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惊的是她曾经想过和别人过度一生一世,那个人是谁?他现在又在那里?想到牧孜霄那个醋罐子,尚岩又替他们捏了把汗。但又自嘲,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有什么资格替人家『操』心。
“他为什么去御城?是不是他父母叫他去的?是不是让他离开我?”暮兮眼巴巴的看着尚岩,眼里带着浓浓的期待。
尚岩咳了一声,那句不知道还没说出来,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安慰道:“工作上的事,别多想。”
“那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从来都没有不接我电话过。”暮兮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害怕,坐在沙发上,像个孩子似的呜呜的哭了起来。
尚岩看着傻气又可怜的暮兮,摇了摇头,叹了句,简直太磨人,早知道他就不过来。
--------
尹慧敏知道牧孜霄跪在祠堂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瞪着大眼问,“为什么跪祠堂?”
张敏看尹慧敏面『色』不善,连忙解释,“我也是一早上听彭叔说的,说是少爷昨晚就在祠堂跪着,到现在还没起来,谁劝都不起来。”
尹慧敏原本就白的脸更白了几分,“晟哥哥呢,晟哥哥怎么说?”
“姑爷说不管,爱跪就跪着去。”
“这怎么行!”说着,尹慧敏就往门外走,却在门口停了下来,转身,回了房间。
张敏不解的看着尹慧敏,看着她背影轻轻地颤着,直到听她哭出了声,才心疼的问,“小姐,这到底是。”
“他在『逼』我,这是要『逼』死我。”尹慧敏怎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他就是在告诉自己,那个女人不入家谱,他就不起来。
尹慧敏擦了擦,明明冰冷的声音里却带着浓浓的心疼,“随他去吧,爱跪就跪着。”
“可,少爷是跪在祠堂外面的,这冰天雪地的,昨夜刚下了雪。”
尹慧敏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怎么能不明白,下雪不冷消雪冷,况且北方的冬天本来就多风寒冷。
她慢吞吞的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你还记得他小时候吗,三岁多的孩子非要我抱,我不抱他就抱着我腿,怎么都推不开,直到抱起他为止。从小不喝牛『奶』,怎么都不喝,饿一天都不喝。”
尹慧敏苦笑一声,“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倔脾气,可谁又说得准呢?没准他就是聪明,这天下的父母,那个能执拗过自己的孩子。”
张敏知道,尹慧敏早就心软了,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连忙劝道:“少爷虽执拗,但做的事从来就没有错过。他也是最孝顺的,你还记得那次你生病,他为了哄你开心,十岁的孩子开着车去外面给你买你爱吃的桃酥。”
“是呀,”尹慧敏嘴角有了笑意,“倒是一直都很孝顺。”除了那年离家出走,可会离家出走,不正是因为他的在乎吗,因为在乎,才会伤心。
牧孜霄整个人都被冻僵了,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一寸又一寸的沁了冰,冷了下来。
张敏扶着尹慧敏走了过来,看着直挺挺跪在雪地里的牧孜霄,房顶的雪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成了水,从房檐下滴下时凝成了冰,一根一根的冰柱就像钻石反『射』着太阳的光芒,风吹过,张敏连忙拢了拢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