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秋眠最后那句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对着自己养了十六年的女儿,说出了那么诛心的话,真的是一点儿活路都不给她留。
看样子,那个男人真的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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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别墅里。
夜劭将秦兮娆抱进了自己的卧室。
他打开被子,将秦兮娆放在床上,温柔地摸了摸她苍白的脸。
她的手上还握着一把刀。
刀上有血。
那是姬秋眠的血。
究竟是何等的难过与绝望,才会让她在醒来的第一时间,不顾一切地就想杀了那个男人?
夜劭温柔地亲吻她的嘴唇,眉眼。
他端来热水,脱掉秦兮娆的衣服,将她身上的血迹和伤口都处理干净。
做完这一切,夜劭将秦兮娆抱在怀里,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秦兮娆冰凉的肌肤。
他也需要一场切实的安抚。
秦兮娆今天吓到他了。
他从来没有那样恐慌害怕过。
那一瞬间,他甚至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他知道,秦兮娆的死期,同样是他的死期。
夜劭贴着秦兮娆玲珑有致的身体,亲吻她的嘴唇,“懒懒,别怕,就算你到了地狱,我也会陪着你。”
所以,永远都不要怕。
即便她真的是帝临渊的女儿。
即便她的出身是一场错误。
但对于夜劭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
没有什么,比她这个人更重要。
夜劭贴着秦兮娆的耳朵,声音里透着一起沙哑的绮念,“懒懒,我喜欢的只是你,不是你的身份,你的出身,你的品性,对我来说,只要是你,都没有关系……”
他知道她很难过。
郁既白被她牵连,人还在手术室里没有醒过来。
叶堇珞也是因为她,而生死不明。
这样大的作孽,足够击垮她整个人。
何况她本就伤痕累累。
夜劭亲昵地蹭着她冰凉的脸颊,双手用力,恨不得将少女整个融进骨血里。
这样她就不会在跟他分开,不会受伤,不会在害怕。
秦兮娆在他怀里,睫毛轻轻地颤抖着,透明的泪珠沿着雪白无暇的脸颊滑过,打湿了夜劭的脸。
一瞬间,让他的心整个都颤了起来。
从前他总希望她哭。
即便是让她痛,逼的她发疯,他也像让她哭。
可当真的看到她的眼泪那一刻,就好像有人拿着刀在他心脏上戳一样,他整个人都有种被痛苦腐蚀的感觉。
她会哭,就意味着她会伤心,会难过。
就意味着她也会笑,也会高兴,开心。
夜劭握着她的手,亲吻那枚钻戒,闭上了长长的睫毛,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轻的几乎要融化,“懒懒……”
……
叶堇珞被急慌慌地送进医院。
原本等候在急诊室外的唐鑫等人,本就够心交力瘁了,看到凌竹等人脸色寡白的涌上来,心底具都“咯噔”一声,有了极端不好的预感。
唐鑫整个人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他正要问什么,就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着一张病床朝着手术室跑进去。
唐鑫第一眼看过去。
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