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很快到医院,医生已经提前安排好,傅时聿直接抱着时绥推开门,医生就已经起身迎了过来。
傅时聿把她放在椅子上,蹲下身解开之前帮她固定的丝巾,平静而迅速地阐述着她的情况,“可能是骨折,我做了简单的固定,她还有一点发烧。”
“没事,我看看。”
医生冷静地蹲下身。
时绥双手撑着椅子,安安静静配合检查。
大约也就十几秒的时间,医生站起身,“初步断定是骨折了,具体程度还是要拍片看。”
傅时聿点头,不一会儿办公室门被推开,保镖进来办理相关的流程和手续。
因为全程都是专人服务,报告十分钟后就出来了,右脚骨折,另外小腿肌肉扭伤。
医生看了一眼片子,道,“急救处理的及时,没有造成明显脱位,不需要手术,固定好休养一段时间看看,然后定期复查就好了。”
时绥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怕有什么事,而导致目前战线时间拉长。
她想了下问医生,“我多久以后可以走路?”
“伤筋动骨一百天,建议有条件的话好好修养,毕竟骨折了修养不好容易有后遗症。”
一百天啊,那就是三个月。
她哪里有这么多时间浪费?
一路上时绥垂着眸不说话,傅时聿偶尔投过去几眼她都是低着头,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其实时绥只是在苦恼到底该怎么办。
三个月能发生的事太多了,再说傅容礼和沈蓁会给她这么长时间吗?
可是自己这样,还能去傅氏上班吗?
两人没再停留,直接定了最近的机票飞回了北城。
一下飞机,保镖推着轮椅前来迎接,谁知傅时聿并没有把时绥放下来,而是在众目睽睽下把她抱上了车。
时绥坐到车里脸上的热度都没有褪去,然而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傅时聿上车,她正想探出身问他,见他也正好收起手机弯下腰。
“我让傅九先送你回南苑。”
时绥愣了下,“你不回吗?”
“嗯,我回一趟老宅。”
说完,温热的手掌在她脑袋上揉了揉,转身上了后面一辆车。
时绥坐回车里,一路无言回了南苑。
林姨见她坐着轮椅回来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出去一趟怎么还受伤了?”
时绥怕她担心,抬了抬被石膏固定的脚,笑着道,“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
林姨心疼地看着她,“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出去三天,还瘦了。晚上林姨做点好吃的给你,你想吃什么?”
“林姨做的鱼头汤最好喝。”
“好,我这就去市场。”
说着,林姨就去拿她的小布包。
傅九这才说话,“少夫人,我先走了,少爷让您不要多想,好好休息。”
时绥抿着唇笑了笑。
傅九很快离开。
林姨去买菜,时绥回卧室补眠。
昨夜没怎么睡,一沾枕头没多久她就睡过去了,但是由于左脚打着石膏,一个姿势睡久了难免累,很快她就醒了。
冬天夜来得早,时绥醒来的时候屋里都暗了,刚要起床,林姨的声音出现在门外,“少夫人醒了吗,醒了可以吃晚饭了。”
时绥坐起身,“好,马上来。”她自行推着轮椅下楼,还未靠近餐桌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少爷说不回来吃饭了,您一个人多吃点啊。”
时绥顿了下。
他一下飞机就回了老宅,是不是和车祸的事情有关,怎么到现在都不回来呢?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时绥有心事,明明胃已经饿得空了,明明鱼汤那么诱人,可她仅仅只喝了一碗就再也吃不下了。
林姨劝她,“你再吃一些啊,猫都比你吃得多。”
时绥淡淡地摇头,“胃不太舒服,吃不太下。”
但她还是没有拒绝林姨的好意,又喝了一碗,最后是看她实在吃不下了林姨就没在勉强她。
晚饭过后,她回了主卧。
因为下午睡过了,她也没什么睡意,腿脚不方便也没有洗澡,而是用温水擦了一遍身体,洗漱之后在床上看电影。
然而一直看到半夜也不见傅时聿回来,她以为今晚他不会回了,刚想睡下,就听见车子熄火的声音。
很快,男人推门而入,径直走到床边,第一件事就是覆手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额间的温度。
“还没睡?”感受到她眼睫的动作,傅时聿收回手哑着声问。
时绥放下ipad,同时打开了床头壁灯,“下午睡多了,现在睡不着。”
灯光暖黄。
男人一身风尘仆仆。
身上也似裹着夜风,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气。
时绥看向他微微绷着的表情,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仟仟尛哾
傅时聿低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有审视,也有一瞬间的迟疑,他边脱去外套边道,“没事。我先去洗澡。”
时绥看出了他的不一样。
但也只是以为他在想事情,并没有把这种冷峻眼神的对象引申到自己身上来。
况且,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过严重,傅氏内部有太多敌人,他所有的精力应该在那上面才对。
她侧身裹着被子想一些有的没的,傅时聿很快洗好澡出来,上了床。
他的沉默让时绥有些不安,她转过身,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男人直接从背后抱住,“睡觉吧。”
落在耳边的声音低沉,透着几分疲累,时绥也不忍再打扰他。
从昨晚到现在,他都没怎么休息。
虽然昨晚自己睡着了,但她也是睡睡醒醒,偶尔清醒之际,能看到坐在一旁闭着眼休息的他会突然睁开眼,观察她的情况,那一瞬间心脏像是被轻轻敲打了一下,酸涩又温暖。
时绥闭上眼,等到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她才跟着睡了过去。
翌日,时绥醒来的时候傅时聿已经去了公司。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其实她早就料到,云城的那两天是梦。
现在才是生活。
就在她发呆之际,沈蓁的电话打过来。
时绥不想接,但是沈蓁就像是故意似的,一遍又一遍的打,没办法,她只能接起来。
“傅时聿在调查你,知不知道?”
沈蓁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尖锐,更有些听不明显的气急败坏。
时绥愣了下,但下一秒头脑清醒的问,“他没事调查我做什么?”
就算他调查她,她也不会相信沈蓁会这么担心自己。
“时绥,你借着傅太太的身份大大方方捞金不好?非得通过你叔叔公司做那些不入流的事,你是要把自己名声搞臭?”
时绥心里一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回趟你叔叔公司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