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一股力吸着自己的意识,不断地往下坠,往下坠,又有一个模糊的声音在自己的耳畔响起,“覃暮兮!覃暮兮!!”
到底是谁在叫她,还有谁能叫她?她苦笑,好似自己的这一生只是一场梦,痛无可痛,爱无可爱,一切都不是正常的样子。
牧孜霄看着她慢慢的闭上了眼,小手划过自己的胳膊落在了地上,脑子嗡的一声,顿时失了理智,“覃暮兮,我不准你死!覃暮兮!覃暮兮!!你醒过来,我让你醒过来!我命令你醒过来!!”
尚岩看他像只被『逼』疯的困兽,连忙上前,却被他大力推开,“滚开!都滚开!!”
一股火蹭的就上了头,尚岩稳住身子上前,揪住牧孜霄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你是真想她死吗?”狠狠地一推,然后俯身,连忙抱起暮兮。
“快去找医生,愣着干嘛!”尚岩愤怒地吼完,疾步往另一搜船上走去。
牧孜霄这才像是梦后初醒般回身,急忙往回走去。
房间里厚厚的窗帘紧拉着,男人晃着手里的红酒杯,看着多媒体幕布上发了狂的男人,『性』感的嘴角微微勾起,“可真是命大。”说着,拿起手边的遥控器,关上,整个屋子顿时陷入漆黑,而他那墨绿『色』的眸子,却散发着森森的恨意。
暮兮是被痛醒的,急忙赶来的医生只是做了简单的包扎,车子飞快的往医院飞驶而去。
暮兮看着眼前那张焦急的俊脸,拼命地深呼吸来缓解蚀骨的疼痛。
“没事的……暮兮……没事的……有我在,我会保护好你的。”手被男人紧紧地握着,像是要碎在他的手里。
记忆回拢,刚才发生的一切,这一年来发生的一切迅速地袭来,心里的血『液』开始慢慢的变冷,凝结。
她忍着痛注视这那双被伤痛和担忧填满的眼,冷静道:“我救了……救了你一命,对不对?”
牧孜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个,看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连忙点了点头,“对,你救了我,你救了我。”
“看在,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我什么都答应,”牧孜霄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因她的清醒而庆幸,又因为她的痛而心疼,“什么都答应。”
“我要离婚,”暮兮反握住那只松开的大手,坚定地又说了一遍,“我要离婚。”
眸子里的沉痛一闪而过,好多话都挤在嗓子眼里,却怎么都张不开嘴。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里加了粘稠剂,不再流动了,堵在血管里,说不出来的憋屈和难受。
暮兮看牧孜霄低着头,没有接话,又说了一遍,“你必须答应,我救了你,牧孜霄,我救了你!”
她只有这一个有利条件,她必须现在争取。
牧孜霄看她因激动血流的更快了,染红了绷带,渗透了他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连忙道:“你先别激动,我们先动手术。”
“不!”暮兮看他犹豫不决,生生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不同意我不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