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于婧指责说:“你们这管理不怎样啊,杨总监?”
她轻飘飘一句话,让杨刚提了口气。
一直安抚程于婧。
“这事交给我,牧太太怎么开心怎么玩……”
“牧太太您接着跳,别扫了兴……”
虽然人站不稳,程于婧脑子却很清晰。
得他这句话,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后背过身,扬手,又不管不顾的跳起来。
后面的事情程于婧没再过问,杨刚时不时过来一下旁赔礼道歉。
那几个男孩子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喝了些马尿,酒壮怂人胆而已,跟他们一同过来的,有两个三十左右的男人,做事就稳重多了,得知事情经过,好言好语的给程阳他们道歉。
又把程阳他们请过去,给程阳几人敬酒。
程于婧毕竟只是被拍了一下肩膀,程阳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便罢了。
谁知这里的销售总监不知起了什么劲儿,临走又指着那几个毛头小子的鼻子。
“没报警是给你们面子,下次别让我看见再犯事!否则有你们好看!”
程阳不知道杨刚认识牧知远,也知道程于婧是牧太太,被杨刚这反应整的一愣一愣的。
不由得摸了摸后脑勺,回身问自己老同学:“跟你们总监关系不错?”
老同学也一头雾水,“我以为你们关系好……”
*
凌晨四点多,程于婧被一个弟弟扶着回座位。
桌子上酒瓶已经空了。
场内开始做保洁。
她还意犹未尽,摇晃着问:“酒呢?”
程阳板着脸抽烟,“酒喝完了。”
程于婧抬头,“再去要啊。”
程阳扶额,“打碟的都下班了,酒吧马上关门。”
这时一旁的弟弟凑过来,经过刚才的一番闹,才知道程于婧不是所谓的远房妹妹,是程阳亲姐。
旖旎心思收了,低声安慰她,“姐,那什么,人家酒吧三点以后就不能点酒了。”
“不能点酒,”程于婧平常看起来文文静静,喝大了酒品却不怎么好,喜欢撒娇喜欢闹,还有些爱装逼,“谁说不能点酒?”
她想到一人,对他们大着舌头嚷嚷:“把销售总监叫来,我看能点酒还是不能点酒!今儿我还就非要点,我就不信有钱花不出去!”
程阳心想,还不知收敛,哥几个差点因为你打起来。
看你天亮酒醒知道不知道丢人。
抽完烟拿上外套,拉着程于婧要走,程于婧自然是不依的。
非说:“现在时间还早,走什么走……我没玩够呢……”
她躲着肩膀往后躲,让程阳很头大。
不过程阳很了解程于婧的软肋,把手机掏出来。
指着她问:“你走不走,不走我给牧总打电话。”
程于婧立马偃旗息鼓,顶着凌乱的长发,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有、有你这样的吗?怎么那么损……”
程阳哼哼,“有本事别走啊。”
程于婧倒不是害怕牧知远,可毕竟今晚这么嗨,肯定能瞒则瞒,实在瞒不住再说。
真怕喝了酒不知道天高地厚,做什么大义灭亲告发她的事。
于是不敢再耍酒疯,被程阳托抱着上了车。
回去路上程于婧没再闹,只是静静的靠在座椅上出神。
快到家时候,盯着车顶,幽幽问几个弟弟:“你们说……姐姐是不是很美?”
“……”
“……”
“……”
“……”
程阳抬手遮脸。
喝醉酒真他妈会丢人。
*
程于婧酒品不好,所以很少喝醉,尤其是在公众场合。
昨晚是个例外。
宿醉其实还好,让她最难受的是,她只醉酒不会断片。
第二天醒来,头一晚上的事情还记得清清楚楚。
她翻了个身坐起来。
周遭环境很陌生,她回想了一下,才记起是自己没出嫁前的闺房。
程阳还是很懂事的,昨晚看她醉成那个样子,知道把她送回去,万一被牧家人知道影响不好,所以就把程于婧带到程家来了。
程于婧头晕目眩,胸口有些发闷,毕竟大病初愈,还有些不良症状,昨天又喝酒,这些不良症状便加深了。
一大早弯着腰咳嗽起来。
喝两口水才舒服。
洗漱好,穿戴整齐下楼吃午餐。
程阳还没醒。
程于婧刚坐下,准备吃早餐,手机就响。
看见“牧知远”三个字,程于婧才想起昨晚他给自己打电话没接。
以前牧知远给自己打一次电话,她能开心两天。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负担。
尤其昨晚那么忘我之后,负担感更重。
她捏着嗓子清了清,语气若无其事,“喂?”
牧知远那边沉默了几秒,“昨晚打电话怎么没接?”
程于婧嗯了声,“昨天睡得早。”
说谎以后下意识咳嗽掩饰。
牧知远又问:“今早怎么没回?”
“忙。”
牧知远笑了,“你能忙什么?”
程于婧耷拉下眼皮子,喝一口粥。
一本正经的说:“忙着和周公约会。”
牧知远没听清,“和谁约会?”
程于婧重复:“周公。”
牧知远嗯了一声。
然后才吩咐她:“过几天母亲生日,你去准备一份礼物。会议临时取消,我定了下午的机票。”
程于婧捏着勺子的手顿了一顿。
是她又自作多情了。
原来是为了婆婆生日礼物。
没有胃口再吃饭,拿餐巾布擦擦嘴,扔一边不说什么。
牧知远丝毫没有意识到妻子的不悦,对于买什么礼物,依着他对自己母亲的了解,给了几个中肯建议,程于婧耷拉脑袋听着。
直到男人挂断电话。
程于婧把碗往里一推,听到身后脚步声,回身见程思琪进来。
一看穿着,就知程思琪要出门。
她静静看着。
“去哪?”
“和几个朋友去棋牌室打牌。”程思琪叹着气换鞋,对她笑,“几个拆二代,生意人。”
程于婧转过来身,说:“能带我去吗?”
程思琪有些惊诧,“带你去?你不是不会打牌,而且那些地方乌烟瘴气的,你一直都不喜欢。”
程于婧是不喜欢,但成年人并不是不喜欢就可以不去做。
下定决心说:“不会打牌我可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