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转给了二村长。
其实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儿,小金面向老村长汇报的时候,她也是聚精会神地听着。
一边听,一边在思考。
她虽然跟司马亮也有接触,但也只限于租房子的事情。房子租好以后,司马量实际上,在办事处的房子里,办公两个人并没有多少交集。
毕竟同事的工作性质不一样,虽然上班时间大致相同。司马亮由于是前期准备工作,所以在办事处待的时间也不长。
二村长,只是知道村委会的办公地点,多了一家租户而已。虽然租户提出来,要村委会对他的工作加以帮助,但二船长也实事求是地婉拒了。
小黑跟司马亮的事儿,二村长是知道的,不仅知道,而且也根据村里的规定进行了调解。涉事的双方并没有要求村委会调解,但二村长既然知道了这个事,那就不管双方有没有要求。都要进行调解。
这也算是她的工作范围,工作职责所在。
虽然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费,由村委会代小金出了,但因为涉及的金额并不大,所以二村长事后也没有向老村长汇报。
但是,小金说的后来的事情,特别是整理陈年旧账的事情,引起了二村长的极大兴趣。
看起来,这个司马亮也是一个很老实很本分的人。没有市里人的那种天生的优越感,还是很接地气的。他知道自己失手打死小黑以后,为了公平期间找到平房主动提出要给予赔偿。
如果放在一般人身上,反正我你家狗咬了,我打死你家狗也是事出有因。,而且在一般人的认知中,狗天生就比人低贱。
打死也就打死了。
不当一回事儿。而司马亮却不是这样认为。究竟他怎么想的,二村长也无从得知,但从他的行动来看,还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特别是,由这件事引发了找人替金家整理陈年旧账的事情。而且这个陈年旧账还真整理出了成果。找到了别人欠老金家几十万的具体线索。
这个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一个好事情。对金家来说,这些年来他们一直生活拮据,这个情况装是装不出来的。因为村民眼里有杆秤。
所以村委会给他们额外的生活补助。
如果这些款项能收回来的话,最起码村委会的补助,就减轻了。这对村委会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对小金家,那意义就更大了。
虽然他们也跟村民一样,有自己的承包田,承包田里也种菜。但毕竟金老太太的癌症,是一个大家都知道的疾患。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小金姐妹其中的一个,基本上是专职照顾金老太太。
真正能下田的也就是小金了。而小金虽然从年龄上说,可以顶门立户了,但毕竟是女流之辈。从小又上学,没有在田里从事耕种侍弄蔬菜的经历和经验。
所以他家的责任田,基本上也是亲友帮助弄的。别人帮着弄和自己弄那是两回事儿。别人帮着呢,往好处说,这块地荒不了。但是也只能是靠天吃饭了。
靠责任田,过活还是没有问题的。但别的就说不上来了。小金姐妹正值豆蔻年华,可是他们穿的衣服,真的是不敢恭维。
一眼就能看出来那种凑合。
现在他们有了这个想法,二村长当然是支持的。关于小金提出来的去讨要的花费问题,二村长也是胸有成竹。她说,“尽管外部讨债要有一些花费,但跟可能讨要回来的钱来说不值一提。”
“小金提出了经费问题,这不是问题。村委会完全有财力借给。”
老村长说道。“凡事不能只往好处想,也要往坏处想。外出讨债,虽然那些债可能要回来,但也有可能遇到抵赖的人,要不回来。”
“要回来好办,要不回来呢?本来她家就没钱村委会垫上也好,借的也好,到时候该要回来的钱没要回来,那村委会垫支的这部分经费。不是就挂在那儿了吗?有”
小金对这个问题已经想到了。
接着说,“这个事,我们也想到了。这么多年来,我们受村里的帮助太多了,我们感激不尽。我们在家也商量了,老村长说到的情况,确实可能出现。”
“我们也不能只给村委会出难题。我们也有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也对村委会出面,特别是老村长出面。这些年给我们生活补助,我们姐妹也没有像别人一样外出打工,这个讲起来,也有点内疚。”
“根据我们家的情况,能不能老村长卖个面子给村办工厂说一下?叫妹妹到工厂去上班。挣下的工资,先不发给妹妹。”
“如果这次我们外出讨债,能把钱要回来,哪怕是一小部分,我们优先归还村委会垫花的所有交费;如果要不回来的话,妹妹的工资可以抵顶。”
老村长舒了一口气。
小金能主动提到这个问题,老村长还是感到很高兴的。实际上,老村长确实也想过,小金姐妹也不能老住在平房里,不跟外界打交道。村委会虽然给他们提供生活补助,但就算金老太太身患疾病,小金姐妹却是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
从年龄上来说,也该为家里做点贡献了。只是内因是根本,人家姐妹没有提出来过外出打工,或者说就在本村打工,人家没提出过这个要求,老村长也不能上门去动员人家外出。
而现在,小金她们终于做出了改变。这个改变,实际上比发现外面的客户欠他们钱的线索,意义更大。外面要回来的钱,终归有花完的一天,而自己去打工,不管在哪里打工,才会有源源不断的长久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