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章有些地方实在不行,所以我又修了一遍,希望大家能重新看看……
爱德华愣了一瞬。有些释然地微笑,只是下一瞬间,却又愣住。
发愣的原因是因为他注意到,所有人身边,都在一瞬间便成了有美相随,但惟独他却没有。
不过念头转动时,他又觉得这不奇怪,实际上,他已经两三天没有换过衣服和洗澡,如果不是他之前学会了那个名叫魔法伎俩的0环法术,可以用来整理服饰的外表,而且所有人都穿着样式类似的法袍,现在恐怕也不会有人愿意坐到他的身边吧。
而最后的停顿则是因为,他的猜想并不那么正确——当所有的女孩子都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另一个窈窕的影子才姗姗来迟,她袅袅婷婷地从那位夫人的影子中走出,唯一停顿,便走向了爱德华的座位,柔软的金发之下,jing致的五官和白净如瓷器的肌肤,构成了艺术品一般的面庞,微笑时,水汪汪的眼神中露出的那种青涩与娇羞,简直可以引诱起所有雄xing,深藏在心底的yu望。
“我只是给这些小孩子们一点小小的忠告而已,维纶纱夫人。”
眼前发生的一幕,让出言挑衅的青年贵族皱起眉头,平静地点头示意,眼神之中却不免深深疑惑——作为常客,他清楚眼前的美丽女子虽然是此间的主人,却通常并不会轻易的出现在这大堂。难道是眼前这帮挂着学徒徽章的小家伙们之中,有着一些来历高深的大人物,即使以自己的家族背景,也无法轻易摆平?
想必一定是的,否则的话,这位夫人为何会带着如此数量的花朵们来到此地?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贵族世家,竟然会让这位店主如此重视?
“那么就太好了,都是年轻人,想必互相之间会有不少共同的话题,克拉林少爷。不过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对于对客人的失礼,做出一点补偿。”
被尊称为夫人的女子笑了笑。然后转向一众学徒:“看来是下人们没有安排好各位的位置,所以如蒙不弃,文森特阁下,还请您与各位预备法师们移驾,我们已经略备水酒,希望各位不要介意我们小小的疏忽造成的问题。或者因此影响了诸位的心情。”
这是什么差别待遇?
爱德华这一下可是彻底愣住,他原本以为这不过是因为学徒中某个人的家族背景,可是这个女人却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而且看起来,一切的面子,都归结在他的头上。
这可是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惊喜,不,是惊奇。难道是认错人了?不过……难道有一个面子巨大的家伙,也叫文森特这个名字,而且还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我的天啊……爱德华阁下,你,不,您真是令人惊讶,原来早就已经熟悉这里了?”
在一众女孩的欢声笑语里,走进幸运兔脚的二层的某个单间。那个自诩深谙此道的小屁孩已经大惊小怪的开始喊叫,一脸惊骇与崇拜:“就连贾斯伯,那只金鹈鹕的主人,在这里也要给夫人几分面子的,但您居然可以让维纶纱夫人莅临,还可以在幸运兔脚免单……这,我为我刚才的唐突举动向您致歉,还望不要见怪才好。”
实际上不只是他,爱德华早已成了所有的学徒们的视线焦点,几个岁数不大的盯着他的眼睛里星星乱闪,看上去就差跪倒膜拜。
于是满脑袋问号?爱德华扯了扯嘴角,但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只能自己郁闷——难道告诉这小鬼,自己今天不过是第一次踏进这酒店的大门,跟那位美丽的熟女也是头一次见面?
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的。
那一张jing致的仿佛瓷器的面孔,水汪汪的眼睛,足够让微醺的酒意再次上涌,而亲昵地挽起手臂的动作,仿佛不经意的擦过那两团柔软的美妙触感,和脑海中的杂七杂八的疑惑混合成一团,让他有些发愣,而这个愣神虽然不过只持续了几息的功夫,却显然仍旧有些久了——当他想要向对方详细询问的时候,却发现那位美丽夫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尽头的走廊上。
接下来的夜晚便有些乏善可陈,重开的宴席并没有增加太多的jing彩。
虽然多了十几朵美丽的花朵在身边,可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喜闻乐见的事情发生……毕竟那帮小鬼实际上已经是半醉的样子,再说就算他们清醒,也不见得能够有能力真的跟那些清纯可人的姐姐们真的做出什么,反而这些jing灵一样的小姐们显然都是此间的老手,不到一个沙漏的时间,几十杯的果汁就将除了爱德华与威廉之外的所有学徒送入了睡梦之中——这种看上去艳丽清甜的果汁里面,参合着一瓶远比那些陈年葡萄酒更加醇烈的苏维烈酒,这种冰雪之国特产的酒浆经过秘法浓缩,即使是用数倍的果汁和冰块勾兑,也足以让这帮小鬼们醉的人事不知,
“夫人只是交代我们,要让各位尽兴,至于说其他的事情,我们不大清楚。”
那位维纶纱夫人自此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虽然爱德华有心想要从其他人口中询问其中的原因,但十几个女声众口一词,他又没法乱闯这栋建筑来寻找当事人,于是最终也没有能够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只能任由夜晚的jing彩与放松就这样过去……
将一众小鬼们堆上几辆马车,送回各自的宅邸,他回望那栋小楼,最终还是放弃了一探究竟的念头。
“……到魔法学院。”
即使是融雪时节的夜风,在罗曼蒂这样的城市中,也已经完全没有了那种yin冷的寒意,吹拂在脸上,只有点点的微凉,却解不开酒jing带来的燥,爱德华晃了晃脑袋,发现一时竟然想不出自己应该去往何处,于是干脆还是选择了最为熟悉的地方。
马车只是他随便招来的雇佣马车,并不华贵高档,即使走在平整的石板路上,也免不了颠簸,幸好座位上的软垫还算厚实,前后宽阔,侧面却很狭窄,坐在其上,人会随着细微的颠簸移动,于是颠簸就变得不那么容易感受到。可这感觉清醒人或者并不会介意,但对于酒jing逐渐发挥了作用的爱德华来说,却加重了脑袋中昏沉之意,虽然想要回想一下今天经历的这些古怪的事情,却又无法专心,于是他干脆往后靠着,眯起眼睛。任由脑海里信马由缰,漫无边际。
那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跟他有所接触的人十分有限,这种坊间的力量,跟他有点联系的就更加少……但对方既然能说出他的名字,那么就应该不是认错了人,那个恐怕就是跟那些半jing灵有关的人物?只是奇怪她为什么一副尽在不言中的样子?自己在他们的那个组织里,能够有这样大的影响力了?而且,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来这里的?这应该是个临时起意的事情吧?
难道又被什么东西监视着?那么难道是那位jing灵法师?爱德华揉了揉额角,不过很快又想起,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其他的能够认出特定人物的方法,如果那个小丫头背后的势力刻意想要结交他,那么这也并不是很难理解。
嗯……看来自己的感觉实在有些迟钝了,否则的话来时短短的路途,怎么回去的时候却用去了这么长的时间?
“……!”
车厢的摇晃随着马嘶逐渐停滞……爱德华猛地睁开眼睛!
脑海中酒jing带来的眩晕在一瞬间就被强制压下,让他更加清醒地感知到周围产生的变化……并非实质,但是却造成了极为沉重的扰动!
那是魔网的变化,而且大得惊人!爱德华睁开眼睛,视野里已经扇动着一层莹绿sè的光辉……那光从马车的板壁之中渗透出来。一瞬间就已经充溢了整个空间!
法术无效结界!
几乎是在这个词汇闪过头脑的一瞬间,他已经俯下身去,一个翻滚,贴上了座位下的板壁。而耳边在这个时候已经响起了嗦嗦的几声轻响!声音很细,就像是两块木板的摩擦,可是随着这声音而来的,却是四道黑sè的影子——分别穿过薄薄的车厢木板,交叉纵横,连续斩落!如果爱德华还坐在那里,那么他的胸膛至少要被刺穿出两个洞,而脑袋更有可能分成了三或者四瓣!
下一声响起的时候,车厢一块的板壁已经被彻底割开,露出其后三张狰狞的面孔,小小的臂弩嗡嗡弹动,几只箭矢叮叮地钉上了车厢的各个角落中!
不过下一刻,从那个破洞之中露出面孔的袭击者们,脸sè齐齐一变——正对着他们的马车箱壁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个大洞,并不宽阔,却足够容一个人通过,平整的切口,像是一张大嘴,在无声地嘲笑着,他们的心机落空。
“见鬼,他跑了!”
一个一身灰sè短衣,店员打扮的人物跳下车辕,伸手拔出两柄匕首,向着车厢后面奔去,不过刚刚跨出了车厢的yin影,一柄尖锐的利刃就扬起了短促的风声,让他瞳孔猛缩!
噗噗!短短的一息之间,他两条大腿上便各自一冷,麻痹一般的刺痛随即崩裂开来,虽然悍勇地挥出了匕首,随即准备反击,可是大腿上的疼痛与无力感,却让他砰地一下跪倒在地!
然后下一刻,腿上的那两个如泉眼一般喷涌出鲜血的伤口,就让他忍不住高声尖叫。
爱德华的匕首可不是这个世界上那些形态一般的普通货sè,而是三棱军刺的山寨品。这种专为杀人设计的武器在刺入人体时不会被卡住,刺脊上的血槽,能够让小伤口成为流血不止的硬伤,即使只是被轻轻的一刺,也会很麻烦的让人失血过多,尤其是大腿上本就血管丰厚,光是那血淋漓的场景就够夺人心魄。
尖叫声划破黑夜的静谧,也引出了黑暗中更多的影子——三个人影从路边的树影中冲出,与马车上另外两人略一会合,便扇面形的向着那个刚刚站直的身影扑去!
“不要让他再施法!”
一个家伙低声提示道,不过下一刻,他就瞪大了眼睛——那个灰sè罩袍之下的身影向他们伸出一只手,然后下一瞬,地面上便有无数银白sè的光芒亮起,泉水一般的向外喷涌,流溢!
那光芒星星点点的连成洁白,第一眼看似极为美丽。
但接下来,五个人都在同一时间惊叫,眼睛里的白光强烈的让他们无法视物,而那种剧痛,更是如同被剜除了眼珠一样的可怕!
爱德华的眉梢挑了挑,心中不由得掠过一丝喜悦。
这个是灵能油腻术,他刚刚从那本书上领会的一个能力——这灵能有个同名的奥术,可是相比起来,心灵异能的油腻术是以心灵力量从星界中抽取星质油化而成,它不仅可以使区域内的物体滑不留手,生物站立不稳,还有令它们光彩眩晕的效果,所以又有别名叫星质光辉。
五个杀手之中只有一个幸免。但也同样泪流不止!
这一瞬间,所有杀手在心中已经诅咒了无数次……
魔法师并不擅长格斗,适合远距离展现自己的能力。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只是普通人,只要你能够靠近他们,用突然袭击的方式,让对方来不及念出咒语。那么充其量要注意的就只有一道或者两道力场墙——甚至对于那些低阶的法师来说,一个法术无效结界笼罩下去,根本就用不着去考虑任何魔法,他们就会像是剥光了衣服的女人一样,任人摆布……
本来是应该如此的。
然而这个所谓的经验,显然对于眼这年轻的,法师打扮的人没有效果——他不仅仿佛先知先觉一般躲避开了自己十拿九稳的,隔着马车的暗杀,更不可思议的是,竟然在法术无效结界之中放出了法术——法术无效结界号称能够克制四环以下的所有法术,也就是说那应该是个环数还在其上的法术。而且他随即让四个人连滚带爬的招数,也根本没有念诵咒语。
难道这个看来毫不起眼的小鬼,竟然是一个已经取得了高阶法师资格的天才?那个提供了工作的混蛋是疯了吗,让自己这几个人就来对付一个货真价实的高级法师?那些家伙可不是人,是怪物啊!
不过咒骂也好,愤恨也罢,现在都不是时候……
必须逃走了……心中哀号着,唯一一个能够勉强视物的家伙毫不犹豫的转身,向着预定好的路线奔去!
可惜,作为一个杀手,他并不知道,附魔系的灵能,传心者拥有的,是多么诡异的力量。
那是像针一般,细微,无声无息的力量。可就如同一支扎入心脏的细针一样,对于人类**的伤害并不亚于砍在背上的一柄巨斧。
逃走的杀手发出了一个尖利的惨叫,仿佛临死前的哀号。一瞬间,竟然将他四个同伴的同样的嚎叫声音一起压低!
心灵刺戳的力量,并不只是作用在jing神上那么简单——实际上,那根本就是用灵能翻搅大脑,就像是用手插入大脑中揉捏一般的,不但疼痛,而且会损伤。即使没有失去意识,他也脚步虚浮得像是醉酒一般,于是接下来,一个硬物重重地勾上他的下巴,干脆利落的将之撂倒在地上……
“唉,杀人之前,你们不踩盘子么?”
随手在几个闭着眼睛挣扎的家伙身上勾上几拳,再用匕首在脚踝上挑动几下,爱德华的目光在那个车夫打扮的家伙身上扫过——他已经是这几个人之中唯一有意识的一个。手中的三棱匕首一挑,爱德华破开了他的肩头和胸口的简单布衣,然后发出了一个冷笑:“原来是个专职做湿活的?哪个堂坊的?”
车夫打扮的杀手双眼紧闭,但身体却不由抽搐了一下。
对于杀手的工作称之为湿活,把杀手的行会称之为堂坊,是在这个行业之中比较专业的称呼,使用这种称呼,开口的第一句话却又并不询问主事者的人,即使不是做这个的同行,也至少是对于这些事情相当了解,而对方流畅熟练地动作,足以让杀手脸上露出一丝绝望的惧sè。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反而狠狠地咬牙!
不过那个敌人显然早就已经料到他的做法,牙齿还没能够加上力气之前,他下巴上的一阵剧痛就让他的尖叫再一次冲上云霄——随着咔嚓的一声闷响,他的下巴已经被一股大力掰离了原本的位置,骨节脱臼,尖叫声也变了调,而那只手丝毫不停地探进他的嘴里,将一颗小小的勾环连同后面的一串东西,从他嘴里拽了出来。
“不用担心,我知道你们的规矩……负责执行的家伙,大多不知道究竟谁是出钱的主儿。所以,你就说说别的吧……”
看着那颗珠子里黑乎乎的东西,年轻的猎人翘了翘嘴角,露出闪光的牙齿——这个家伙看起来专业,但没有在第一时间动用隐藏的毒药,这样的人,其实容易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