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于婧看了看发消息的时间,忍不住感慨。
这离婚的男人都是夜猫子。
凌晨三点了都不睡觉。
她摇摇头,以前对他有感情的时候,整宿整宿睡不着,如今放下了,睡眠也出奇的好了。
果然不能有男人,男人这物种,提起来就不吉利。
程于婧在家休养一周,身体大好,小脸也圆润了许多。
上午去工作室走了一趟,发现李尧瘦了,想必最近工作室操心的事比较多,把他都累瘦了。
不过这弟弟如今很上道,自己明明辛苦,毫无怨言,她一到工作室,他还拿出来一盒燕窝孝敬她。
“姐,你身子骨太弱了,这个拿去喝。”
程于婧看了看牌子,挑眉惊讶,“你现在出手是越来越大方了。”
李尧支支吾吾的表示:“是嘛,也还好吧……”
岂止是还好啊,简直是太好了。
好到程于婧这种一向不把小恩小惠放在眼里的人,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程于婧没有答应晚上陪马婷打牌,现在一心扑在工作上,玩物丧志,尤其是打麻将,不过关系还是要维护一下的。
所以给马婷说,发现了一家好吃的菜馆,过几天有空了,请她吃饭。
马婷除了爱好打牌就是爱好吃,尤其在吃的方面,比较钻营,这么说也算是投其所好。
晚上早下班,程于婧路过市场买了两束花,以前做太太的时候,闲来无事就摆弄些花花草草,其实都是有样学样,人家这么做太太,她也只能这么随着,打发时间用。
好久不摆弄,手都生疏了。
正在剪枝子的时候,程阳就回来了,程于婧还惦记着戒指一事,抬头瞧他一眼,“戒指呢?”
程阳愣了愣,“什么戒指啊?”
程于婧又捏起来一支颜色素雅的香水百合,说:“牧之远给你的戒指啊,我的婚戒。”
程阳还是一头雾水,又怔了怔。
程于婧一看这个反应就明白了。
忍不住在心中吐槽牧之远:言而无信,果然还是老样子。
午餐是牧之远订的,燕窝也是牧之远出钱出力让司机买了送过去的,可惜这些程于婧并不知道,所以也不领情。
好不容易迎来一个周末,杜颖约程于婧下午去逛街。
程于婧刚从牧之远那边拿了零花钱,心安理得用夫妻共同财产入了几条新裙子。
两人从商场里出来,被冻的哆哆嗦嗦,就近选了一家静吧进去暖和。
出来的时候程于婧没有开车,只好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家里的司机自然是给程父配的。
听说要去接二小姐,爽快答应了。
程于婧问他:“多久到啊叔叔?”
何叔在电话里保证,“十分钟,我和你爸爸就在附近吃饭。”
这就奇了怪了,父亲每周末都会在家看报纸陪继母,今天竟然出来吃饭了,于是多嘴问了句。
却听何叔说:“你爸爸和姑爷吃饭呢,谈点生意。”
牧家虽然有两位千金,却只有牧之远一个姑爷。
不用说程于婧也知道是谁。
他俩能有什么生意可做?
程于婧就奇了怪了。
在酒吧点了一杯咖啡,程于婧最近戒酒,果然就像何叔说的,不到十分钟车就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牧之远和父亲。
程于婧上车的时候,两人还在谈话。
瞧见她,父亲亲切摆手。
牧之远让了旁边的位置,想让她坐的近一些。
不等程于婧表态,父亲就发话了,“她做前头副驾驶座吧,之远你刚才说的几个点我还没听明白,咱们路上再探讨探讨……”
程于婧心里哼了哼,都要离婚了,又跟牧之远谈上生意了,不用想就知道牧之远这厮没憋好屁。
她爹还算有数,知道生意是生意,情谊归情谊,让她坐副驾驶座。
说要谈完生意,一路上也没说几句话。
反倒是程于婧业务繁忙,一路上接了几个电话。
牧之远侧过来头,忍不住去听她谈话的内容——
“……程老板我发的文件您看了吗,什么时候把费用结一下啊?”
程于婧应付的游刃有余:“我算哪门子老板,这个需要我回去请示一下,你把账号打过来吧,我报给财务,不过周末财务可能不上班。”
“那什么时候到账啊?”
“最多三个工作日吧,到时候我帮你催一催,都是自己人,钱款的问题你不需要担心的啦……”
程于婧安抚好那边,挂了电话,舒一口气。
她说的有鼻子有眼,还真像那么回事,不过牧之远对她工作室的实际情况是了解的,一共两个老板,李尧和她,别说财务部,就连员工也就俩。
“你们工作室还有财务?”
程于婧没想到牧之远听她打电话,反应了下,头也不回就说:“没有财务部啊。”
说完拿过来包,在里面翻找东西,不知道在找什么,找了半天才摸出来一支口红,拉下来上面的镜子开始补妆。
牧之远看着她的后脑勺,“那谁管财务?”
程于婧漫不经心的说:“我啊。”
“谁负责财务审核?”
“我啊。”
牧之远听罢怔了怔,随后抿嘴笑了。
“说的头头是道,还真像那么回事。”
程于婧从镜子中白他一眼,“吹牛扯淡谁不会。不说的头头是道,客户怎么相信?”
这次不等牧之远说话,一直旁听的父亲忽然拍了一下大腿,把程于婧吓一跳,随后就听父亲对牧之远吹嘘——
“你瞧瞧我闺女,多有做生意的头脑!”
程父对程于婧的要求一向都很低,和她姐姐截然不同,所以才有这么一句夸张的感叹。
当然也是感叹给牧之远看的,多少有些炫耀的意思。
其实不用岳父大人点明,牧之远如今对程于婧早就刮目相看,自她从两人婚房搬出来,到后来棋牌室相遇,再到后来入股了李尧的工作室。
牧之远逐渐意识到,程于婧是玩真的。
他并不希望看到程于婧如此努力,因为她越努力自己越没戏。
把牧之远送到牧家,车厢只剩下何叔,程于婧和程父。
程于婧在牧知远下车以后就换了位置,挨着父亲坐到后面。
中途,父亲才侧过来头,问程于婧:“真打算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