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兮想答应,却张不开嘴,想拒绝,可看着思妍眼睛里的期许,也张不开嘴,想了想开口道:“可思妍,你真的舍得自己的孩子,他还那么小,正是需要母亲的时候。”
眸子里的光迅速褪去,思妍低下了头,手指轻轻地从暮兮的手上滑落,整个人因痛苦而微微的颤抖着。
暮兮感同身受,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静静地陪着她。
大概十分钟后,暮兮看她情绪恢复的差不多了,说道:“你就在这睡好了,我去给你那床被子,孩子我帮你看。刚好可以练练手。”
思妍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让自己别有负担的,感激的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牧孜霄的书房里,一进门牧孜霄就给长歌拿了瓶白酒,长歌打开就喝,烈酒下肚,胃里一片灼烈,但身体却还是冷的厉害。
长歌一言不发,悔恨从他的身子里长出了枝丫,就像黑『色』的藤条,紧紧地依附着他的皮肤,密密匝匝的,让人看不清本能面目。
这段时间看起来的幸福美满就像一个泡沫,终究被戳碎。他又岂会不知,她不愿意和自己来这里,甚至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若不是因为孩子,他威胁了她,她早就走了。
长歌拿起桌子上的烟,点燃,狠狠地吸了口,“是不是我怎么样做,都得不到她了。”
牧孜霄想起暮兮上次流产后离开的样子,眸『色』一沉,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想的。
牧孜霄拿起一支烟,沉默着点燃,一张沉着的俊脸隐在袅袅的烟雾中,看不真切,他抿着唇开口,“你有没有想过,抓不住,那就松手。”
“抓住了最起码在身边,松开了,连念想都没有了。”
“当初我也这样想,”牧孜霄盯着长歌,“可你看我现在,还不是很幸福。长歌,有时候退一步,给彼此呼吸的空间,没准会开阔天空。”
长歌苦笑,“我们和你们不一样,她,不爱我,也不相信我爱她。我们之间只有孩子维系着,我怕,我怕她厌恶我,厌恶到连孩子都不要了。”
这段日子,看起来他们住在一间房子里,可他一直都睡在沙发上。每天晚上她都想如临大敌,那句你给我出去好像随时都会说出口。
她厌恶自己,厌恶到隐藏都隐藏不住了。
牧孜霄想安慰他,但他本身就是个不会安慰人的人,也知道发生这种事安慰也没有,只好陪他坐着。
牧孜霄回房间的时候已经凌晨了,卧室空『荡』『荡』的,没有看见暮兮,转身出门去找,就看到暮兮正在给孩子喂『奶』,一手搂着孩子,另一只手拿着小『奶』瓶,轻声细语的说着话,脸上带着母『性』特有的温柔。
牧孜霄不禁『露』出一个笑,一颗心软软的,又暖暖的,想着这要是他们的孩子就好了。
想到这,牧孜霄就想起了暮兮流产的事,眸『色』深处瞬间黑了下来,这段时间,他总是想起那两个孩子,想着他要是从一开始就和暮兮好好过日子,他们已经有两个孩子,生活的肯定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