任何依赖的想法,不管他们使用什么样的花招来让你相信,都不要上当呦。”
那轻声的笑语似乎带着某种魔力,会让人心中安静下来,但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时,同属于女孩子的淡淡的香味儿在安娜苏的鼻端萦绕,不知为何却让她感觉到思维有些迟钝了。就这样静静地任由对方将自己放在床上,轻轻低笑着,伸手按上她的胸。
并未拒绝玛丽莲为自己脱去领间的丝巾。但是紧接着当*师伸手要去解开其下的钮扣时,安娜苏就发出了一个小小的惊呼声:“*师阁下……您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让你好好休息一下了,真可怜,竟然让一个没有任何精神防御能力的柔弱女孩,去独自面对那个大黄毛的野蛮神力的威压……说不定已经受到了你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伤害了呢。爱德华这个混蛋,简直就应该被送给格拉兹特,不,应该送给迪摩高根去教教他应该怎么做人才对!”玛丽莲的语声轻柔,但手指是如此的灵巧,仿佛只是轻抚之间,就已经将长裙上的一排纽扣尽皆脱开,慢慢地将安娜苏的手臂从衣袖里抽离:“什么也不要想,放松自己,因为那力量,还残存在你的头脑里吧?越是动脑,你就会受到越大的负担,所以放松自己吧……你很快就会觉得舒服的。”
“这……我……”
安娜苏试图说明,说休息的事情是自己正要做的,但是发出的声音却是低低的呢喃,连她自己也无法明白说的是什么,朦胧之间,只能任由地那双手灵活地在她的半身游走着。
*师的手指纤长而灵活,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施展一个法术的手势,而轻轻抚摸身体的时候。似乎有一股温暖透过指尖传到了安娜苏的身上。舒适又一点点的痒,于是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开始热了起来,像被火燃烧般的炽热,心里那种恐惧正在莫名的变化着,原本想要尖叫的那种细小恐惧心情消失了,脑海里想着的好像只有对方的话。
放松自己,不用抗拒。很快就会舒服……
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只有感觉被无限的放大了,那种温暖的触感慢慢沿着手臂滑上肩头,再游弋到胸前,在最为敏感的地方轻轻画着圈,然后是稍微广大的碰触,微凉的手掌包覆上整个的半丘,掌心的纹理摩擦的感觉令人有些依恋……
然后,细微的风吹来了。更加柔软的,湿润,而又灵巧的触感随之而至。
“啊啊┅┅不,不要!”
异样感觉让女孩猛地睁开眼睛的时候,胸口上一颗柔嫩的蓓蕾,已经被灵活的舌尖卷在其中。唇瓣轻轻的吸吮像是带着电流一样弥散,然后又从脊椎上一直窜了上来!于是安娜苏情不自禁的大叫。
“真可爱呢,是第一次吗?”
目光里。玛丽莲*师抬起头,轻轻的笑,可是那双粉红色的眸子里的眼神,却并没有在笑。
看着那双眼睛,不知为何,安娜苏忽然想起了几年之前的几个好友。
在午后的茶会上,女孩子们之间吵闹地说起来自己对于爱恋的幻想时,那些陷入了憧憬的少女们的眼神。那般的羞怯又兴奋的,就像面对着自己憧憬的英俊骑士时的那种热爱。
是那样吗,真的是那样吗?
夹杂着几分震惊。几分了然,几分恐惧,凌乱的思绪让安娜苏感觉自己快要昏倒了……作为一个在贵族家庭之中长大的女孩儿。她对于那些较为隐秘的禁忌并非一无所知,虽然在女孩儿们之间的私密交流之中,两位英俊的男性骑士之间超越友谊的感情,总是一种令她们脸红心跳的主要话题,但另一种同性之间的亲密,也并不是没有人提到。
而眼前这个人,显然就是那样的怪异的存在,她跟爱德华说过的那些话不是早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吗?为何自己刚才竟然仿佛忘记了一样?
“不行,不要这样,我……我并不是……”
她这样挣扎着,然而话语在半途就模糊下去,那张美丽的面容慢慢地凑近,在唇间散开的柔软触感,将她接下来的话全都封锁成了细微的呜呜声。
舌尖穿过想要闭起来的嘴唇,顽皮的扫着安娜苏的贝齿,最终从中撬开一个小小的缝隙。但激烈的抗拒终于将她从唇瓣上推开了。然后令人震撼的灼热呼吸在面颊间散开,火烧一样地热,又带着香馥的气息,让安娜苏的胸膛彷佛波浪鼓般的震动着,汗水从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慢慢沁出来了,而身体则是真的丧失了每一点儿的力气。
不,唯有小腹好像紧紧地崩了起来,可即使是如此,还是不能阻挡某种热热的液体正在一点一滴的从体内渗透出去。
安娜苏的呼吸粗重,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非常的红,但即使她咬紧了牙不再喊叫,也没有办法阻止那种令人羞耻的感觉。尤其是,那个半伏在她身体上的女子,是如此的狡猾,一下就猜到了她正在遭遇的事情。
“没想到,你的身体这么诚实呢……”她在她耳边轻轻地诉说着,然后一只手就轻轻地划过她的腰腹,将那已经揉皱了的长裙向上掀起来。
“住手,不要啦!停……放开我……快……不……要,快,我┅┅”
抵抗好像只能在言语上进行了,安娜苏尖叫着,但却清晰地感受到那只手慢慢地探过了自己的腿,向着那个最隐秘的地方慢慢划过去,隔着裙下丝绸的裘衣,一点点的,探向那里,最后按在那两片花瓣上,轻轻地揉。
液体缓缓的流淌,浸润了那丝绸,安娜苏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昏过去了。
可是,最终她并没有昏倒,因为那只不断活动的手忽然停滞了,安娜苏瞪大眼睛,看见*师的表情忽然变得非常怪异,似哭似笑地,支撑起身体的手臂忽然一软,她就倒在了幕僚小姐的怀里。
“糟糕了……时间……好像是到了……”她如此说道
什么?
在理解了那句话代表的含义之前,安娜苏忽然发现,那一层让自己无力的力量突然消失了……于是她一下子推开身上的女孩子坐起身来,胡乱地用一片床单掩住自己裸露的胸膛。同时退到了床角上。
而目光里,玛丽莲*师就那样动也不动的倒在那里
她的身体似乎就像是刚刚的安娜苏一样,也丧失了所有的力气,手脚像睡着的猫一样蜷曲着,和纤弱的身体一起紧紧贴在地上,在法师塔的灯光里,那张面庞似乎正在微微的散发着光晕,微微蹙起的眉头让那表情里的妩媚消失了,略带上了一些冷漠,却又隐约有着一丝惑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