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我心里有数。”陈师傅这回倒答的爽利。
车子停在了加油站,王胜春让他们两个男人先下车,她抱着钱还稳坐不动,其实她已经憋不住想小解了。但是又不敢抱着钱去上厕所,只能等魏丰年上厕所回来,让他抱着钱她再去上。
魏丰年这边正跟王胜春说话,那陈师傅飞奔着朝加油站跑去。魏丰年蹙眉笑:“估计也是憋不住了。”
王胜春痛苦的催他:“还磨叽什么,我也憋不住了。”
魏丰年就说:“那你先去吧,我帮你抱着钱。”
王胜春真憋不住了,把钱往他怀里一塞,推他去车里坐好,又不忘把车门给他带上,自己捂着肚子狼狈的往厕所跑。
终于舒服了,她手都不顾上洗就朝车里飞奔,拉开车门就往车里爬,嘴里急急的说:“你快去上,把钱给我抱着。”
魏丰年被她逗笑了,逗她:“看看你,怕我携款潜逃啊?”
王胜春坐好了,把钱夺到怀里,小声说:“别废话,快去上厕所,回来把吃的给这司机,咱打一辆车去市里找邮局。”
魏丰年点头,匆匆下车去厕所。
等魏丰年从厕所回来,还不见陈师傅过来。他可是第一个跑进厕所的,王胜春从厕所回来了,魏丰年也从厕所回来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王胜春急着去找邮局汇钱,就催魏丰年去找他回来,跟他交代一下。魏丰年就去厕所找人,发现厕所根本没陈师傅。
他找了一圈没找着人,只好回来了,王胜春一听心里的疑惑又起来了。她忽然下车,抱紧钱说:“不管了,咱赶快去打出租。”
“王厂长,魏厂长!你们去哪?不好意思,我拉肚子了,问加油站老板讨了点药吃。”陈师傅捂着肚子跑了过来。
拉肚子?刚才还好好的。
那陈师傅好像看出了王胜春的疑虑,忙说:“呵呵,我刚刚开着车就觉着肚子疼,忍着没说话,就硬撑到加油站了。”
王胜春没工夫研究他拉肚子的事,就跟他说:“陈师傅,我们去市里一趟,正好去给你买些药。你呢,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对了,车上有吃的喝的,你请便吧。”
陈师傅笑笑说:“好好好!”
加油站都设在郊区,想打车还是很费劲的,俩人只好边往市区的方向走,边焦急的留意着来往出租车辆。
可是他俩都走了两里多地了,也没打上车。此刻烈日高照,热辣辣的风呼呼的吹着,把王胜春的头发吹的满脸乱飞,眼睛都睁不开了。魏丰年将王胜春脖子里的纱巾取下来,包住她的头发。
俩人正急的嗓子冒火,忽然,王胜春指着前面惊喜的叫:“来了,前面来的这辆是出租车!”
果然是出租车。俩人一起挥着手招呼停车,魏丰年还冲到那辆车前头挡道。因为抱着这么多钱在路上实在太危险了。
那辆车缓缓的停在了他们面前,王胜春急的伸手就拉开车门,脸一下子阴了:副驾驶上坐着一个人。
那司机铁着脸,嗡声嗡气的叫:“没看见我车上写着有人嘛,怎么还跑前头挡路呢,你们拦路抢劫呀!”
王胜春给那司机一个迷之微笑,然后莺声燕语的说:“师傅,对不起哈,让您受惊了。是这样的,我们有点急事急着去市里,可是一直打不到车,能不能麻烦您捎我们一段路啊?”
那司机脸色缓和一点了,用下巴示意一下副驾驶上的女人,说:“这我做不了主,你得问这位乘客,她让捎你们就捎,她不让就不能捎你们。”
这是个娇小洋气的女人,浓妆艳抹的,一看就是城里大小姐。
看到这样一个人,王胜春一点戒备也没有了。她把迷之微笑投给她:“这位小姐姐,请问能不能捎我们一程啊?”
那个小姐姐还挺好说话,嗲嗲的说:“可以,不过得先送我。”
王胜春就问:“那你去哪呀?”
小姐姐抿嘴一笑说:“不远,就在前面一个村子里。”
王胜春想也没想就说:“好好好。”
她抱着钱跟魏丰年一块坐到了后车座,终于舒了口气。
那位小姐姐说去前面不远一个村子,王胜春还以为很快就到了,不想,车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还没有要到地方的意思。
王胜春看看外面,不知这是到了哪里,路已经拐向窄窄的土路,四周都是庄稼地,当真到附近的郊区了。
王胜春终于问前面的小姐姐:“小姐姐,你到底去哪呀,是不是这里?”
那个小姐姐扭转头,对着她嫣然一笑,“这就到了。”
“这就到了?”王胜春诧异的看看四周。
忽然,脑子一转,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而就在这时,司机来了个急刹车“嘎吱”一声差点把王胜春的头撞到前面的座背上,幸亏魏丰年抱住了她。
但说时迟那时快,从路边的玉米地里倏忽窜出几个大汉,风驰电掣的扑向出租车。
不等王胜春叫出声,魏丰年已经跟那几个人动手了。
前面那女人也露出凶相,从前头伸手来夺王胜春手里的包,王胜春抱紧包拼命反抗。
魏丰年在车下跟那帮大汉厮打,王胜春在车上跟那女人厮打。
不知是护钱心切还是把两辈子的狠劲都用上了,王胜春不但没让那个女人给抢去钱包,而且终于得空扯住了她的头发,就要将她制服的时候,一直做壁上观的司机出手了,他一把拧住王胜春的胳膊。
路上的魏丰年是一个打三个,而且那几个人还带着家伙,他身上已经被划了一刀,短袖衫都红了。忽然,他听到车里王胜春的尖叫声,猛地一脚踢倒一个家伙,朝车里飞扑过来。
看到王胜春正被司机拧着一只胳膊,那女人去夺她怀里的包,王胜春不放,那女人去咬她的手。
魏丰年把手够进来一把拧住那女人的脖子,司机冷不丁从座下抽出匕首朝他捅过来。转眼间,那匕首被魏丰年夺过,他一把拧住那司机一只手,随即把匕首架在了他脖子上,然后对着外面扑上来的人叫:“睡敢再动手我这就结果了他!”
就在同时,王胜春扯过头上的纱巾,利索的套在了那个女人脖子上,两手攥着纱巾两端朝外面叫:“再敢动我把她勒死!”
外面那三个人傻眼了,拿着武器节节倒退。
魏丰年命令他们继续倒退,等他们倒退到几米开外,他朝车里的未婚妻心疼的问:“胜春,你有事吗?”
王胜春坚强的说:“我没事。你受伤了。”
她说到这里眼圈红了。
魏丰年轻松的说:“一点皮外伤,没事。你把这个女人弄到后面去,我坐前面。”
那女人已经被王胜春勒住脖子一点动弹不得,此刻只得听从她的命令从前座跳到后座来。
魏丰年逼着那司机坐到驾驶座位,他一手拿刀押着他,低头钻进了车里,一踩油门,把车开飞了。
那三人愣了一刻,飞转身转进了玉米地。
魏丰年对这里的地形又不熟,只能倒回车往城里跑,因为到城里就能顺利报案将这伙人送进去。
那个司机看出了魏丰年的意图,这时开口了:“兄弟,跟你说就老实话,我们就是求财,既然财求不了了,你们带着钱走就是,谁也别难为谁。”
魏丰年一手开车一手拿刀控制着那人,听到这话就吼:“少特么跟我废话,再废话直接割了你!”
那人立马怂了。
王胜春紧紧抓着纱巾的两端,恰到好处的控制着力度,那女人不至于被勒死,但也丝毫反抗不得。
她担心魏丰年,就提醒他:“丰年,开车稳住点,别慌,我看见大盖帽就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