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孜霄注意到暮兮在看他,俯身,从地上摘下一朵白『色』的却披着一层血『色』的小花,起身,转身,别在了她的耳后。
“这里真美。”他笑着,想着能在这里和她结束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了。
“以后别留长头发了,”他突然开口,手指掠过她被风吹起的发梢,收回了原本不应该如此深情、沉『迷』的目光,声音浅淡,“就让这所有的一切都随着你剪短的发,消失吧。”
他不觉得哽咽了,可能他只是想把这些年留在她身上的痕迹都抹掉,让她再次回到那个他第一次见的,难过孤独,却并不是如此千疮百孔的暮兮。
暮兮一愣,泪水夺眶而出,可她却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掉泪,只能拼命地控制着眼泪,两只手紧紧地攥着衣角。
她哑着嗓子,低着头,沉默的应了声,“好。”
他看着从她身上迅速撤掉的太阳光,先伸出手去留住的,却不知道怎么的忍住了。
天黑了,从来没有一个地方可以黑的如此迅速,太阳消失了,天就黑了,一点过度都没有。
暮兮可能没经历过这些,感觉就像是自己的眼睛突然瞎了似的,刚才还能看到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的,下一秒却只剩下了黑暗,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伴随着太阳光消失的还有温度,那种感觉就像是冬夜的晚上有人从自己的身上脱掉了羽绒外套,出乎意料的冷。
“你这样,怎么能让我放心放手呢?”她感受到了他的怀抱,以及那就满是担忧的话语在自己的耳畔不停地盘旋着,让她的心都烫了。
他等了好长时间她都没说话,于是担心的问,“还没适应吗?”
似乎爱她照顾她就是一种本能,就像父母对子女,所以在这场对峙中,他败了。
因为他不愿违背她的意愿,也做不到对她的伤痛视而不见。
牧孜霄牵着马往回走,暮兮走在后面,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随着时间,渐渐地变远,再远,直到从自己的生命里走出来,直到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这里的夜很美,突然的黑暗过后,天上挂上了大大的很亮很亮的月亮。
远处的篝火烧的很旺,感觉很温暖。
“他们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秦泽担心的问着,看着坐在草坪上沉默的牧紫菱。
牧孜霄突然开口问着,“你怎么那么关心他们?”
平时的秦泽很冷漠,除了对工作保持着持久的热情外,他对一切似乎都是视而不见的。
她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总起码他对所有人都是冷漠的而不只是自己。
可最近她越来越越觉得,他太关注牧孜霄和暮兮的事情,所表现出来的关心简直超出了她一直以来的认知。
秦泽看着牧紫菱微怒的目光,突然就想把所有的一切都说明白,但又知道自己不能,只能强忍着低下了头。
还不到时间,他也看出来牧孜霄和暮兮的关系走入了死局,可能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在此之前,他不想在看到别的变故。
秦泽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平淡的答,“老板呀,关心是自然的。”
牧紫菱突然问道,“阿泽,你的前女友和你联系过吗?你为什么不和她联系?你找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