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娆听到声音,还没回头,身后探出来一双修长的胳膊,将她从飘窗上抱了下来,放在沙发上,然后窗户就被关上了。
夜劭拿着块热毛巾给她擦手,一边宠溺地教训,“玩一会儿就好,水太凉了。”
秦兮娆仰头定定地注视了他片刻,扑过去趴在他怀里蹭了蹭,“她要是忍不住凶她了……会不会不好?”
她虽然冷漠,但多年良好的礼仪教养,还是做不出对长辈无礼的举动。
最主要的是,那是夜劭的母亲……
夜劭修长的手指抬起秦兮娆的脸,将她的目光挪到他脸上,“怎么会?懒懒为我出头,我高兴还来不及……”
秦兮娆受惊的目光对上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他真得是她见过的最美的男子,勾唇一笑间的风流韵致,足以令人发疯。
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他的亲人不喜欢、甚至对他避之不及呢?
似乎看出了秦兮娆的心思,夜劭唇角一弯,贴在她耳边,似欣慰又似感叹,“从来没有人说要给我讨公道……懒懒是第一个这么关心我的人……真好。”
秦兮娆心脏微微揪紧,心头涌上一丝痛意。
她少时众叛亲离,但有夜劭陪伴呵护,远远算不上孤苦,幼年时期更是泡在蜜罐里长大,除了少管所里那七天,她从未尝过被人厌恶不喜的滋味。
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的母亲。
若是妈妈不喜欢她,冷落她,甚至厌恶她……
秦兮娆仅仅只是稍微假设一下这个事实,整个人心脏都揪成了一团,她似是承受不住恐惧般地闭上了眼睛,拽着夜劭袖扣的手更紧了。
她的母亲永远不会不喜欢她。
她爱她如命。
她是她唯一的小宝贝,她至死都在喊着她的名字。
秦兮娆咬紧了嘴唇,设身处地思考过后,整个人的气息都蒙上了一层压抑。
她冷冰冰地说,“如果她的答案不能让我满意,我真的会动手打她的!”
听到秦兮娆的话,夜劭笑了,透白的手指滑过她微凉的脸颊,语气带着哄小孩般的轻柔,“懒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顾忌任何人。”
虽然他不在乎,但是他的小姑娘,终于愿意心疼他了,他怎么会拒绝她的好意?
秦兮娆愣愣地看着他,抿紧了嘴唇。
夜劭温情地说,神情全然宠溺,“懒懒这样为我着想,我很欢喜。”
秦兮娆仰头盯着他看了许久,垂下睫毛缩进他怀里不说话了。
……
晚些的时候,雨越下越大。
夜宅笼罩在一片烟雾朦胧中,远远望去,尽显千年豪门簪缨世家的低调与奢华。
两扇漆黑的大铁门雕刻着样式古朴的云雀花纹,隔着不远的一段距离,巨大的喷泉池下,一座古朴威严的雕像高高伫立。
车子一路开进大门,直到进了内院,才停下来,秦兮娆踩着雨靴走下车,夜劭拿了伞,将她护的密不透风,带着她往走廊方向走。
距离不远,秦兮娆走了几步,就进了廊檐下,看了看夜劭湿掉的半边肩头,抬手帮他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