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寻扎着鼓鼓的丸子头,明亮的小鹿眼又大又圆,就连她的后脑勺都是圆圆的,祁淼喜欢她这种可可爱爱的长相。
此时她格外的害羞,情绪波动大了,橘子味的信息素不知不觉间外溢,闻起来有种夏日冰汽水的感觉,十分清爽。
果然祁淼还是更喜欢甜甜的信息素,没忍住就多闻了一会儿。
沈清河却皱着眉头,又往祁淼身边靠了一小段距离,这样就离梁寻远了些。他不喜欢任何omega的信息素,不同类型的味道闻起来是一样的刺鼻,日常习惯性的敬而远之。
他年幼时已经见到了太过惊艳的人了,导致在往后的人生里,无论看什么都像是褪了色一样,谁都无法与被他放在心里的祁淼相比较,除了那一丝清冷优雅的山茶花香,没有什么能令沈清河动容。
就算沈峙再怎么贬低他,沈清河都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跟那时在小巷中被人拳打脚踢一样,从小到大受尽了委屈,再多受些也无所谓,沈家于他而言还有利用价值,他向来是习惯了忍耐的。
可沈峙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试探祁淼在沈清河这里的位置,这无疑是触到了他的底线。
或许,该给他亲爱的二哥一些颜色看看了。
告诉这位从小养尊处优、不知天高地厚的少爷,成长到如今的沈清河,已然不是他再能够招惹的。
沈清河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向一旁仍在哀嚎吼叫的沈峙,投去淡淡的一眼。
像是被掐断了声线,沈峙的嘴还大张着,可是他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了。
那一眼之下,铺天盖地的威压蔓延过来,仿佛被猛兽盯住的猎物,让他抑制不住地感到恐惧,骨头发软,双腿猛打着颤,几乎站不住了,想要匍匐跪下地去。
在上流圈里,很少有人会给沈家二少脸色看,所以哪怕他仅仅只是b级的Alpha,也不曾感受到过等级上的压制,他断定没人敢拿自己怎么样,没想到今日沈清河会一改往日的软柿子形象,铁了心地要给他些教训。
就连沈清河身边的那个小姑娘,都能轻而易举地把他当猴子一样戏耍。
沈清河自打成年分化出第二性别之后,他S+级Alpha的身份人尽皆知,他很少再回沈家,沈峙天资平平,耽于享乐,并不受家主沈城,也就是他亲生父亲的器重。
而沈清河却是样貌出众、天资卓越,一夜之间,他就从家里人人看不起的阴沟老鼠变成了大家都抢着巴结的最出众的小少爷,连父亲对他说话的语气都变了,沈峙也要明里暗里被拿出来比较,高下立见,这让他的心里如何平衡?
于是他在一日甚于一日的嫉妒之中逐渐变得扭曲,他无法接受沈清河将来有一天会踩在他的头上,于是干脆先发制人,处处刁难打压沈清河。
反正,这也是他一直都在做的事情,不是吗?
方才一直都十分嚣张的男人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脸上被划破的伤口还在不停往外渗出鲜血,沈峙是最好面子的人,他苦苦咬着牙,坚持着没有当众跪在地下。
最原始的恐惧不断蚕食着他本就少得可怜的意志,他战战兢兢抬起头,正撞上沈清河抬起眼帘,冷冷瞥下来的一眼,桃花眼中清晰地映出他的影子,沈峙能看见自己此时此刻狼狈至极的模样。
那道目光像是杀过生,沾染上血的刀锋,冰冷又锐利,刺得人生疼。
祁淼终于见识到了沈清河的另一面,这才是帝国外交首席,政界不容小觑的笑面虎真正的模样,与传闻所说的相符。
“只一顿饭钱而已,兄长不愿给,不给就是了。”沈清河薄唇微动,声音凉的像是秋瓦上结的寒霜,让人心冷,“只是……在我的地盘上口出妄言,为所欲为,着实是过分了些。”
“我这小小的饭庄,容不下兄长这尊大佛,仅此这一次,以后这里不欢迎你。”
沈清河下了逐客令,很快就来了两个保安过来把虚脱的沈峙拖走。纵使他百般不愿,但在顶级威压之下他早就立不住了。
把满身都是肌肉的魁梧保安架着双臂,两条腿十分不争气的软成一滩烂泥,自尊心彻底崩盘的沈峙没忘记维持住自己仅剩下的一丝尊严,临走前恶狠狠地瞪着祁淼三人,如果目光能杀人,他希望这几个人被射得千疮百孔。
沈清河把事情做绝了,他并不在意外界会如何议论,甚至隐隐有立威的心思,就只让保安随意地将沈峙扔在饭庄的大门外,他踉跄着跌倒在地上,擦破的衣服上混着灰尘和血渍,在帝星繁华的地段,饭庄门前的人来来往往,一定有人会认出往日里意气风发、嚣张跋扈的沈家二少,可谓是丢尽了人。
如果沈家的人再试图挑战他的底线,那沈峙就算是现成的例子,谁都得掂量掂量惹恼他沈清河要付出的代价。
沈峙走了,欺负梁寻的人没有好下场,梁寻理应开心才对,可祁淼看她仍是一副忧虑的样子,将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你放心,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不会开除你的。”祁淼揉揉她的头,安慰道。
梁寻回以一个笑容,但丝毫没有放松,连看一眼沈清河都不敢。
在她的认知里,自己的去留终归还是由老板决定的,那般高高在上如谪仙的人,是她平时根本接触不到的,她也只是个普通A级的omega,刚刚沈清河放出的压制力虽然不是针对她的,但也是多少受到了影响,让梁寻胸口隐隐作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本来就对沈清河有着天然的畏惧,这下更害怕了,哪里还敢提自己要如何着落。
“让你放心你就放心,我说不开除你,就没人敢开除你。”祁淼不乐意了,食指轻点梁寻的额头,“沈清河他得听我的。”
沈清河配合得点点头,抓住一切机会在祁淼面前献媚,“我只听你的。”
梁寻:……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这真的是可以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