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儿女一个个都读得书,小学毕业考上了初中,初中毕业考上了高中。高中毕业又都考上了大学。
草根就更有来忙了,不是农忙那几天,他根本不归家。辗转于各地又是看风水又是治病和算命断八字,家务和田地完全丢给妻子黄向月了。
与时俱进,人家都用上手机了,草根不但自己买了一台手机,同时还帮妻子也买了一台手机。
这天草根正要出门,手机突然响了。他拿出来看是个陌生号码,开机就问:谁呀?
“我,小熊!”得知是董会民,自从那年葬了董母以后草根便不和董家兄弟有什么联系了,董会民突然联自己,他便问:“你去哪得人家的电话的?”
“先别管,我问你,在家还是在外面?”
“还在家里,正打算出门!”
“那先别哪了,到我这里来一趟!”
“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了,我儿子谈成女朋友了,请你这大师傅来帮选一个日子结婚!”
“那好,我马上过去!”草根说了,背上行囊,拿上手袋,和妻子说一声,就出来岔路口搭车了。
“老吵,准备去哪?”草根在县城汽车站下车,正准备去买东龙的车票,就有个女子喊他了。
“东龙!”看是杨小娟,草根问:“你呢,准备去哪?”
“市里有点事!”
“一个人去,那柴老师呢?”
“哪管他,我们早就分道扬镳了!”杨小娟教学有方,成绩显着,不但当了校长,还借调到县政府一个部门当了领导。
而丈夫柴时云不升反降,还下调到一所乡镇初中当了老师,这中间当然有柴局长退休又病死了的原因了。
女婿不及女儿了,一惯看上不看下的覃老师便唠里唠叨没完了。说多了杨小娟和柴时云就有矛盾闹离婚了,正上高三的女儿,每次回来便遇上父母,吵吵闹闹要离婚。一气之下,不声不响从二楼跳了下来,还没送到医院就没气了。就这样杨小娟和柴时云,一个怪一个便离婚了。
听完杨小娟的讲述,草根正想说点安慰的话。却有一个男人从停车场走进候车室,见到草根便问:“老吵,打算去哪?”
“东龙!”看是同学栾少勤,草根问:“你呢从哪里回来?”
“市里,塌马的死仔又进宫了!”看着杨小娟走了,栾少勤骂骂咧咧说。
“因为什么事,又进宫了?”草根问,栾少勤说:“强奸!”
由于栾少勤不怎么管儿子,都是丢给父母的多。栾父栾母比较惯习孙子,所以儿子栾平安不但尽做废事,还特别会报复人。小时候去偷看人家妇女洗澡,大时候便强奸妇女了。
几年前因为强奸一个中学生进了一次牢房,前不久又因为强奸一名女青年进了牢房。
“塌马的,都怪两个死老鬼,他们就去极乐世界享福去,却留个下烂摊子让我收拾!”栾少勤愤愤地说,栾母因为癌症复发转移死了,不久栾父得病也追老伴去了。
听着同学推卸责任骂父母,草根讲咯,你就没责任了?可话到嘴边他改了:“事情不出已经出了,我们都教育不到,就留政府来教育吧!浪子回头金不换,说不定这次进去以后会变好的!”
“但愿吧!走,到家里住一夜再去东龙!”栾少勤叹一口气邀请道,草根说等回来再去。便和栾少勤分手去窗口买票了。
坐在车上,草根一会想到杨小娟,一会儿想到栾少勤。
杨小娟事业上大踏步,却因为婚姻的失败,弄得家破人亡。
栾少勤这不但婚姻失败,还把一个好好的儿子,养成了二进宫。这人呐,怎么会是这样啊?
班车进到东龙的地界,便见一张横幅拉在公路上:蚕乡,东龙欢迎你!
但见公路两边的田地里,全部是桑树,很多桑农在田地里采桑忙。
好几年都不来东龙了,听口音身边坐着的男人是东龙人。草根便问了:“东龙这几年都种桑养蚕了,收入还可以吧?”
“可以呀,你看前面两边的村庄都建起不少的楼房了呢。要是不种桑养蚕,哪来的钱建这么好的房子?”男人很热情地说。
草根昂头向前一看,果然见前面两边山脚下的村庄,建起了不少洋楼。
想起家乡盘古不少人家因为种甘蔗,住上了楼房。自己因为要送三个儿女上学读,疲于奔命,住的还是风一吹就漏雨的瓦房,心中不免有点悲凉。
车到东龙镇口停下了,草根下车便步行去木村了。
和外面大公路两边一样,原来种水稻的田地里,只花花见一两块水稻。大部分是郁郁葱葱的桑树,蚕农也在采桑忙。
看见木村了,村子里也有了不少的楼房。可是北村头董家的房屋仍是老旧的瓦房,草根心想这小熊兄弟一定是做得不顺,否则就不会再住着老式的瓦房了。
到近前一看,草根不由得更是皱了眉头。因为他看见堂上那堵楚河汉界了,正不知向左向右的时候。一个男人从右侧的厨房伸头出来问:“来了?”
“来了!”看是董会民,草根边走进厨房边问:“在厨房坐,儿子和他的女朋友呢?”
“已经走了!”梅宝珠低头不说话,董会民则无力地说。草根问:“为什么不叫等等人家,让人家看一眼也好嘛!”
“唉,还看什么,已经不可能了!”梅宝珠艰难地说,说完了便哭了,那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粒一粒往下掉:“姑娘看一眼,别说吃饭了。水不喝便走了!”
“不管我们儿子怎么解释,人家姑娘就是不听。枉我们从昨天就准备了,忙一个半夜又一个上午。做起一大桌子菜,没人吃了!”董会民指着厨房里满满一桌菜说。
“从前真不该斤斤计较啊,这下好了,害了儿子害了家!”梅宝珠接嘴自艾自怨说。
“为什么?”董会民和梅宝珠,你一句我一句,让人一头雾水,草根问。
“堂屋上那堵墙见了吧?”草根点点头,董会民说:“全是它的祸,人家姑娘一来,见到那堵楚河汉界便跑了。”
“就是你,当初不砌那堵墙的。这下好了,害得儿子在十里八村谈不成女朋友,去外面带回来的女朋友也跑了!”梅宝珠埋怨说。
“说人家呢,当初砌墙你不是也干一个吗?不是因为你作,能有今天这种局面吗?”
“怎么怪我了,女人小心眼,作为一个大男人也那么小心眼,就不知道劝劝人家吗?”
“人家劝得到你吗,真是的!”董会民夫妻又是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
“好了陈年旧账就别翻了,过去的不过去,已经过去了!”听着董会民夫妻你一句我一句,草根总算听明白了。劝说几句后问:“那从禄呢,去哪了?”
董会民和董会军一样,都是独生子一个,他的儿叫董从禄,哥哥的儿子叫董从福。
“追那姑娘去了,不会回来了!”梅宝珠说完又哭了。
“明明知道是楚河汉界惹的祸,为什么不商量着把那堵墙给拆了?”看见梅宝珠哭个不停,董会民拍头打脑的,草根问。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谈何容易!”董会民说,梅宝珠道:“我们就想啊,你要人家愿意?”
“国家都能够统一咯,家庭也应该能吧,大熊呢,两个人在家不?”草根问,问完他又有点后悔了。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己一个普通同学管得了人家的家务事吗?
“应该在!”只听董会民说,梅宝珠不哭了还抬头望。
“那我去那边屋看看!”草根说,既然大话讲出来了,他便从汉界过到楚河这边来了!
“老吵,那么多年不见,你还像年轻时候一样帅呆了?”正是草根在楚河边瞅的时候,董会军从一侧的厨房伸头出来说。
“老吵是名医自然是懂得养身了,怎会不年轻帅气呢?”草根刚刚走到厨房门口,柳银芳便说了。很明显夫妻俩个知道草根来汉界了。
“哪有,老了老了!”草根进厨房,董会军倒来一杯水。他接了边喝边问:“我记从前厨房在屋后的,怎么都建在屋一侧了?”
“堂屋上那堵墙见了吧,自从有了那堵墙以后,他们在屋则建厨房,我们也在屋侧建厨房了。”董会军说,草根问:“从福呢,结婚了吧?”
“还没有,难了!”董会军说,他的儿子年初带回一个姑娘,也像弟弟的儿子带回的姑娘一样,看一眼也走了。
“是不是因为那堵墙?”董会军点点头,草根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问:“何不把它给拆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谈何容易?”董会军的话一停,柳银芳接嘴说:“我们就想啊,你要人家愿意?”
两家都说一样的话,看来有戏。草根正想说下去,手机响了。看是个陌生电话,他开机问:“谁呀?”
“我,蔡志平,你在哪?”
“在木村大熊这!”
“那就好,快点过我这来!”
“什么事这么急?”
“你过来不就知道了?”蔡志平催得急,草根只能和董会军夫妻说一声,过平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