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兮缓了缓神『色』道:“你应该知道,我们的立场不同,所以永远都谈不到一起去。”
“立场不同?”时枫卿咀嚼这四个字,笑出了声,“是呀,立场不同。”
她看着他的表情由哀伤变得狰狞,目光又难过变得狠厉,他死死地盯着自己,就像一头要把自己碎裂吞噬的狼。
“覃暮兮,我还是那句话,你跟我,我就放过牧家,让这一切都终止。”
暮兮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执着于这个想法,但她知道这个想法简直荒谬至极,不由得起身,就往外面走。
“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你不是说你爱他吗,难道你不觉得用你一人换取整个牧氏,换取整个牧家的心安理得很值得。况且,你本身也决定离开牧孜霄。”
“我离开孜霄是因为我不想连累他,”暮兮想到牧孜霄心里还是会觉得欣慰而温暖,“是为了他好。但我要是和你在一起,我确定那不是为了他好,而是在羞辱他。时枫卿,男人的事,就去用男人的方法解决,不要牵连到女人。但你要知道,一旦你走出这一步,你就是去了这世上仅有的那点亲情和温暖。你连我照顾了你三个月都觉得温暖幸福,为什么你的舅舅照顾了你二十多年你却无动于衷,甚至仇视到这种地步呢?你不过是仗着你舅舅宠你,你表哥纵容你罢了。”
时枫卿死死地盯着暮兮的背影,双拳紧握,青筋尽爆,太阳『穴』突突的直跳,只要撕掉了翩翩公子的标签,恶狠狠道:“你闭嘴。”
暮兮反而转身看着时枫卿,一字一顿道:“你的存在完全的印证了那句话,大恩不报必成仇。”
“覃暮兮!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
“我有资格,”暮兮怒视着时枫卿,“最起码现在牧孜霄还是我丈夫,牧晟鸣是我的公公。时枫卿,你睁大眼睛自己去看看,自己去想想,当年的事到底是谁的错。退一万步讲,你父亲既然决定用不正当的方式去竞选,就应该料到结局。就算你们家没有横祸,你的父亲被捕,通敌叛国的罪怕也是死不足惜。如果你的父亲真的爱你们,爱护你们的家,就不会把你们置于危险当中。”
时枫卿怒视着暮兮,整个人心跳如雷,他拼命地喘息着,试着压抑住身体深处涌动的巨浪。
暮兮看他那样,叹了口气道:“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也不会再见你了。”
不过都是可怜人罢了,都是父母的牺牲品,为了爱情也好,为了权利也罢,这些父母终究是把自己的需求置于第一位。
可这世上的人那个又不是把自己的想法置于第一位呢?
暮兮回了家,以为牧孜霄不在了,打开门却看到他坐在客厅里,正在和晓霖打电话。
暮兮一愣,想到了昨晚的事,脸不由得红了。
她转身关上门,就听牧孜霄道:“回来了?”
那声音平常又温暖,和以前的无数次都一样。暮兮却愣了愣,想到了他们的关系已经和以前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