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洁不知道自己又待了几个小时,她把钱抱在怀里,试着让自己找到活下去的勇气,却越来越觉得它就是一堆废纸。
她拼命地告诉自己,一定努力活着,坚持下去,等待救援。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声音,轰隆隆的,在安静无声的这里格外的震耳欲聋。
小洁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想着自己是不是离死不远了,她记得后备箱里还有一个面包和一瓶水,可她就是打不起精神,就是站不起来。
她越想起身,反而越起不来。
体力透支了,完全没有力气,眼皮重若千金。
她尝试着睁开眼,看着走过来的几个人,却始终看不清他们的样貌,那是天使吗?还是地狱使者呢?
她不知道,好似自己已经要死了,灵魂开始从肉体里抽离。
那让她很绝望,彻底的绝望了。终于受不了的闭上了眼睛。
若是在街上碰到的话,牧孜霄想他肯定认不出躺在地上的那个女人就是暮兮,纱巾遮住了她的侧脸,墨镜挡住了她的眼睛,可是隐约间看到的她干裂的嘴唇,异常的触目惊心。
她瘦了,近乎变态的瘦,她只穿着白『色』的打底衫,『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沾满了细小的白『色』的和灰尘一样的东西。
血『液』瞬间就倒流了,牧孜霄强忍着锥心的痛,跪到地上,伸出颤抖的手,去触『摸』她,好像这只是梦,连他都不相信的梦。
这一定是梦吧,她肯定还在这世界的另一个角落里快活的活着,而他,只是因为太恨她,才做了这样的梦。
可那阳光是真实的,洒在身上异常的燥热,热的让人只想脱衣服,很想找个水潭躲在里面。
牧孜霄轻轻地抱起那个身体,是梦吧,不然怎么会那么轻,完全没有重量。
晓霖看着跪在地上,拼命低着头的牧孜霄,深深地吸了口气,心却更痛了,很鲜活很真实的痛。
“少爷,我来吧。”晓霖走近他,跪到他身边说着。
“她在惩罚我,惩罚我不把她不能怀孕的事告诉她,惩罚我没有照顾好她。”他的声音完全空掉了,就像是来自另一个空间的回声,全是强酸分子构成的。
“少爷。”晓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安慰他,甚至怀疑,他是否能听到自己的话。
牧孜霄把小狗用手拖起来,放到她的怀里,然后抱起她。
他一直侧着脸,不让别人看到他的表情,可就在他从晓霖的身边错开的刹那,晓霖知道他哭了,泪水落在她干裂的唇上,变成晶莹剔透的水滴。
晓霖知道他介意,于是转身,看着助手抱起了另一个女人,把钱放到了箱子里。
可是他能看出来,这个女人的状态比暮兮好太多了,要不是在这里,在暮兮的身边被发现,肯定见过她的所有人都认为她睡着了,而不是晕过去了。
时枫卿停下车,看着直升机盘旋了几圈,飞走的样子,无语的笑了,更多的却是对命运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