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温怀瑾道。
林初见惊奇：“你这么好看竟然没有女朋友？”
女人语气惊奇，温怀瑾眼神波澜不惊，他看向她，道：“你这么漂亮不也没有男朋友。”
提到男朋友，林初见的所有表情全部消失。可是这种表情消失只维持了一瞬，甚至连敏感的心理医生温怀瑾都没捕捉到。
林初见依然看着温怀瑾，过了一会儿，她轻轻一笑。
“我被很多人夸过漂亮。”
林初见道，“但是被别人夸漂亮和被你夸漂亮是不一样的。”
她说完，望着温怀瑾的眼睛里带了盈盈的亮光，连声音都变得娇软了。
“被你夸漂亮，我是最开心的。”
她说完这番话后，就笑着回过头去吃小龙虾肉了。温怀瑾剥着小龙虾，抬眼看着她，没有说话。
有了温怀瑾的帮忙，林初见小龙虾吃过瘾了。
六斤小龙虾吃完，林初见也吃饱了，吃饱后，两人准备分开了。这次来大排档，是林初见载着温怀瑾来的，温怀瑾没开车。两人离开大排档后，林初见对温怀瑾道。
“你没开车，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好。”
温怀瑾道。
他这么一说，林初见明显不好意思了：“那多不好，本来今天请你吃饭，饭菜不合你口味你就没怎么吃，还要让你自己打车回去……”
林初见坚持，温怀瑾看了她一眼，道：“我不太喜欢别人送我回家。”
不喜欢别人送他回家代表不喜欢别人知道他住在哪里，这个拒绝很干脆直接。林初见听他说完，坚持了一会儿后，放弃道：“这样啊，那好吧。”
既然温怀瑾不让她送，那两人也该道别了，刚好这时有出租车上来，温怀瑾和她微一颔首，打开车门上了车。
在他上车关上车门时，原本站着的林初见弯下了腰来。她弯腰伏在车窗前，温怀瑾看着她站在那里，打开了车窗。
“还有事么？”
温怀瑾问。
“啊，没有了。”
林初见笑起来，“就是想跟你说声再见。”
“再见。”
温怀瑾道。
林初见笑着挥了挥手，温怀瑾关上车窗，在临关上车窗前，林初见又叫了他一声。
“温医生。”
车窗关闭的动作停下，两人隔着半截车窗对望。温怀瑾坐在出租车上，安静地看着她，林初见冲他笑了笑，道。
“我下次会乖乖去诊疗的。”
说完，林初见笑着又挥了挥手，温怀瑾关上了车窗。
车窗关上，前面司机问是否可以走了，温怀瑾应了一声。车子开动，离开了热闹的江边，林初见的身影也慢慢变小消失。
温怀瑾坐在座位上，他的双手交叠在了一起。他的左手的拇指放置在了右手食指的指腹上，在这个地方，还有林初见隔着手套留下的牙齿的力道。
清晰坚硬的力道像是烙印在了这里，温怀瑾轻抚了一下，松开了手。
在温怀瑾捏手指时，在计程车的另外一边，林初见回过了头去。背对着远去的温怀瑾，林初见脸上的笑容轻轻收起，又轻轻绽放了开来。
上次诊疗林初见迟到，温怀瑾给她安排了周二下午。下午四点，林初见如她所说，乖乖地准时来到了诊疗室。
林初见今天的气色看上去已经比第一次时好了很多，她进门时，看到温怀瑾先是一笑。在她的笑容里，温怀瑾收回目光，道：“坐。”
林初见把挂号单给他，坐在了他的面前。
从一开始的抵触，到现在主动来诊疗，林初见进步了许多。温怀瑾翻看了一眼她的档案，长驱直入，开始今天的诊疗。
“最近状态怎么样？”
温怀瑾问。
“你是说经过你的诊疗后么？”
林初见笑着问了一句，后点头道：“我觉得很好。”
“具体呢？先前的症状有缓解么？”
温怀瑾问。
林初见道：“你不是都知道么。”
温怀瑾看了她一眼，林初见道：“我们昨天一起吃的饭啊，你有看到我吃得多香。”
她吃得很香，温怀瑾一口没吃，饿着肚子打车回去的。
林初见说完，笑容比刚刚更明艳了。
温怀瑾观察着她的神色，相比较来看，她是没有了再抵触的心思。但是精神病人往往善于隐藏，或许在这样的表象下，林初见不知道还藏着什么心眼。
温怀瑾没有和她周旋，只低下头来，继续诊疗：“我问过你的经纪人，他说你这种情况是从两年前开始的。两年前，你失踪了一段时间，再回来就是现在这副样子。两年前发生了什么，你能跟我说一说么？”
温怀瑾说完，抬眼看向了林初见。
而原本笑意盈然的林初见，脸上的表情像是被收紧的塑料壳，蜷缩，变小，最后消失了。
诊疗室因为这个话题，陷入了安静。这次的安静比以往要更轻，像是听不到了林初见的呼吸声。
林初见像是被沉溺进深海里，忘记了呼吸。
她的牙齿在发抖，但是她的唇瓣掩饰住了这个动作。对面温怀瑾依旧平静，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改变，是病人，更像是一件坏掉的物体。
“我有些困了。”
林初见说完，温怀瑾平静的目光轻动了一下：“为什么？昨天没睡好……”
“你这儿有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林初见问。
她像是从泥沼中把自己拉了出来，清洗干净了身上的废泥后，又是光彩照人的模样了。没等温怀瑾回答，林初见从座位上站起来，已经打量起了诊疗室。
诊疗室简单又简陋，除了两把椅子，一张桌子外，在温怀瑾身后的窗边，有一道蓝色的一次性帘子拦住的一个空间。
“你们医生不都会催眠吗？应该有可以躺着的地方的吧？”
林初见说完，抬手拉开了那道帘子，里面果然放置了一张躺椅。
看到躺椅，林初见眸光跳动，惊喜地看了一眼温怀瑾后，直接躺在了上面。
“舒服。”
林初见评价了一句躺椅。
她自说自话间，已经完成了入睡准备，温怀瑾看着躺椅上已经闭上眼睛的林初见，提醒道：“这里是诊疗室，林小姐如果困了，可以回家，或者回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