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修罗降世的模样一瞬间就敛去了,甚至连身上的气息都柔和了,只有那目光深不见底。
暮兮想开口安慰,却又不知如何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她并不是心里没有你。”
他嘴角僵硬的上扬,语气里带着薄凉的自嘲,“所以,因为心里有我才离开的吗?”
暮兮不喜他的样子,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沉默着,但想起昨晚思妍濒临崩溃的模样,又替她心疼。
等她抬头,长歌已经离开了。
暮兮看着长歌宛如冬日万物肃杀的背影,沉默不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要渡,别人替不了,也帮不了,只能自己去扛,去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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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岩听到风声就赶了过来,却没有见到长歌,只见牧孜霄和暮兮待在客厅里。
“人呢?”
牧孜霄抬头,看着尚岩,“走了。”
尚岩脸一沉,“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让他说走就走。”
“他说这件事本来就是个笑话,而现在是时候终止这个笑话了,说完就抱着孩子走了。”
尚岩一屁股走到沙发上,『摸』出烟,打火机清脆的声音响起,“这都是什么事,孩子都有了,好好过日子就算了,还闹什么失踪。”说着瞪了暮兮一眼,“你们女人是不是都爱闹离家出走?”
暮兮都不知道话题是怎么引到自己身上的,瞪了尚岩一眼,没好气道:“自然是我们失踪,我们要是富甲一方,权倾天下,该失踪的人就是你们了。”
尚岩哼了一声,“所以,这是我们有权有势的错?”
暮兮想着这男人是抽什么风,干嘛总是跟自己过不去,不由得瞥了瞥小嘴,“你的理解能力是不是停留在三岁了?没有随着你的年龄长起来?”
“好了,”牧孜霄无奈的看了看斗嘴的两个人,“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思吵。”
尚岩把烟蒂摁到水晶烟灰缸里,“这是他的家事,我们能做什么。”
牧孜霄也知道,其实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他抬头,若有所思道:“最起码帮他找到她的地址,去不去找她就随他吧。”
尚岩点了点头,答应了。
气氛很不好,尚岩待了会儿就走了。牧孜霄也因为公司有事,急匆匆的去了公司。
暮兮待在卧室里,看着随时都会落下雪来的阴沉的天空,想着思妍现在在哪呢?而她的以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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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牧孜霄再一次听到时枫卿的消息,前段日子他一直都在欧洲开拓市场,倒是很老实。
“二公子是半个小时前到了御城,直接去了牧宅。”
牧孜霄一直都在关心着时枫卿的动向,而时枫卿也知道,所以行踪很是隐蔽,很多事情他都打探不到。
“盯着他,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会动手的。”
晓霖看着面无表情的牧孜霄,想起了小时候他们两个也曾是好兄弟,不禁唏嘘。
“去把思妍的行踪找出来,”牧孜霄放下手中的笔,摘下眼镜,『揉』了『揉』酸胀的眉心,“照顾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