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
他就是嘴上说说的客气。
“不用客气。”能查到是他的本事。
她想知道他的前世也会查，虽然不好查了一点，但查到了不照样是她的本事？
看她这么坦然，司沉叹了口气，“你突然这么大方的让我查，我倒是有点不习惯。”
当他以为她什么事情都会界线分明，她又不会遵循常理。
当他觉得她不会想那么多，又让他觉得深渊壕沟横跨在前面，无论如何都跨不过去。
她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很……伤神。
秦落呵呵，“那你就不要查。”
“当然不。”他会知道她是谁。
秦落耸肩。
“要我说，查了也白查。”
玄北突然出现，突然开口，躺在桌上，优雅的吃着巧克力。
它发现，这个人类今天又在家里准备了好多巧克力！
太美好了！
秦落看了过去，看它满足的样子摇了摇头。
司沉看了玄北一会，缓缓说道：“你上次就挺怕时忆的。”
秦落抬手扶额，忍住想笑的冲动。
怕！
玄北跳了起来，“谁怕他！小妖怪，我可比他大！”
实力也不是吹的！
真打起来，谁赢谁输还不一定！
等会！
玄北认真想了想，“你说的上次是哪次？”
它和妖王也没见过几次。
“学校，小树林，你不是逃走了。”司沉依然面带笑容，声音温和，给人的感觉那叫一个如沐春风。
靠！
“谁逃！那是我懒得理他！谁让他眼睛不行，总把我当做妖界的！”它又不是妖界的猫，干嘛要被他们妖族登记在册！
“哦。”司沉应了一句，眼中笑意加深。
秦落揉了揉眉心，玄北对上司沉，不用三天，肯定把冥界下面几万年的事都一五一十告诉司沉。
激将法啊，黑宝！
这都听不出来？
玄北突然意识到不对，重新躺下，“我跟你一个凡人说这么多干嘛？”
靠！
该死的凡人，居然又套它的话！
还非常无耻的用激将法！
他什么时候看出来，它不喜欢被扯上妖族？
秦落抬头，“这个能打开吧？”
“可以。”司沉走到一旁拿过遥控器按下，遮挡在头上天花板就往两边移动。
秦落还没开口，雨滴打落在脸上。
司沉伸手，指尖碰触到落下的雨滴，忍不住往秦落那边看去。
“下雨了。”
秦落看着落下的雨水，轻啧。
三个字入耳，脑海中闪过那天晚上的一幕，司沉心脏莫名一颤。
盯着秦落，看她还坐在那，看她没有突然倒下，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变化，司沉微微一怔，注视着秦落的侧脸。
原来，他……不想她消失。
原来……
“喂。”秦落扭头。
司沉回神，“什么？”
“下雨了。”秦落抬手指了指头上。
一直盯着她，想什么呢？
司沉神色平静按下遥控器，打开的天花板重新合拢到一起。
“你这设计，我挺喜欢的。”秦落满意笑道。
这顶楼设计，简直深得她心。
“可以长住，不收你房租，这里我已经让人检查和整理，虽然我很多年没管它，有些东西已经旧了，但已经换过新的。”
司沉含笑说着，眼中笑意越发柔和。
“再说吧。”
她之前不太想靠近司沉，觉得他在身边越久暴露的越多。
刚才她突然意识到，司沉如果真能找到她过往的事，也没什么不好。
冥界也找他帮忙，法术对他无效，他这么一个大bug，说不定真能找到她点什么。
如果他真能找到关于她过往的事，对她来说，也许还是一件好事。
司沉又按了按遥控器，突然间，四面墙壁往上面升去，天花板也动了，重新往两边拉开，不过雨水并没有落进来。
“玻璃。”秦落看着周围罩着的玻璃，起身走了过去。
站在玻璃前，脚下霓虹彩色的世界全部映入眼帘，哪怕是雨水也冲刷不掉。
玄北跳到秦落肩上，看着下面。
哦豁！
真不错。
“这都是你设计的？”秦落看着脚下。
司沉走到秦落身旁，拉过旁边的椅子，“你可以坐着看。”
他当初也是发现在这个方向，可以看到不一样的景色，才有了这个设计。
秦落坐下，的确，和站着的时候感觉没什么不同。
司沉在她对面坐下，看她满意的样子，眼中笑意越发轻柔。
从刚刚开始，他的眼睛就没从秦落身上移开过。
“你就是一直盯着我看，也找不到我的过往。”她的过往，不是看着她就能找到。
司沉摇头，“不是想从你身上看到过往。”
他有没有读心术，哪里可能看着她就能知道她的过往。
“那你在看什么？”玄北一脸嫌弃。
这凡人虽然好看，但好讨厌！
总是套它话！
一点都不可爱！
想到秦落刚才的话，司沉眉眼笑意展开，“好看啊。”
秦落：……
这人在“报复”她。
玄北：……
他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司沉看着秦落，语气认真了起来，“你这样的情况还会继续吗？”
“什么情况？”秦落反问。
他这莫名其妙说一句，谁知道他在说什么？
“突然某一天消失，突然某一天又会变一个人出现在……大家面前。”突然有一天，她完全消失，他又要在人群中不停的寻找她。
刚刚雨滴落在指尖的那一刻，他突然想到，他不只是在不经意间算着时间。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走到一个地方，看到一群陌生人，他总会多看看一眼。
那一眼他以前不知道代表了什么，现在明白了——他在找她。
“知道答案，就不要问。”算起来，她用不同的身份见过好几次了吧。
司沉微微一笑，“没关系，无论你身份改变多少次，只要你出现，我就能认出你。”
秦落额角滑下黑线，“你觉得我会高兴？”
“我很高兴。”非常高兴。
“那你到是说说，你怎么认出我的？”下一次，她好做防备。
突然，司沉脸上笑容绽放得无比灿烂，万家灯火瞬间黯然，而他身体周围百花齐放，整个人变得格外耀眼夺目！
只见他竖起手指放到嘴边，动听轻柔的声音传开。
“秘密。”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