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偏不!他就要让牧晟鸣知道,他恨他,恨到要杀了他的儿子,要不顾一切的捣毁牧氏,恨得想让他家破人亡。
牧孜霄看着他那双发红的眼,嘴角的笑妖冶如魔,知道他是真的不达目的不罢休了,狂躁的坐到椅子上,手指不住地叩着桌子。
时枫卿起身,慢慢的走进牧孜霄,一字一顿道:“而我现在更恨你,你杀了我的弟弟,你的表弟。要是你的父亲知道我们骨肉相残,呵,他肯定会气的吐血身亡。”
“那你信不信我能杀了你?”牧孜霄抬头,好似再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似的随意,“我既然能杀了你那个丧尽天良的弟弟,我也就能杀了你。时枫卿,我早就说过,别挑战我的底线,你要是真的想找死,我也能成全你。”
时枫景死了,他的弟弟死了,这世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好似饮了剧毒,那度迅速地在他的身体里扩散着,侵蚀着他的脉络和骨头,他甚至能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
“好呀,”时枫卿张开手臂,肆意的笑着,“那我就真的要感谢你的成全,我们全家终于能一家人团聚了。”
时枫景突然安静的看着他,一双眼睛阴毒而骇人,“牧孜霄,我恨你,你记住,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让你好过。”
对,他恨他,小时候恨他备受宠爱,却永远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即使那年他和他的亲妹妹陷害他,可他却还可以大度的不计较,反而远离是非离家出走。
恨他一天没有在牧氏待过,他兢兢业业的工作努力,却还是得不到那一帮老头的认可。
恨他自己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他明明可以轻易的结束这一切,却偏偏隐忍下去,放纵自己胡作非为。
他的舅舅是总统,他的父亲是牧家的家主,他才华横溢,能力卓越,偏偏还能娶一个自己爱的女人。
为什么?为什么这世上所有的好处都被他占了?为什么命运会如此的不公!
为什么他们明明是至亲的骨肉,却可以冷眼旁观不出手帮助,任由时家自生自灭。
他怎能不恨,****夜夜里,那恨在他的身上一圈一圈的绕,他就像被茧包裹住的蚕,只能忍着,只能承受着。
牧孜霄想到了姑姑,想到了姑父,想到了小时候他和这个表弟的关系还不错,他时常安静的跟在自己的身后,踩着他踩过的步子玩。
可那毕竟只是回忆,一切都回不去了。
牧孜霄看着转身往外走的时枫卿道:“我把牧氏给你。”
时枫卿转头,看着牧孜霄道:“我要覃暮兮。”
牧孜霄吸烟的手顿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时枫卿那张渐渐笑开的脸。
“呵,”时枫卿轻哼一声,“自己不要的东西就塞给我,你要真是觉得愧疚,顾忌情分,就把覃暮兮给我。”
“暮兮是人,不能给来给去。”牧孜霄起身,盯着时枫卿一字一顿道:“我早就给你说过,暮兮是我的底线。”
“你倒是和你的父亲一样,”时枫卿淡漠的看着他,“还真是牧家出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