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周六,有了钱的洛清宁,第一时间还清了家里的债务,然后将姮美丽和她的母亲转到华市一家不错的私立医院,做起专业的康复治疗。
按照医院的检查结果,姮美丽的身体没有任何大病,但就是不知道为何,她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地萎靡不振,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
而那位,之前联系过洛清宁的图书管理员阿白,也突然人间蒸发般的消失了。
她曾经留给洛清宁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变成了空号,根本无法接通。
那间她工作过的新华书店,也在华大封校期间,忽然停业关门,如今店面已经转租给了别的商家。
找爷爷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这让洛清宁非常伤心。不过,她不会就此放弃,更不会因此让心情持续的一团糟。
因为她记得前世的教训,那种沉沦在负面情绪中,导致所做的选择,错上加错的悲惨。
所以,她要好好地活着,让爷爷看到一个全新的自己,可以保护家人的自己。她强迫自己先忙起来,用心准备起,周六晚上的大餐…
“清宁,今晚吃什么呀?闻着都好香!”苏云青刚进门,就咽着口水问。
秦毅安静地站在他的身后,只伸长了脖子张望着,同样是满脸垂涎欲滴的渴望。
洛清宁笑靥如花地招呼起他俩:“快,快去洗手,然后去阳台的雅座,今晚的这顿大餐,保证你俩爱不释手!”
“好嘞,马上!”苏云青第一个积极响应。
秦毅也赶忙说:“好,好,马上,我们都快要饿死了!”
说话间,姚婆婆从阳台走了过来,她轻声叮嘱洛清宁几句话后,就对着两位男士说:“你们待会别光顾着吃,要照顾好清宁,今晚我先回去了,年轻人们好好聚聚!”
苏云青点着头,答应道:“婆婆放心,照顾人是我的强项,有我在,这里肯定没事!”
“有你在,才最不让人放心!吃完饭,就早点回家去吧,让秦毅帮着收拾收拾。你上班是骑车要在外跑一天,他跟你不一样,听话啊!”姚婆婆语重心长地拉着苏云青的手说。
要不是怕秦毅和洛清宁不自在,姚婆婆早就想把这个电灯泡苏云青,给彻底轰走。她现在跟洛漠一样,对这位沉稳大气的青年才俊秦毅,是越看越喜欢。
但任凭姚婆婆百般暗示,苏云青就是一脸的不明白,他还特别感动地说:“婆婆果然还是您最心疼我,真没事,清宁这屋大,要是真的太累,就留在这里休息,您别担心啊!”
姚婆婆这下急了眼,道:“你,那,那怎么行?孤男寡女成何体统!我家清宁还没结婚,这名声还要不要了,你待会必须走啊!”
“婆婆,他又不着调地逗您呢。放心吧,待会一定全让他们走,不会太晚!”洛清宁用手推了一把苏云青,笑着对姚婆婆说。
这时候,秦毅也开了口:“婆婆放心,我们都是成年人,您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报平安!”
见到孩子们,接连向自己保证,姚婆婆这才安心地关上门离开。下一秒,苏云青他们便如脱了缰的野马,立刻满脸期待地朝阳台上奔去。
“啊?今晚就,就吃火锅?”阳台上,苏云青看着那张大桌子,不可置信地张着嘴问。
看到这一幕的秦毅,脸上的表情,露出了尴尬。他深知苏云青有多讨厌火锅,有多不待见吃火锅的人,虽然秦毅自己很是喜欢吃火锅。
洛清宁有点意外他俩的反应,以为两人是在质疑自己做火锅的手艺,是嫌弃吃火锅比吃大菜寒酸,顿时就不高兴了。
毕竟,作为一名大厨,最讨厌的事就是被人质疑菜品,尤其是精心准备的菜品。
她冷着声音说:“就是这,爱吃不吃!”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这下两位大男人都有些着急。
苏云青马上大喊道:“吃,吃,谁说不吃火锅了?我是太惊喜,我是最爱吃火锅的人,咱们竟然想到了一起!你看,你今天都能猜到我想吃火锅,这默契意不意外?”
“真的?不是嫌弃火锅?”洛清宁停下脚步扭头问道。
“不,不嫌弃,真的爱吃!”苏云青特别认真地回答。
洛清宁脸色好了很多,转头问秦毅道:“那你呢?是不是嫌弃吃火锅寒酸,嫌我做的会不好吃?”
此时的秦毅,正无比震惊地看着苏云青,他可是见识过这货,有多不爱吃火锅的矫情,以及对身边人吃火锅的嫌弃。
现在居然能撒出这样的谎来,要讨洛清宁的欢心,秦毅对他真是佩服地五体投地。
“想什么呢?洛大厨问你话呢!”苏云青推了一下秦毅。
“哦,我爱吃,今晚天气正好有点冷,吃这个暖暖和和的东西,最舒服!”秦毅回过神说。
洛清宁这才满意地笑了,说:“知道你俩对吃的讲究,会怕火锅有味,涮生东西的汤又不干净。所以,我今天做的这个锅子,并不是传统的火锅,而是苏式暖锅!”
“但,这有什么区别吗?”苏云青看了眼最嫌弃的火锅,有点有气无力地问,他内心对洛清宁提到的火锅弊端,是无比的赞同。
“清代苏州人顾禄在他的《清嘉禄?暖锅》中曾这样记载:年筵祀先,分岁祀中,皆用冰盆,或八、或十二,或十六,中央置以铜锡之锅,杂投食物于中,炉而烹之,谓之暖锅。暖锅是吴越之地的做法,离开吴越之地,这东西就叫火锅了。”洛清宁解释道。
她走到暖锅旁,指着锅子继续说:“你们看看,这个暖锅由铜皮敲打制成,中间的烟囱下端连接着炉膛。炉膛里烧的是无烟碳,烟囱顶上的小盖子,可以调节炭火的强弱。我家这个锅子是紫铜皮,紫铜的导热性比黄铜好,所以价格也相对贵一些。而且,在吃之前,我已经用醋和盐清洗过暖锅,以免有铜锈中毒。”
“北方也有这样的东西,叫铜锅涮肉!”苏云青有点绝望地说,他脑海里全是那些,浮在汤面上的黑褐色血沫子。秦毅很是同情地看看他,有点憋笑地点了点头。
洛清宁见状,小嘴一嘟,麻利的打开铜锅盖子道:“你俩仔细看看,我说了,暖锅不一样!”
随着盖子打开,顷刻间,一股浓郁的食物香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