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的双手摁在桌子上,强而有力的臂膀支撑着身体向前,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笑道:“你以为我不敢?还是你想知道,你的男人知道了一切还会不会对你一如既往地好。”
那话就像一根刺,狠狠地扎到了暮兮的心上,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一滞,瞳孔迅速地收缩。暮兮强忍住急速跳动的心跳,白着脸问,“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舍得放弃唾手可得的牧家女婿的地位?”
“果然,脏的人眼里什么都是脏的。”秦泽恶狠狠地说完,挺直了腰身,嘲弄的盯着暮兮。
暮兮的脸一红,挫败的低下头,背上早已溢出了一身的冷汗。
良久后,暮兮才抬头,问道:“秦泽,我自认为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又何须这般折辱我。我相信我们曾经的心里的确有过对方,虽然现在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我们都不再是当初单纯的自己,但,能不能把那个时候的美好留在心里,别在消磨玷污了。别让我觉得,和你谈的那场恋爱,是我人生中做过的一件错事,恨不得从生命里擦掉的错事。”
“你不是已经忘掉了吗?”秦泽讽刺着,眼球深处涌动着源源不断地恨意,“你是不是恨不得忘掉?恨不得我不出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这些的意思不过是怕我告诉你老公真相。他就会嫌弃你,就会厌恶你,甚至会不要你。而你,就会失去现在的荣华富贵,失去牧太太的头衔,重新变回那个一无是处的穷丫头。但人不能忘本呀覃暮兮,你应该知道,你在他们的心目中本来就是个满身污点、难登大雅之堂的贫家女。”
“我不用你提醒我,”暮兮心痛难耐,却并不畏惧,她的目光直直的看着眼前的陌生的几乎找不出一丁点熟悉感的男人,斩钉截铁道:“我是贫家女,但那又怎样,孜霄依旧娶了我,依旧爱我,护我。别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我也不需要在乎,我只知道我是孜霄明媒正娶的妻子,享有他妻子的一切权利,我生的孩子会是他合法的继承人,是他孩子的母亲,这就足够了。”
秦泽像是不认识眼前的女人,在和他相处的那段日子里,她通常都是羞涩的,善良柔弱的,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静若处子。
可现在的她却像个战士,全身戒备,张牙舞爪,恨不得每个字都戳破人的血肉。
“天真。”他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你以为牧家是怎样的家庭,合法又怎样,没有牧家家主的认可,即使是牧孜霄也不能领你进牧家。没有进牧家的家谱,你的孩子只能作为私生子存在。覃暮兮,你若是真的聪明,就好好掂量掂量,你自己出生就够心酸的了,别让你的孩子走了你的老路。”
暮兮的眼眶终于出现了水雾,身上筑起的厚厚的铠甲终于塌陷了,『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躯体。
她固执的不让泪落下来,却没出息的避开了秦泽冰冷的目光。
正在这时,门被人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