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事上,牧知远知道动口不如动手,更能治得她服服帖帖。
柔软的深色薄被从床头渐渐滑下去。
程于婧握紧枕头,柔顺发丝铺散了一片。
迷离中瞟了他一眼。
尽管现在程于婧对牧知远很不满,却仍旧陶醉在男人英朗的容貌之中……
不过她很要面子,这种心思,她断然不会说出口……
餍足之后,男人沉沉睡去。
程于婧方才很疲惫,很想睡,这会儿却有些睡不着。
他朝这边侧躺,程于婧背对他,听到身后的气息沉稳,猜测他睡熟了才转过来身。
睫毛眨了眨,犹豫着睁开眼睛,目光一瞬不瞬的打量他。
从浓密的眉毛到英挺的鼻梁,扫过淡青色的胡茬,视线又转上去。
程于婧对牧知远的心思也只有闺蜜杜颖知道,杜颖经常打趣她,到底喜欢牧知远什么。
程于婧每次都是轻浮一笑,话说的也轻浮,“他体力好,又有钱。”
大概她在感情方面说话总是这么轻浮,以至于除了杜颖之外的人,都觉得她很薄情。
程于婧叹了口气,薄情可是个优点,也不是谁都能达到这个思想高度。
不过显然牧知远能达到,他在男女这种事情上,总是应付的游刃有余。
思来想去,程于婧失眠。
加之身体不适,凌晨三点多才有睡意。
她作息规律,不到八点便醒了。
透过窗帘缝隙,看到外面刺眼的光芒,正好打在枕边人脸庞上。
昨晚生气,不过这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男人还在一边沉睡,她掀被子下床洗漱,随后去厨房做早餐。
程于婧并不擅长家务,现在的姑娘哪个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不过一顿简单的早餐,她还能胜任。
温了两杯热牛奶,烤好面包片,又开灶煎了两个卖相不错的鸡蛋。
早餐摆上桌的时候,卧室里的男人还没醒,他昨夜从国外回来,又折腾了她两次,睡个懒觉倒是情有可原。
程于婧没去打扰,到浴室收拾昨晚男人丢下的脏衣物。
正往洗衣机放时,忽然碰到什么,手探入裤兜,摸出来一枚精致打火机。
会抽烟的男人兜里有火机并不是稀罕事。
不过这枚打火机上面,却印着一串英文。
A市有名的娱乐会所。
说是娱乐会所,那还是客气话。
程于婧捏着打火机凝视许久。
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有些冲动。
旋即拿起手机,给程于婧的司机小张打电话。
“牧总什么时候回的国?”
小张刚醒,被这么一问,问愣了,反应许久才听出程于婧的声音。
男人不管年龄大小,在这种事上都异常敏锐,赶紧清了清嗓子,“牧太,我昨晚喝大了,很困啊……等会儿给您回过去?”
程于婧闭了闭眼睛,“不用了。”
说完就把电话直接挂断。
程于婧也不知自己怎么了。
大概人病了就格外敏\/感,尽管她一个人能搞定,还是希望牧知远这个时候既然回国了,最起码把手边的事情放一放,好歹尽一尽做丈夫的义务?
亦或者,得知他去了风月场所,心里吃味?
这二者,她都不知道哪一个让自己更受伤。
她红着眼眶站了会儿,随后一边咳嗽着,一边往餐厅走。
走到餐桌旁,冷静了会儿,尽管早餐很简单,他也不配吃。
想到这,端起来早餐,想也不想尽数倒进垃圾桶。
刚全部处理掉,打开水龙头把水池的牛奶冲干净,卧室就传来动静。
脚步声响起,牧知远身穿深色衬衫,抬着手一边整理领口,一边往这边走。
程于婧清理灶台的动作顿了几秒,看也没看他,背着他洗手。
男人尚不知情,看见妻子出现在厨房,挑了一下眉梢,在身后笑问:“早餐吃什么?”
程于婧沉默了会儿,云淡风轻的问:“你要吃吗?”
“自然。”
她让出来位置,“有手有脚自己做啊。”
随后收拾垃圾袋,在牧知远注视下,转身绕过他往外走。
牧知远无缘无故被怠慢,好笑的摇摇头。
一大清早,不知她又耍哪门子脾气。
男人耐心用尽,也懒得计较。
回卧室去拿手机,却看到两个未接,五分钟前的电话,小张打来的。
他回过去,小章上来就说:“牧总,刚才太太打电话问我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原来是这样。
男人敛眉,“你怎么说的?”
那边说:“我什么都没说。”
牧知远嗯了声,“知道了。”
刚说到这里,程于婧去而复返,她本来是打算去楼下扔了垃圾,直接就去医院打点滴。
走到车库才意识到车钥匙没拿。
只好又上来。
牧知远讲完电话,从卧室里出来,看着玄关处的程于婧。
他驻足了几秒,主动走过去,程于婧低着头避开他。
男人却不依不饶,长臂一勾,用力把她带进怀里,程于婧这才抬眼,抿着唇看他。
“小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男人嘴角噙着笑,话说的坦坦荡荡,“你想知道什么问我不就好了,打听到下属那里,是不是不太妥当?”
程于婧怔了一下,她自然知道小张跟牧知远是一伙儿的,肯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要不怎么说刚才是冲动呢。
男人见她没反应,头抵过来,举止亲昵的在她耳根与脖颈处磨蹭。
“我前天回……”
“……不用解释。”
他刚开了个头,程于婧有些矛盾的打断。
“不用解释,”她平复了一会儿,内心波涛汹涌语气却很平淡的说,“我不想再听你花言巧语了,误会你也是你自找的。刚才打电话给小张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男人收了笑,神色淡了几分,撤开身,居高临下的看她。
他不再说话,程于婧也不说话。
气氛在这一瞬间冷到极点,男人松开手。
一笑,“我本来也没打算解释。”
程于婧收紧下颌,看着他。
“可能是我矫情病犯了,你也知道我时不时都会犯一下,多担待。”
牧知远一瞬不瞬打量她片刻,抬手捏了捏她下巴,这会儿耐心又上来,开始说一些让人耳根子发软的话,“要不要我帮你治一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