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沈昀,愿望是成为帝国元帅。
这个愿望好像不太贴人设,毕竟看他的记忆,他是那种满腔热血,一心保卫星球的人,不像是会在意军衔的。
当然,不想当元帅的不是好士兵,这愿望,必须赞同。
001问了下主系统,才知道他原先定的愿望是消灭虫族,但大概看到男女主也做不到完全消灭,知道这任务的强人所难,于是换成了帝国元帅。
“这好像也挺难的,现在的元帅可是双S资质,异能也达到了十三级,以现在的平均年龄,他起码还有两百年才会进入衰老期。”
“军团之中,实力说话,只要我比他强就行。”
001扁了扁嘴,道:“好吧,那我们现在该考虑回去的问题了。”
不过001和帝修都不是能肉体穿梭虫洞的,前者由能量和程序组成,虫洞中的负能量会对他造成伤害,至于后者么,单纯实力不足,肉体强度也不够。
帝修抬起手来,他腕上有一块手表一样的东西,得到原身的记忆后,他知道这是光脑,但号称不管在银河系的哪个角落都能连上星网的wU牌光脑,此刻却没有信号。
在星网遍布银河系的情况下,他们偏偏降落在一个垃圾星。
“应该是信号接收塔出问题了,修一下试试看?”
这里是货真价实的垃圾星,周围星球的垃圾都倒到了这里,机甲降落的地方就是一个垃圾山顶,有人已经注意到了这一大坨新鲜的垃圾,不过一时半会儿没爬得上来。
帝修将有用的东西都收进空间钮,坐下冷静了两分钟,还是拒绝了001让他用神识在垃圾山里翻工具的建议。
他四下看了看,认准一个正在爬山的少年,几个跳跃后便落在他身边。
“你有#¥%…*#\\u0026这些工具吗?我可以拿东西和你换。”
少年明显的营养不良,突出的眼珠里满是阴翳,像是头顶这灰蒙蒙的天空,在注意到面前人干净得体的装束后,又滋生出贪婪和恶意。
帝修的回应是徒手将一块废金属捏变形了。
少年眼睛更突出了,加上细胳膊细腿的,有点像青蛙。他没有害怕,眼底反而闪烁起某种奇异的光亮。
他张了张嘴,声音粗嘎难听:“呜哩哇啦哇?”
001和帝修齐齐一愣,前者指了指后者耳朵,道:“你的翻译机不见了,你用光脑的翻译功能吧。”
虽然他也行,不过就没法把帝修的话翻译给少年听了。
操作过后,少年再次开口:“你要什么?”
帝修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那你要做什么?”
“修信号塔。”
不知何处来的光突然驱散了少年眼底的阴翳,他放低了姿态,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小心掉在这,打算找人来接你吗?”
见他不说话,少年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说话也有些磕绊:“我、我可以帮你,也不要你的东西,不过你、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帝修微微皱眉,二话不说直接离开,准备换一个目标,本来以为小孩会好说话一些的。
少年回头,有些不舍地看了眼垃圾山顶,连滚带爬地追着他下去,喊道:“大人,我、我有一个妹妹,我……”
帝修脚下一顿,回头看去,顺手扶住差点滚下去的少年。
少年反应很大,还没站稳便挣开了他的手,一屁股坐下后,又想跪下,被帝修制住。
“对不起,对不起,弄脏您的衣服了,我、我……”
“你妹妹怎么了?”
“她、她生病了,我想大人、能不能带她走,帮她治病。她很乖,也很勤快,您只要给她一口吃的,让她做什么都行。”
帝修沉默片刻,道:“你不怕我是星盗?”
“反正、不会比现在更差劲了。”少年有些沮丧,眼底阴翳再次聚拢。
帝修点了头。
于他不过顺手的事,倒也不算麻烦。
少年带着他翻到垃圾山脚下,钻进了一个改造的集装箱里,里面乱七八糟堆了许多东西,帝修对比了下高度,弯腰跟着进去了。
神识扫过,里面有个高烧昏迷的小女孩,他从口袋里摸出之前在中转站换的药。
少年看到那支药剂,嘴唇哆嗦了起来,手在裤腿上狠狠搓了搓,接过后猛地跪下磕了三个头,抬起头时,人却已经不在了。
他想办法给闭目昏迷的小女孩喂了下去,再出来时眼眶红了一圈,手里拎着个工具箱。
“大人,我带你去信号塔,我知道在哪。”
帝修取出两支营养剂给他,淡声道:“先填饱肚子。”
少年肚子饿得咕咕叫,但这次却坚定地摇头拒绝了,正准备说什么,帝修干脆捏着他腮帮给他灌了下去。
001:“你真是一如既往的粗暴。”
帝修将空了的营养剂包装丢在地上,道:“走吧。”
少年墨迹了两秒,这才追了上来,001看到他捡起那空了的管子,有些难受,和帝修道:“你要不对他好点吧,他怪可怜的。”
“这世界上可怜的人那么多。”
001戳了戳他脑袋,有些疑惑道:“我有时候觉得你挺善良的,但有时候又觉得你真比谁都冷酷无情。”
到了地方,帝修动手修了起来,001在旁边指点。
信号塔是直接被砸坏了,修起来比较麻烦,天不知不觉便黑透了,光脑再次派上用场,充作手电筒。
少年突然哆嗦着道:“大人,要不明天再修吧,我们这里晚上很冷的。”
帝修低头,发现他已经开始搓胳膊抖腿,光脑上显示外界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二十几度,也难为他忍了那么久才出声。
“你回去便是。”
少年有些犹豫,他其实想在这偷学一下怎么修信号塔,但又实在扛不住这夜间气温,心底嘲笑自己就算学了又有什么用,他根本连光脑的一个零件都买不起。
准备离开时,一个火红的石头滚到他脚边,抬头看去,那人却还是修着信号塔。
他极轻极轻地道了声谢,低头捡起,一抹眼睛,颤颤巍巍地往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