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忙的收回了目光,却又克制着自己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他,想笑的,却怎么也挤不出来,只能张开嗓子,缓缓开口,“哦,你来了。”
牧孜霄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搂过她问:“怎么了这是?哭过了?”说着,手指去触她的眼眶,她却躲开了。
明明他的怀抱还如以往一样温暖,安全,但现在她却只觉得蜇人,无比蜇人。
暮兮推开他起身,小声道:“看上了一款手链,没办法试。”
她抬头,目光乞求的盯着他,“我很难过,摘不下来,试不了,我很不开心。”
牧孜霄看她孩子气的样子,『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我们现在就去看,把暮兮喜欢的都买下来好不好?”
那双原本干涸的眼还是湿润了,暮兮扯了扯嘴角,抬起胳膊,“帮我摘掉,我们再去试。”
牧孜霄笑,想着她越来越孩子气了,纵容道:“好,你说摘掉就摘掉,都听你的。”说着,伸出手指,放在开关上,指纹识别成功,啪的一声,链子打开了。
暮兮看着那块漂亮的表从自己的手腕上离开,麻木僵硬的心脏却还是传出了低沉的呻『吟』,她假装不在乎的收回胳膊,被牧孜霄拥着往商场里走去。
牧孜霄一直都在说着那的风景好,可以去哪玩。
暮兮怔怔的听着,进了商场,看着卫生间的指示牌道:“孜霄,我想去趟洗手间,你就在等我吧。”
牧孜霄没多想,整个人还沉浸在相见的喜悦里,应了声好,“我就在这等你。”
“好。”暮兮强忍住嗓子的哽咽,转身,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牧孜霄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心里莫名的闪过异样,他总觉得哪不对,却又想不起哪不对,也就没在意。
暮兮走楼梯到了地下室,就从地下出来了。
她真的很想很体面的和牧孜霄告别的,可她这的没勇气,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对不起,原谅她吧,她死死地闭了闭眼,强压住满心的悲怆,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牧孜霄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今天的暮兮安静的怪异,连忙往洗手间的方向跑过去,看着正在维修中的五个大字,脑子嗡的一声。
顿时,无数种可能在他的脑子里一晃而过,他强压住心底的震惊,急忙跑出了商场,看着不远处的仁和医院,无数条冰冷的蛇从脚底蹭的就窜上了头顶。
他连忙从兜里掏出手机,一边拨通了尚岩的电话,一边朝监控室跑去。
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天已经不是原来的天,地也已经不是原来的地了。
牧孜霄看着从停车场出去的暮兮,在昏暗的灯光下,形单影只的她慢慢的变成一个白点,抓不到『摸』不着的白点。
急忙赶过来的尚岩推开门问道:“找到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牧孜霄就那样坐在那里,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塑。
良久后,低沉的笑从嗓子眼挤出来,就像是冬季穿过巷子的风,沙哑而尖锐,“她,她又离家出走了。”
尚岩一愣,继而道:“为……为什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