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又去阁楼了,也没在意。
发泄过后的牧孜霄精神好多了,身体的饥渴也得到了纾解,疲惫再一次来袭,带着劫后余生的心安,沾床就睡着了。
暮兮对酒吧有着几乎偏执的认知,觉得好女孩是绝对不会踏进这个地方,而这里的人都是心怀不轨的坏人。
她抬头,看着霓虹灯点缀的彼岸酒吧四个大字,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这些年她的遭遇很坎坷,可这些遭遇带给她的不是发泄和放纵,而是理智,几乎没有情感的理智。
她一直都知道,人情是凉薄的,人性是贪婪而丑陋的,而命运是不公平的。
而她,是不被命运眷顾的那个,她必须时时刻刻的告诫自己,必须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走好,才能明哲保身,才能在这个世界上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所以她自律,近乎苛责的自律。
晚上九点之后不出门,不去任何的娱乐场所,踏踏实实的做好自己的工作,永远的明白的自己的身份,不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任何东西。
她一直都做得很好,她清楚自己的路,也一直都在这条路上兢兢战战的走着,直到遇到秦泽。
那个男人撬开了她紧闭的心门,让她让她产生了贪恋,让她放松警惕,相信了所谓的爱情,却败的一塌糊涂。
而这件事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碰到了牧孜霄,然后整个人生就失去了控制。
身下无时无刻传来的疼痛昭示着刚才的放纵,也诉说着这场情事加注在自己身上的耻辱。
暮兮自嘲的笑,想着这不就是自己的作用吗?有什么好感叹的,可眼眶终究还是红了。
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这件事对一个女人所造成的伤害的,这件事如果是建立在互尊互爱的基础之上,带来的就是愉悦和幸福。
可如果是建立在男性对女性的亵玩,肆意的发泄上,那就是最下流,最卑贱的羞辱。
尚信是过来找朋友谈合作的,低头,就看到了走进来的暮兮,宽松的米色真丝裙子,上面罩了一件红色的运动衫,一双米老鼠的居家拖鞋,本来就娇小的身子,因为戴着帽子而显得更加的瘦小。
暮兮木讷的绕过舞池里蹦迪的人群,坐到吧台上,直到调酒师问了要什么,她才慌张地指了指桌子上的一杯蓝色的鸡尾酒。
低沉的摇滚乐震得耳膜痛,不停变幻的射灯刺的眼不舒服,穿着暴露的女人画着浓重的妆容,寻找着下手的猎物。
各色的男人看着女人暧昧不清的笑,就像看到了羊群,目露贪婪、凶光的恶狼。
暮兮接过酒杯,大口的吞了一口,薄荷的清凉,酒精的辛辣,又带着点涩,在口腔里炸开,吞下后,却又残留着一点点的清甜,味道很丰富,也很上头,暮兮抚了抚发晕的头。
“好喝吗?”骨节分明的手指接过她手里的酒杯。
暮兮转头看着漫不经心的嗅了嗅酒,好看的薄唇微痒,牛仔裤、黑T恤,被光影剪裁出高大倾长的身材。
这男人长得真好看,暮兮想着,连忙收回眼。
“我们最近见得频率实在是太高了。”尚信玩味的笑,语气里透着坏坏的谑意,却并不让人生厌,反而很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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