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亮一时无语。
他也没想好怎么办?他也是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过,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责任。
这一次出来讨要外债,虽然二村长的意思,是要司马亮代表管理公司出面的。但在司马亮的潜意识里,这些人中唯有自己是男性,天然地就对二村长小金姐妹,有一种保护的责任。
现在果然遇到了这方面的问题。
司马亮必须像一个男人那样挺身而出。司马亮仔细想了一下,一甩手,好像有什么硌了他一下,他才意识到那是装在衣袋里的录音笔。
司马亮有了主意。
“这种事,如果咱们要反映,就得有证据。可是证据又不好取,怎么办?咱们也不要慌。今晚上看来是睡不着了,那些人既然要骚扰,要威胁,那他就不会是只做一次。”
“咱们就等着,看看他们还会不会再次敲门,或者是打骚扰电话?一般情况下,他是会继续这样干的。”
二村长小声地说,“人家这么干了,咱有什么办法?冲出去?如果人家人多,咱们不是要吃大亏吗?”
司马亮摇摇头。
掏出自己的录音笔。小金他们没见过这东西,二村长也没有。她们就问,“你这是什么东西?”
司马亮勉强笑了一下。“这是一只录音笔,它可以录音。比如今天上午咱们去见柳厂长,他跟咱们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当然都是悄悄的操作的,连你们也不知道。”
“咱们跟柳厂长的交涉,如果人家抵赖起来,咱们说他说过,他说他没说过,咱们没有任何证据。我就在进他办公室之前,悄悄打开了录音笔的开关。”
“他跟咱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录音。他肯定没有发现我带的录音笔,你们都没有发现,他怎么会发现呢?”
“同样的道理,现在不管他是敲门声也好,还是骚扰电话也好,咱们都可以用录音笔把声音录下来。如果咱们要反映的时候,这就是证据呀。”
他们三个一听,不约而同地竖起大拇指。“原来你还有这方面的准备啊,佩服佩服,到底是吃公家饭的!”
按照司马亮的计划,他们关了灯,静悄悄地坐着,大气也不敢喘,就等着门外的脚步声和敲门声。
时间好像停止了了。
能听到他们四个人的心跳声。没过一会儿,果然又听到了那个由远及近的声音。司马亮赶紧打开录音笔的开关。二村长她们就看到黑暗中,有一个小红点儿亮了。
那个脚步声如约而至,随后就是轻轻的敲门声。敲了几遍,然后又是由近及远的脚步声。
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司马亮及时合上开关。然后打开播放的按钮,就听到刚才那种脚步声和敲门声,虽然声音不是很清晰。但认真听,努力听,还是能听到那种声音的。
她们就啧啧称奇。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把四个人吓了一跳。司马亮连忙关上播放按钮,打开录音开关。
司马亮毫不犹豫地接起了电话。仍然是那种丝丝的风声,没人说话。司马亮也不敢放下话筒,就那么拿着。用录音笔录着。
突然,丝丝声停了。传出一个男人嘶哑而压抑的声音。“你们这帮穷鬼,想钱想疯了,竟然到我们这一片来讹人了。你们明天别出门,出门就小心打断你们的腿!”
对方咣当一声扣下电话。
司马亮又把录音笔录的声音播放了一遍。虽然是播放的是录音,但他们还是能听出来,电话中那个声音威胁的意味。即使再听的时候,仍然是不由得浑身打冷战。
这种经验谁也没有。
他们都没有遭遇过这种赤裸裸的威胁。司马亮关好录音笔,然后说道。“这事情确定无疑,就是那个柳厂长干的!当然不是他自己说的话,声音也不是他的。”
“一定是他雇的当地的黑社会,借助黑社会来威胁咱们。现在咱们手握证据,咱也不用怕他们,虽然咱们在他们的地盘上,但毕竟咱们的国家是为老百姓撑腰的,咱们可以拿着证据报警。明天,咱们就可以去当地派出所报警。”
司马亮话刚说完,就听到楼道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他们的房间门被打开了。几道强光射向他们。他们眼睛都睁不开。
他们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啊?就听见威严的声音在喊,“谁也不许动。”
进来的是穿着警服的人。不由分说,拉着司马亮,出了门。
司马懿被拉到一个空房子里。司马亮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也不知道这些人是真的警察还是假的,刚才还说要报警,现在警察倒找上门了。
还好,这些人让司马亮坐下,然后进行讯问。问他从什么地方来,干什么的,到这儿要干什么?然后问他跟二村长他们的关系。特别是他们三个人的姓名,和他们的一些个人情况。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问,但司马亮还是实事求是地回答了。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两个警察。他们小声地交换了一下意见。
然后态度大变。
有人神色温和地对司马亮说,“看来今天是有点误会。”
然后又带着司马亮回到二村长她们的房间。二村长她们好像也刚经历了没有遇到的情景,看到司马亮安然无恙回来,她们的表情也迅速转化。
二村长这时候对警察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是守法公民。司马亮还资产管理公司的国家干部,而我是我们刘家堡村的村长。”
“镇上的证明,也让你们看了。你们半夜三更,到我们住的招待所房间,把我们当成犯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给我们一个说明。”
其中的一位警察说道,“不好意思。但我们也是执行公务,我们接到举报电话说,有一男三女在某某房间进行违法活动。”
“我们也是按照上级的指令,来执行任务。但是在现场,我们没有看到所谓的违法活动。对你们分开进行的询问,以及查看你们的证件,也没有发现相关的违法活动线索。”
“你们确实是来讨要外债的。而且从现在情况看,也是守法的。接下来,我们要对举报人进行查证。他是恶作剧还是恶意诬陷?”
司马接着说,“其实刚才你们进来之前,我们正合计着要报警啊。因为有人不断地敲门,还打内线电话,对我们进行赤裸裸的威胁。”
“我们认为,这种威胁就是来自那个柳庄纸品厂的柳厂长。因为我们在本地没有任何熟识的人。唯一有矛盾的,就是这个柳厂长。”
“我们本来计划,明天一上班就到派出所报警的,没想到你们的行动快。那就正好我们现在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