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聿第二天离开的时候时绥其实已经醒了。
她站在窗前,看着他走进车里,傅九关门,车子驶离别墅区。
他没再回房看她一眼。
似乎前些天的宠爱是一场梦境。梦醒了,一切回到了现实。
从昨晚他离开后,时绥就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只是,这样也好,自己也不至于再有心理负担。
至于他为什么这样,她也不多去想,或许,只是因为接连受伤让他产生了愧疚的补偿吧。
这些天补偿完了,也就结束了。
时绥不再想,趁着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查了他书房里除了保险柜里其他的所有的资料,并无所获。
所以,她想找的东西,会在保险柜里吗?
保险柜是密码和指纹锁。
她尝试着输入傅时聿自己的生日,不对。
想到什么,有些手抖得输了自己的生日。
还是不对。
时绥自嘲地拍了拍自己脑袋,她在自恋什么啊,他怎么可能会用她的生日做密码?
也许是某些人的吧。
宋轻还是沈秦如呢?
弄到这两个人的生日并不是一件难事,只是现在自己在家里,什么都不能做。
宋轻还好,只需要问一下公司人事。
至于沈秦如的。
时速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下沈蓁。
虽然会欠她一个人情,但她应该会有办法。
也果然如她所料,沈蓁很快就把沈秦如的生日和她说了。
时绥忽然觉得碰到数字的手有点抖,当她屏着气输入那四个数字时,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望,最后传来机械的一阵声音,“密码错误。”
最后也不是宋轻的。
既然不是生日,那这密码就更难猜了。
时绥一筹莫展。
五天后,傅时聿还没有回来,苏岑检查了时绥手上的伤口,可以拆线了,于是陪着她去了医院,拆了线,并重新检查了一下脚踝。
医生关照,脚踝也恢复得不错,平时注意不要用力就可以。
“苏小姐,这几天谢谢你。我也没什么事,就不用再麻烦你了。”时绥站在医院走廊上,和和气气地和她讲。
苏岑自然不太舍得走。
且不说南苑的工作实在轻松,她也放不下傅时聿。
虽然那一天他丝毫没给她面子,但后来她回去想了想,可能她做得确实不合他的胃口,说到底并不是他的错。
自我安慰之后她又释然了。
接下来几天她都没有看到傅时聿,心里也很失落,但他总会回来的,如果留在南苑还能再见一面,如果她回了医院,她什么时候能再见他一次呢?
所以,当时绥提起这个事儿的时候,苏岑并没有立刻接话,
时绥已经明白她的心思,视线投在苏岑的手腕间那条淡蓝色的手链上,清清淡淡地说了句,“手链很漂亮。”
苏岑想到了什么,脸一红,支支吾吾道,“少夫人,我是看着好看,所以定了一条类似的。”
“那这个呢?”
时绥指着手表问。
苏岑脸色微僵,半天不说话。
男人用什么,她就买女式同款。
就好像情侣一样。
时绥知道她是少女情思,这几天在南苑也没什么过分的举动,所以也不准备追究什么。
喜欢傅时聿的女人太多,她就算真是他妻子,也管不过来这么多。
但同样是女人,有些话不得不说,她斟酌了一番,想让话听起来没那么刺耳。
“苏小姐,你条件很好,相信也有很多追求者,你应该拥有一点正常的恋爱。”
而不是盯着别人的丈夫。
苏岑并不知道她和傅时聿的事,所以她还坚持喜欢傅时聿,并想着靠近,这本就是不道德的事,和她是不是傅时聿的妻子无关。
苏岑本就心虚,此刻被时绥指出来,颇有点羞恼的意思。
她面露不甘,急切地为自己辩解,“喜欢一个人并没错,只不过是我晚了一步而已。”
她咬了咬唇,想了下还是说了出来,“何况您嫁给傅总的手段也并不高明,您没有资格说我。”
人人都可以指责她。
唯独时绥没资格。
她名不正言不顺,用了龌龊的手段。
时绥并不在意她说的,唇边蔓延开嘲讽的笑,
“因为我用了手段,所以你的喜欢就变得理所当然了吗?我再用手段,龌龊,但至少现在名正言顺,傅时聿也没有要和我离婚。既然别人结婚了,有点脸面的人是不是该有点自觉?”筚趣阁
这话已经很重了。
苏岑原本脸皮都不算厚,喜欢傅时聿也是偷偷的喜欢,好不容易有次机会靠近,她是鼓足了勇气才来的,如今被时绥识破,她只是下意思为自己辩驳,其实心底还是心虚的。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咬紧着唇道,“并不是只有我一个啊,喜欢傅总的人有很多。”
“是,喜欢他的人有很多,可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接近我了。”
苏岑要哭了,“我并不是有意的,是医院派我来的。”
“苏小姐,这件事只需要我问一问,是你自己争取的,还是医院主动点名你的?相信不难知道。”时绥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道,
“喜欢一个人是没错,但是喜欢一个有妇之夫还接近就是错,我还没大度到情敌就在身边还装不知道。”
时绥要说的话已经说完,其实她也并没有非要指出来的意思。
只是似乎苏岑还不死心。
她只能当一回恶人。
就算没有她时绥,还有沈秦如,苏岑这种单相思注定无果。
她也只是提醒一下,至于苏岑要这么做,那是她自己的事,她无权管,也管不了。
时绥推着轮椅转身要走,
苏岑激动的声音传过来,“你真是本末倒置了,该管的不管,他早就回北城了,和沈小姐在一起,你还在这里教训我!”
时绥顿了下,眉心微微一皱,但很快释然,扭头道,“苏小姐如果真的喜欢我丈夫,那就等一等好了,如果哪一天我们离婚,你也许会有机会。”
这话其实是暗示,但听在苏岑耳朵里成了讽刺。
她一脸不可置信,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时绥进了电梯。
楼层下移。
时绥有片刻的恍惚,他回来了?
还和沈秦如在一起?
她突然想到什么,赶紧按了楼层,推着轮椅出去。
她去了妇科,谎称不舒服,主动要求查了b超和血液,当她拿着报告,听着医生平淡的叙述,说她只是有些营养不良时,她心中大石落了地。
还好,没有怀孕。
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傅时聿。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和沈秦如只是朋友关系,但是她不能真信了,毕竟他可以在一夜之间改变态度,出差五天连通短信都没有。
她不知道苏岑是不是为了让她生气故意那样说,但都不重要了。
时绥把药和报告放在腿上,推着轮椅往外走,就在这时,她远远看到对面熟悉的男人神情紧张地抱着一个人小跑过来。
大概是因为太过紧张,经过她身边时,竟然连这么明显的她都没看到。
她顺着男人的背影看过去,只见他抱着昏迷的沈秦如进了电梯,很快电梯门关上,隔绝了她的视线。
时绥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推着轮椅走了出去。
回了南苑,她简单地收拾了下衣物,回了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