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按他的脾气早就赶人了,哪里还会让他进入自己的别墅?
不可否认,这张脸足以让男人第一眼就心动而产生征服欲,所以他故意留有让她闯入的空间。
见她此刻对他充满期待,傅时聿眉眼蓄起恶劣的笑,“不过,凌少的美意,我为什么要辜负?”
他忽视她蓦然僵住的神色,狭长深邃的眸带着玩味俯视她,“我说过我不勉强女人,不过你似乎没听懂……我要的是心甘情愿。”
时间仿若静止。
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却像是无情的审判,让时绥喉咙发紧,不知所措。
还是躲不过是吗?
这一夜,不过是让她自己想明白的时间而已?
傅时聿也不催她,给她时间慢慢考虑。
时绥站了一会儿,哑着声问,“您要我怎么做?”
“你不是说只要让我消气什么都肯做?这话骗人的?”
“不是……”
当然是除了陪睡。
“那就自己想,怎么才能让我高兴!”
问题又抛给她。
不过话里的余地她也听出来了,时绥深吸一口气,决定先讨好他,说不定还能有转机。
她环视四周,轻声问,“您饿吗?我给您做午饭吧?”
傅时聿顿了一下,完全没想过她会是这反应,不过既然钟点工阿姨请假,自己也确实饿了,看了她一眼,“随你。”
说完,他退后给她留出空间。
时绥脱下大衣,挽起长发,转身查看开放式厨房的设备。
冰箱里什么都有,食材不需要担心,时绥花了四十分钟,做了三菜一汤。等傅时聿穿上正装下楼时,时绥已经把饭菜端上了桌。
“傅少,可以吃了。”
傅时聿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桌上卖相绝佳的菜,带着怀疑走过去坐下,在时绥的注视下拿起筷子尝了几口。
“怎么样?”
时绥紧张地盯着他的神情,然而他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他的想法。
“不合胃口吗?”
她又问了一句。
傅时聿是有些惊讶的,不是不合胃口,而是出乎意料的好吃。
她的长相,属于明媚精致那一挂,那种气质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富养出来的,可不太像是能做出这些家常菜的脸。
傅时聿没评价,时绥以为他觉得不好吃,对于自己第一步没让他满意不由得有些灰心。
她正要转回厨房收拾,却听见男人道,“我吃不完。”
时绥愣了下,随即意会了什么,嘴角微微翘起,“那我陪您一起吃。”
她就说嘛,他不是没底线的。
至少也关心她是不是饿了。
这么想着,时绥轻松了些许,坐下来朝傅时聿笑了笑,“你多吃点这个糖醋排骨,很好吃的,是我的拿手菜。”
傅时聿没说话,只是把筷子朝那碗排骨伸了过去。
不一会儿两人把三菜一汤消灭光。
下午傅时聿似乎有事,等她把厨房收拾完,见他拎着大衣往外走,时绥赶紧拿起自己的外套跟了上去,见他没反对,厚着脸皮一起上了后座。
期间她不止一次欲言又止,盯着傅时聿线条坚毅的侧脸看了又看,连她自己都觉得视线太过肆无忌惮了,可那个看着笔记本电脑的男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
最后还是时绥先憋不住,“刚才的菜好吃吗?”
傅时聿回着邮件,空了睨她一眼,没回答。
时绥不甘心,硬着头皮道,“我能不能和您打个欠条,您先撤诉?之后我再……凌珊马上要开学了,她等不起。我……”
男人视线依然看着笔记本屏幕,淡漠的打断她,“别得寸进尺。”
时绥,“……”
察觉到她哀怨的视线,傅时聿唇角勾起微不可查的弧度。
时绥觉得挫败,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凌成周保护得太好,以至于无法猜透其他男人的想法。
她都恬不知耻送上门,结果嫌她表现抗拒,他不要。
却是拐着弯要她主动。
可这不是变相强迫是什么?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两人没说一句话。
傅时聿在处理公事,时绥却在想,自己真的能在清醒的情况下主动献身吗?
结果自然是否定的。
很快,车子停在一座大楼前,时绥仰面打量,像是会议中心的大楼,她还没来得及询问,傅时聿已经推开车门走下去。
时绥只能赶紧也跟了过去,然而还是晚了一步,被门口的工作人员拦下,“请出示邀请函。”
时绥一愣,看了下周围,发现大家手里都拿着一张卡片,可是为什么傅时聿不需要?眼看着男人头也不回地往里面走,甚至和身边的人说起话来。
时绥想要喊他,却被一股力道猛地扯了回来,人也跟着踉跄倒退了两步,
“傅时聿怎么说,他答不答应放了姗姗?”
时绥的双臂被女人狠狠掐着,忍不住皱眉出声,“凌夫人,您先放手……”
门口的拉扯很快吸引了路人的视线,傅时聿停下脚步,深邃漆黑的眸淡淡地扫过来。
然而凌夫人对于自己制造的骚动置若罔闻,只瞪着一双发红的眼审视她,“是不是你没伺候好他,他不肯放姗姗!”
她言语直白,周围看向时绥的眼神渐渐变得暧昧起来。
时绥涨红着脸,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你这个白眼狼,我们好吃好喝供了你一年,成周对你不好吗?姗姗对你不好吗?只不过让你伺候一个男人,你这点事都不肯帮忙?”
凌夫人一想到宝贝女儿要坐牢,一颗心似在火上烤。董事会不愿得罪傅家,她只能逼着儿子投傅时聿所好送出时绥。
她几乎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时绥身上,可现在见她一脸为难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没成,心里所有的恨都对着时绥发泄出来。
这席话太伤人了。
时绥脸色几乎一瞬间的惨白起来,像是被剥光了放在大庭广众下凌迟,无所遁形。
她喉间干涩,一字一句轻声保证,“我会想办法帮姗姗的。”
凌夫人以为她推诿,更是怒极,“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就是不肯帮忙!你勾引我儿子不是很拿手吗?怎么其他男人就不行了?”
说完,扬起手就要甩下巴掌,然而半空中一只手阻止了她,“妈,你这是做什么!”
凌成周微喘,他不过是和人说了几句话,转过身她就不见了,远远见她抓着时绥歇斯底里地呵斥,他几乎立刻追上来。
“你还宝贝她!送上门的女人都没人要,你还稀罕!”
大庭广下,她几乎已经扔掉了所有贵妇人的优雅,变成了一个伤心欲绝说话无状的泼妇,凌成周眼里蓄满了克制的怒意,“妈,我们来参加峰会是有正事,你在这里闹,还让不让凌氏在北城立足?”
正当母子俩争执时,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低低淡淡飘了过来,
“时绥……”
凌成周阻止的动作因这个并不陌生的声音而顿住,
时绥看过去,只见傅时聿挺拔英俊的身影站在人群中,淡淡地望着她。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