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亮感慨良多。
一个是他对田经理的态度,感慨颇多。原以为,田经理只是看不上自己而已,所以对自己态度冷漠。如果真是那样也无所谓,因为百人百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就什么人都有了,也就是古人说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而且个人有个人的好恶。
所以人家对自己冷淡一点,也是正常的,毕竟人家不可能对谁都是一视同仁,等距离外交。但是他却没想到,田经理竟然扮演了牛总的打手的角色。
作为田经理来说,你跟牛总有高乎别人的友谊或者关系,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觉得牛总提拔了你,你应该对牛总忠心耿耿。也合乎人情。
但是,对于做人来说,你忠于牛总,别人没啥好说的。在单位,你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做好工作。把你份内的工作做好,能给老板省了不少的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从现在情况看,田经理分内工作做得好不好,司马亮也不好说三道四。但是他有害人之心,却通过这件事明显地表露出来了。
更为可怕的有恃无恐。
不怕被别人知道。人性之,。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只是弄巧成拙,他过于忠心,反而给牛总带来了他也意想不到的损害。
而这也是司马亮感慨的第二点。
二村长风风火火,在村民中口碑甚好,给司马亮印象不错。但他也没想到,二村长还是一个嫉恶如仇不平则鸣的主。这事如果放在一般人身上也就算了,毕竟。跟他自己关系并不大。
而且田经理他也只是这么问了一句,也并没有赤膊上阵去到小金家,讨要外欠。
而村长却不干了。
她的矛头并没有指向田经理,而是直指牛总。这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当然,二村长并不了解田经理跟牛总之间的关系。
但他的直觉,她的常识,她的经验,使她知,。田经理也只是一个中层干部,他背后有更大的老板。因而大动干戈,专门请了市律师协会的会长。
这个名头,就值得牛。心头一惊了。因为公司本身,属于条条管理的单位,而条管单位天然地跟块块上的机构,横向的联系就比较少。
也可以说,条管单位的领导,像牛总,只能是在自己单位的一亩二分地里,作威作福,为所欲为;一旦出了公司,那他在地方上,也只是一个无名小辈。
地方上的律师协会会长,本身只是社团性质的头头。其实人家又是司法厅的公职人员。 这就给人很大的想象空间。
所以这也是牛总面对一个村长,不敢贸然得罪的原因所在。他能老老实实地听着并不愿意听的普法宣讲,就说明了这一点。
不过司马亮也讲到了,二村长给牛总普法的事情传出去,大家作为笑谈。作为牛总本人,他也会觉得这是一个莫大的侮辱。
但他对二村长,对律师协会的会长,都鞭长莫及有所忌惮的。这样他一肚子怒火无处可发,就只能转向司马亮,虽然司马亮在整个过程中是无辜的。
二村长来找牛总普法,他一点信息都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牛总认为司马懿是整个事件的幕后策划者。所以司马亮就直话直说。“二村长带人来给牛总普法,本身有可笑的地方,但也有他有理的地方。”
“但不管怎样,你一个村长应该是不应该为牛总普法的,但她却大大咧咧地给牛总普法,这让牛总情何以堪呀!”
“以我的直觉,牛总我们会在这个问题上横挑鼻子竖挑眼,把所有的怨气,怒气不服气,都发泄在我身上。”
雷波主任却不以为然。
他有他自己的看法。“我的看法跟你正好相反。对于你收回外欠,未收贷款这件事儿,牛总如果说一开始还有把事情查清楚,给予处理的想法的话。那么经过二村长的普法教育,最起码他也认识到了,会长的普法是认真的。”
“会长的普法内容,实际上就彻底否定了田经理的想法。如果牛总真的要一条道走到黑,要逆势而上的话,那结果一定是会被碰的头破血流。”
“你想,二村长毫无顾忌,请会长在牛总办公室普法,牛总都无可奈何。如果真的按田经理的想法付诸实施,要求你或者派人到那个小金家去收贷款的话,发生什么事儿?”
“如果人家按法行事,把你告上法庭,也是有可能的。咱们公司成立时间不长,在外的知名度,也就是上一次牛总上了热搜。”
“如果这一次,再被人告上法院,不管结局如何,对公司声誉的影响,那是非常大的。不过,如果人家打一个擦边球,弄上几个村民,把你收贷的人,骂一顿,推搡几下,这个也是能想到的。”
“虽然人家违法,但在外人看来,农民就是那水平,你不讲理,他更不讲理。今天我都能想到。难道牛总想不到吗?”
“所以在我看来,你的担心大可不必。二村长这个普法教育,对你来说应该是正面的,积极的作用更大。最起码是牛总,被迫改变想法。”
“至于田经理,这一次的打击就够大了。虽然牛总没有当面批评他。但是二村长带人给牛总普法这个事儿的引子,却是田经理引起的。”
“这个是无论如何,对牛总来说,都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儿。有气还必须闷在心里。他对田经理这种惹事生非考虑不周一定是不满意的的。”
“不管田经理是出于什么考虑,但是他把这个事儿办砸了。站在我的角度,我的责任就大大的减轻了。”
“因为副总交代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就觉得本来纪律整顿已经告一段落了,田经理又惹出这么一个事情来,我本人也觉得是小题大做。”
“本来你到刘家堡,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也是为了搞好工作。把那些贷款盘活有难度,却是公认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新老两任业务部门经理,在刘家堡的乡镇企业贷款上都没有作为,最起码是没有做出亮眼的成绩。”
“相反都是绕道而行。”
“为什么?就是因为难度太大。举全公司之力,尚且有困难,那么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去清收,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成绩?”
“对这一点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派你到刘家堡,到底是重视还是另有考虑?大家私下的议论也很多。明摆着的一点是,如果是重视,那派一个人去征战,是什么意思?”
“一个人,你浑身是铁,能打多少钉子呢?连个帮手都没有。说是负责人,却又连一个跑腿的都没有。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外欠没有收贷款,你也不是一个傻子。到手的外欠,为啥不收贷款?那你肯定是有考虑的。而且二村长也说清楚了,出发之前就已经定好了。收回外欠不是为了还贷款,而是为了帮助小金家度过困难。”
“当时咱们也不知道,在处置关停企业的财产方面,法律上还有这样的规定。要么出发之前的村长,就已经知道有这些规定,她才这样做的。”
“要么就是事情出了之后,他去咨询会长,会长给她的提示,跟他的当初想法吻合了。不管怎样,这件事本身,人家做得合法。”
“村长做得合法,那你也合法。既然如此,接下那这个事儿就只能叫停了,不会继续发展。这样,我就被解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