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堇珞脸色难看,低声问,“怎么了?”
正常情况下,这些人根本不可能伤到她。
秦兮娆摇了下头,“我们不需要离开。”多余的话却不肯多说。
在一群人的帮助下,顾芳菲被急匆匆地送进了一旁临时搭建的急救室。
霍夫人还抱着一丝希望,脚步踉跄地跟了过去。
顾芳菲离开了,空气中却依旧萦绕着浓重的血腥味,留在原地的人,都将冰冷谴责的眼神看向了秦兮娆。
“秦小姐,那些小生命在你眼中,就这样轻贱吗?”
“伤了人,不止没有丝毫悔过之心,反而仗着关系当众行凶,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秦小姐,这里是京城,哪怕你是秦家大小姐,是叶家二少爷的青梅竹马,你也没资格蔑视FY!”
秦兮娆似乎没听到那些话,缓缓地转头,看向身后楼梯道的位置,声音在冰冷的空气中,透着讽刺的味道,“秦旭阳,你在那里站了那么久,还不出来吗?”
秦姝面色微微一变。
众人都是一愣。
秦家大少爷方才一直在楼上?
在一干人目光炯炯地注视下,过了好一会儿,秦旭阳才从巨大的柱子后走出来。
他看着秦兮娆那张苍白漂亮的脸,脸色有些莫名的苍白,带着一丝丝复杂。
然后他又转头去看秦姝,秦姝面容冷漠,眼神却透着一缕警告。
秦旭阳手指响了一下,他眼神一片深沉得冷漠,说出口的话,没有一丝温度,“秦兮娆,你不该回来的。”
秦兮娆乌黑的眼睛多出痛色,她仰头看着他,声音轻得像是在喃喃自语,却比天底下所有的刀都要锋利,“秦旭阳,你不配……你真的不配……”
秦旭阳心脏颤了一下,不敢直视她的眼神,将视线挪到了别处。
他知道她的意思。
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代替秦兰舟活下去。
他一直都知道,秦兮娆对他的感情是复杂的。
他身体里有秦兰舟的骨髓和秦兰舟的血,她无比痛恨他害死了她的母亲,却又下意识地在他身上,寻找那一丝丝熟悉的温暖。
可是他最终还是如此狠心地,掐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他终究是秦姝的儿子。
他的母亲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让他活下去。
他不能,也无法去伤害她。
所以他只能昧着良心,去伤害秦兮娆……
秦老夫人原本心中还隐隐抱了一线希望,却在此刻,亲耳听到了亲孙子的肯定,最后一丝踌躇也消失了。
她站着秦兮娆面前,痛心疾首地看着她,不愿意相信自己从前善良漂亮的孙女,会变得这样冷漠。
但发生在眼前的惨案和两年前那些历历在目的血色,都在告诉她,秦兮娆是如何狠心冷酷的一个人。
她可以接受她的孙女娇蛮任性,目中无人,但她不能接受她手上沾了三个孩子的血,却还如此冷血的模样。
这样寡情狠戾的性子,他们怎么敢将秦家交到她手上?
秦老夫人语气骤然严厉下来,“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