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凌空遥指苍穹，帝修也将自身气势放出，天道迅速放弃了咬一口的念头，瞬息间便靠近过来，好声好气地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帝修将灵泉空间上的神识烙印抹去，展现给天道看：“我来与你做个交易。”
这团天道五官不明，就是一团黑白驳杂的光球，看上去像是被污染了。
虽然没五官，但从它上面的明暗剧烈变化，也能猜出它心动了。
这灵泉空间是一方未成形的小世界碎片，蕴含浓郁灵气和残破法则，其中灵气是天道现在最需要的东西，法则现在用不了，以后却不一定。
天道只消发现上面的灵气，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拿到，它看看帝修，又看看银镯子，发出了吸溜口水的声音。
它更加和气好说话了：“是什么交易呀？”
天道无固定形态，也不分男女老少，更遑论声音，它最开始声如洪钟，现在却成了夹子音。
帝修眉心微皱，隐带嫌弃：“用这个小世界碎片，换三个要求。”
光球顿时上下跳动了起来：“你这是讹诈！最多两个，三个不可能。”
帝修伸手抓住无极，淡淡道：“你可以选择威逼。”
天道：你讲清楚，谁威逼谁？
天道委委屈屈地落到帝修面前，努力用声音凸显出自己的可怜：“三个就三个，但你不能提太过分的要求。”
“此方世界气运之子，名西门晖，吾要他的前世记忆。”
“这么简单？我看一下。”光球突然迸发出一圈光晕，瞬息间便整合了所有世界线。
不知道它经历了什么样的心理历程，再开口就是：“这个气运之子还是达不到我的预期目标，还得换。”
一道金光自帝修后方的五号基地出现，马不停蹄地奔向天道，被光球撞散后回归天地。
帝修：“……”
果真天道无情。
光球轻咳了一声，又换了声线：“他的记忆也不是不能给，但你懂的，记忆是依附人类灵魂存在的，虽然我直接提取也不是不行，不过嘛……”
帝修听不得它继续啰嗦，干脆利落地道：“那就直接让他恢复前世记忆，我自己去问。”
光球卡了一下，弱弱道：“内个，咱要不再商量商量？我可以直接把他完整记忆弄来给你的。”
“给他恢复。”帝修对西门晖的完整记忆没兴趣，垃圾信息太多。给他本人恢复记忆对他自己是弊大于利，顺带还能满足一下001的恶趣味。
“好吧，第二个要求是什么？”第一个要求的简单程度，让天道对这个外来者稍稍有了好感。
整合世界线后，它也知道了他是那个时空管理局来的，好感再+1。
帝修沉吟片刻，问道：“此间丧尸可能回到人类形态？”
“那当然不行，死人怎么能复活呢？丧尸化可逆转，但一旦变成丧尸，就不可能再变回去了。不过大道至公，也给了他们另一条路了。”
帝修垂眸，目光穿过千山万水，落在一建在地下的实验室里，无数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忙忙碌碌，眼下挂着明显的阴影却仿佛不知疲惫，正日夜不停地为着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努力。
“丧尸消亡会……”
才听他开口，光球就急了，亮得能闪瞎人眼睛：“不行不行，丧尸不能灭。”
帝修一顿，从善如流地点了头，又追问道：“你在利用他们吸收浊气？之后你又打算如何解决这些浊气？”
“浊气？你说的是那些脏东西吗？我暂时也没想好怎么解决，我还在晋阶中，至少得等我稳定下来才行。”
帝修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天道打交道，没想到就遇到个不靠谱的。
光球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他微妙的态度，小声解释道：“这个世界中毒了，病了很久，那些脏东西就是病毒和病气。我本来想继续走科技路的，但试了两次，都失败了。我没那么多机会失败，为了清除脏东西，从隔壁借了灵气过来。”
帝修：长见识了。
“人类分走了一部分灵气，不过也分担了不少脏东西，在我找到解决方法前，丧尸不能灭，不过人类无所谓。他们虽然能将丧尸脑子里的灵气结晶取出，可又不能直接还给我。”
某个程度上，天道其实很希望人类强者死的。
它幽怨地“看”了眼帝修这个帮人类抢他灵气的坏东西，看在世界碎片的份上，就不追究了。
帝修毫无愧疚，对它的想法也不感到意外。
天道亘古长存，人类却可以替代，在吸收浊气上，就有动物做替补。
“上个世界线，西门晖那般做的后果是什么？”
光球冷漠道：“死多少丧尸，就要死多少人。”
帝修没问题了，将空间给它，叮嘱道：“里面的东西帮忙的转移给各个基地。”
别浪费了。
“行。”
光球蔓延出小手手，对着镯子点了一下，三十三道光芒立刻飞散向各地，各基地的仓库不知不觉就爆满了。
它咕哝了一声“事儿多”，旋即反应过来：“一个问题当一个要求，你已经严重超支了。”
帝修漠然道：“那就当是威逼。”
“！！！”
混蛋，仗着是厉害位面来的，就来欺负它们这些小天道，过分！
诶？对哦，他从厉害位面来的耶。
帝修准备回到肉体里，光球吐出来一个缩小版银镯子，扭扭捏捏地说道：“要不我和你再做个交易？”
帝修看着它小手手上卷着的缩水了的镯子，冷酷拒绝，直接回到了身体里。
天台上的阵法跟着暗淡下去。
天道原地停留了一会儿，回到虚空，筛选起下一个气运之子。
001注意到床上的人有了动静，撤去能量罩，问道：“怎么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