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鸣看着她,嘴角露出笑意,一个在孤岛飘荡很久的人,会迎来那盏照亮自己的灯。
肖妈开口说道:“今晚就在家里休息,等会儿我会收拾床。”
小区隔音不好,一到晚上各种嘈杂的声音,吵的人头疼,他们又怎么会习惯。
“妈,我们酒店开了房间。”金鸣委婉拒绝。
肖妈一听不是又要花钱,严肃的说:“金鸣,赚钱不容易,怎么能经得住你这么花,把房间退了,家里又不是住不下。”
徐承熠瞧着他家这环境,小姑娘肯定不习惯,沉默许久的他,缓缓开口。
“阿姨,真不用麻烦。”
肖妈就是心疼钱,现在的钱可太难挣了:“不麻烦,就在家里住。”
肖樱吃了块肉,忍不住干呕:“这什么菜啊,做的这么油腻,难吃死了。”
肖妈看到这丫头这么没礼貌,也怪自己没教好,忍不住说:“怀孕的人,口味偏清淡,肖樱,吃不下就回房间。”
肖樱身体往后靠,这里是她家,凭什么让她走啊。
“妈,我想吃酸菜,你给我做。”
金鸣皱起眉头:“妈还是个病人,收敛些。”
“那我还是个孕妇呢,等找到他,我嫁给他之后,就是过少奶奶的生活,身边都是有佣人伺候的。”肖樱不以为意。
肖妈从她嘴里听出,那男的应该挺有钱,真要这样,靠着肚子上位就能有好日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肖樱早早就辍学,工作难找,她也心疼女儿,想要她嫁个好人家,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说实在肖樱肚子里也是她的孙子,她又何尝想要女儿打掉孩子,要不是实在没办法。
她站起来:“想吃酸菜,我现在就给你炒,你这口味就跟我怀金鸣一样。”
她说着走进厨房就要忙碌,金鸣走过去,扯过围裙:“妈,医生让你好好休息,脑震荡可大可小。”
“肖樱怀孕了,不吃饭对小孩不好。”
金鸣无奈:“酸菜在哪里?我来做。”
宋曼慢悠悠夹了口青菜塞进嘴里:“我才没那么矫情,吃个菜还得指定做。”
肖樱很久才反应过来,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她刚才说过。
“我忍你很久了,做客就要有做客的样子。”肖樱气呼呼的摔筷子。
肖妈见她们两个好端端的,突然就吵起来,连忙推着自己儿子:“这怎么回事,你赶紧去劝劝。”
宋曼站起来:“你才是矫情代表,我也忍你很久了。”
肖樱从来都是大家惯着她,肖樱可没学会惯着别人:“你既然这么不高兴,你就走啊,难不成我还强留你了。”
肖妈听着这话,拿着锅铲就从厨房走出来:“肖樱,这饭你要是不想吃,就回房间,他们是你哥的朋友。”
肖樱冲进房间,反手就把门大力关上,肖妈有些力不从心,这孩子平日真被惯坏了。
肖樱的父亲常年酗酒家暴,每次面对她,都会恶言相向说她是赔钱货,以后嫁出去也要给她养老之类的话,而母亲心疼她,所以对她格外纵容,金鸣决定管家里事那刻起,对她的要求也是能给则给。
肖妈硬挤出笑意:“小孩子不懂事,你们别放在心上,吃菜。”
徐承熠听出她维护肖樱,这就显得宋曼不是,谁的孩子不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这次宋曼并没有说错。
“宋曼,我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礼貌的?你个二十三岁的小姑娘,怎么能在别人家里吵架?”
徐承熠着重提起年纪,小孩子不懂事,到底谁比谁小。
肖妈听着,肖樱比她大几岁,这么说来,以大欺小,是在责怪肖樱不对,她脸色顿时难看几分。
金鸣觉得肖樱性子的确欠教训,徐承熠说的没错,他没理由反驳。
一餐饭吃饭,肖妈收拾房间,徐承熠本不打算在这里住下,想找理由离开。
宋曼拉着他说:“承熠哥,今晚我就要在这儿住,你们谁都压不住肖樱,我倒要看看她整什么幺蛾子。”
徐承熠小声的询问:“你确定住的习惯?”
“只是一晚没关系的。”宋曼让他放心。
房子是三房一厅结构,本来挤一挤是够住的,但是宋曼和肖樱不对付,又不能强行睡一起,只能委屈两个大男人睡沙发打地铺。
徐承熠占了客人的甜头,得睡沙发,金鸣在他下面打地铺。
他们手统一放在后脑勺枕着,金鸣忍不住感叹:“我们好久没这样睡了,像是回到了部队,睡硬板床。”
徐承熠应了声,这是木质沙发,是和部队的硬板床有的拼。
屋子隔音不好,宋曼房间很快传来动静,徐承熠光着脚推开门进去:“曼曼,怎么了?”
“承熠哥,好痒。”宋曼可怜兮兮的说着。
金鸣熟练的打开灯,看到宋曼手臂和腿布满蚊子包,还在往外流血。
他看到这情况蒙了,金鸣跑出客厅拿起车钥匙:“承熠,送医院。”
徐承熠面对这个环境,反应就比较淡定,他从口袋掏出止血药膏,往蚊子包上抹。
这是父亲防止她外伤特地研发的药膏,都说这里条件不好,她住不习惯,非得住。
药膏发挥功效,血止住了,只是床单上沾了血,房间通风不太好,透着似有似无的血腥味。
金鸣在房间里点了一排蚊香,房间死角都没放过,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花露水,看上面没有过期。
“宋曼,在身体涂点这个。”
宋曼接过瓶子,她倒是不反感这个味道,他们常年在各种环境拉练,花露水已经成为日常必备。
“你把门带上,我给她抹。”
金鸣不放心看了眼,最后把门关上。
徐承熠倒了些花露水到掌心,涂抹她脚踝,手腕,往被子上撒了点,散散味,就差不多了。
他拉开柜子,把花露水放回去,看到部队发给他们的本子。
这本子得有十多年了,他拿起,摸着皮壳的质感,本子里掉出张纸条。
大她九岁,充满罪恶感的喜欢,可我没有未来,无法给出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