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劭解释了一声,“他刚才醒了,会打扰到你睡觉,我让人送去关起来了。”
换言之,帝宣暗现在在他手上。
帝临渊倒是面不改色,走到夜劭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秦兮娆问,“你在等谁?”
帝临渊瞥了她一眼,“你父亲。”
秦兮娆呼吸一窒。
许久之后,她收回视线,抱着自己的胳膊,觉得全身发冷。
夜色中,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想得到他的肯定,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在你眼前,我妈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帝临渊用责备的眼神看着她,秦兮娆在他的注视下,竟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你不该问我这句话。”
帝临渊视线一转,落在前方的黑暗中,“你应该问的人,是他。”
秦兮娆抬起眼皮,看到了走来的姬秋眠。
姬秋眠看着两个人坐在一起,嗤笑,“父女团聚吗?”
帝临渊神色冷淡,“如果她是我的女儿,当年我就不会看着她嫁给你。”
姬秋眠面皮微微绷紧,“我看起来有那么蠢?”
“你的确蠢!”帝临渊目光多出一抹危险的锋芒,“害了妻子,丢了女儿,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你更蠢的男人!”
姬秋眠额角青筋暴跳,没等他说话,帝临渊看了眼秦兮娆。
“你现在可以问他了,”帝临渊宛如一个冷淡的旁观者,残忍地剖析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真相,“在他眼里,你的母亲,他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秦兮娆抬起乌黑的眼睛,看向姬秋眠,语气轻又坚定,“爸爸,在你眼里,妈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姬秋眠整张面皮都变得寡白,却是没有说话。
秦兮娆歪了歪小脑袋,却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这个问题,其实我以前问过你。”
“你跟我说,妈妈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她是最美丽的妻子,最温柔的母亲,”秦兮娆直直地盯着姬秋眠,“可是爸爸,她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害死她?”
“不要叫我爸爸!”姬秋眠终究失了控,“你的爸爸……正坐在你身边。”
那一句句“爸爸”,就像是一把把刀,凌迟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秦兮娆看着他,“就因为那张DNA血缘报告单嘛?”
姬秋眠没说话。
秦兮娆转头看帝临渊,“为什么我跟你的血,会有亲子血缘关系,我明明……一点儿都不喜欢你。”
帝临渊眸色转深。
对于秦兮娆不喜欢他这个干爸爸的问题,却没怎么意外。
十几年只见了两三次的义父和义女,哪里来的感情?
何况,这孩子似乎生下来,就特别讨厌微生家的人。
连带着也不喜欢帝家的人。
或者说,她不喜欢的,自始至终,都是帝家的某个人。
“你不是我的女儿,”帝临渊看着她,“你母亲让你认我做义父,只是想让我保护你,仅此而已。”
他却没有说,为什么他跟秦兮娆的血具有血缘关系。
秦兮娆不肯死心,还要追问,夜劭拦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