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见埋怨温怀瑾的短信一下发送了出去,锅甩得干干净净,心情一下就轻盈了起来。甩完锅,林初见准备去床上睡一觉,她还没走到床前,她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林初见拿出手机一看,温怀瑾打电话过来了。
手机一下一下地震动着,在这一次次的震动中,林初见的心像是被做了电击,重新跳动了起来。她再也不是个死气沉沉的娃娃,她是个被宠爱有自我意识的小公主。
她看着温怀瑾的名字在她的屏幕上跳动,她的眼睛倒映着他的光,让她的眼神都重新变得光亮了起来。
在一次又一次的震动中,林初见的唇角和眼角轻轻地扬起,她皱了皱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而后,接了电话。
“干嘛?”凶巴巴。
林初见凶巴巴地问完,电话那端,温怀瑾声线平静。
“没事。随便打个电话。”
林初见:“……”
这可是你打的啊!
电话是温怀瑾打过来的,而他们也不过才分开四个小时而已,他就把电话打过来了。联想一下温怀瑾的所作所为,林初见评价了一句。
“你好粘人哦。”
电话那端,温怀瑾轻轻笑了一声。这声笑隔着电流,从听筒里传出来。而林初见的手机听筒就在耳边,他的笑声毛毛的,像是就在他耳边笑的,笑得她心里也有些痒毛毛的。
林初见咬了咬唇。
“到家了?”
在林初见咬唇的时候,温怀瑾已经转变了他“粘人”的话题。而林初见也给了他一个面子,没有笑话他“粘人”。他说完后,她也适时地随着一同转变了话题。
“嗯,刚吃完饭。”林初见简单交代了一下她回家做的事情,说完后,她想了想,问道:“你呢,在干嘛?”
“打牌。”温怀瑾道。
林初见:“……”
而在温怀瑾回答说打牌的时候,麻将桌上,四位家长手里攥着纸牌,正眼巴巴地等着他。国庆都放假期,温怀瑾的父母也回了家。到了家里吃过午饭后,就陪着家里的二老打牌了。
林初见的短信发来时,一家五口正在抓牌,牌没有抓完,他就起来给林初见打电话了,所以四位家长正攥着抓好的牌等他。
“会十三张么?”在林初见无语于他们家庭的娱乐项目时,温怀瑾问了一句。
他问完,林初见也没多想,道:“不会。”
这是最基本的扑克玩儿法,林初见竟然不会玩儿。温怀瑾问道:“不会打牌?”
“谁说的!”林初见厉声否认,后她声音小了小,道:“我会打拖拉机。”
两个人的牌。
这下换温怀瑾沉默了。
不过温怀瑾的沉默和林初见的沉默不一样,林初见是无语,而温怀瑾想的则是林初见从小在单亲家庭中长大,陪伴她的只有母亲,那她和妈妈的共同娱乐,也就是两个人的牌。
家庭的组成,光看娱乐方式也看得出来。
在林初见说完后,温怀瑾沉吟了一会儿,道:“我可以教你。”
“教我也没人陪我打。”林初见说。
她说完,温怀瑾道:“会有的。”
林初见的心轻轻往上一掠,像是燕尾划过湖面。她不知道未来陪着她打牌的人是谁,可是光想想,也能提前憧憬一下。
没人不喜欢热闹,尤其是被关系好的人群环绕,这种美好的感觉是能聚集并且放大的。
只是她不知道她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哦。”林初见应了一声。
林初见简短地应完,两人的对话也简短地停止,电话两端又陷入了沉默。话题是在林初见这里终止的,她也该负责想出一个新话题来。
想到这里,林初见问道:“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温怀瑾道。
“吃的什么?”林初见问。
两人之间的对话模式很无聊,林初见像是在做着机械性的社交,她在和温怀瑾寒暄。因为温怀瑾一开始也跟她寒暄了,问过她在干嘛。
林初见问完,温怀瑾道:“吃得很简单,一些家常菜。”
他说完后,和林初见道:“还有红烧鱼。”
提到红烧鱼,林初见眼睫往上动了动,她撇了撇嘴,问道:“你做的?”
“嗯,试了试。”温怀瑾道。
林初见:“……”
你不都做过两次红烧鱼了吗,还试了试。
想到这里,林初见问温怀瑾:“你经常做饭啊?”
他在她家就是厨师,她的一日三餐都是他包的,虽然色香味俱全,但其实林初见能看得出温怀瑾并不太常做饭。只是他做什么就算刚开始做,也能做的很好,做饭也是。
“不经常。”温怀瑾回答了她的问题,也是她想的答案。但是在他回答完后,他又加了一句。
“只给家人做。”
林初见:“……”
只给家人做?那他明明也给她做了啊。那代表什么?在温怀瑾的心里,她也属于家人吗?
这么一想完,林初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脏轻轻地飘了一下。
这种飘飘的感觉,让她的唇角抑制不住地随着上扬,她心情开心愉悦,却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不管温怀瑾这样说是不是因为把她当成了他的家人,她都不会去问。问了的话,温怀瑾说是也尴尬,说不是也尴尬。所以这个问题没有深入追问的必要,只是她不知道答案罢了。
但也不影响她的满足和开心。
因为如果她是温怀瑾的家人,四舍五入,她也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了。这么一想,还挺幸福的。
林初见歪了歪小脑袋,扬了扬眼角。
在他回答完林初见的问题后,因为他的回答,电话那端又没了声音。虽然没有说话的声音,却有窸窸窣窣歪头时,头发擦过什么的声音。
林初见在开心和害羞的时候,往往喜欢做这个动作。温怀瑾听出来,他低眸也轻扬了扬唇角。
在林初见情绪放开的时候,温怀瑾也才敢询问她在家里的状况。
“在家里怎么样?开心么?”
果然,温怀瑾一问完,电话那端摩擦头发的声音顿住,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温怀瑾抿紧了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