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沛塔平原。
这里是可可迪亚与“新拜伦帝国”的交界之地。
同样也是引发和平会谈的地点,让哈姆莱·艾米丽缇娜身死,让两国关系恶化的因果之地。
不过,就算没有沛塔平原,没有和平会谈,在秦可的运作下,两国也早晚会交战。
细雨绵绵,雨水滋润了大地,渗透土壤,让草叶焕发生机。
天空有乌云飘逸,鸟儿在唱歌,冷风在呼啸,寒冬已去,春季正式到来。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偌大的军队营地中,有许多牧师头戴黄巾,面容狂热,不停地在为军士们做思想工作。
牧师们说一句,士兵们就喊一句,整个军队营地上空,都充斥着这句话的回音。
这是神使给教会人员们的口号,替代了以往战前祷言。
前两句不难解读,无非就是太阳神携黄金时代降临人间!
后面的两句有些令牧师们疑惑,他们不太理解岁在甲子,与天下大吉这两句话。
但无所谓,既然是神使拿出来的话语,其蕴含的意思必然为赞颂太阳神泰拉!
这个落座在沛塔平原的军营,虽为临时,却不是偷工减料。
每一处,都下足了功夫。
木材不要钱似的从后方运至此处,宽大原木被竖起,根扎在土中。
以此为根基搭,建立可以行走军士的围墙。
营地的外围是层层拒马,各种防御工事遍布。
不像临时用营地,完全是照着永久性建筑去造的。
统帅营帐前。
新拜伦帝国的王,安德烈,同几个贵族跟主教打量着军营各处的一幕幕。
统帅大帐跟别的普通营帐不一样,地基由一根根原木敦实在土中,平铺成一个悬空平台。
大帐,搭建在这个平台上。
因此视野也比较宽阔,可谓一览众山小,将军营各处尽收眼底。
唯一比它高的,就是在营地边缘的哨塔。
头戴王冠的安德烈听着一句句口号,一只手摸起自己的下巴磨研胡须。
阴郁的面容上显露思索之色。
“秦神使,请问岁在甲子与天下大吉是什么意思?,可否为我们解惑?”
“乃是赞美吾主之意,此句中种种深意过于玄妙,陛下不必深究。”
秦可手握黄金权杖,站在安德烈旁边,同样在观察军营,以温和的语气回复了安德烈的话。
他也想解释,但完全想不出来要怎么解释。
总不能实话实说,表示是一拍脑袋,把蓝星的话拿来用了吧?
安德烈跟秦可身后,则是几位主教跟贵族,教皇也在其中。
前玛尔纳的战争方针就是如此,王权与神权配合,共同出击抗敌。
虽然教廷的圣教军不多,但牧师可以给王国军队打鸡血!
这可是精神上的buff,对士气加成很大。
庞大的行军营地中,有十五多万军队。
除去最基本的城市驻军,几乎整个北部战力都被抽调了过来。
南境大公还调来了一部分士兵,帮助弥补“新拜伦帝国”的北部防御力量。
“秦神使,我的军势是否勇武,是否能将惨烈的溃败赐予可可迪亚!”
安德烈不知道发什么疯,扫视了一会军营,突然把斗篷一扬。
对着营地大手一挥,转头跟秦可说出这句话。
说这句话的时候,安德烈脸上满是陶醉神情,好似陷入了某种臆想中不可自拔。
“自然,陛下的军队战无不胜,区区可可迪亚岂可称雄?”
拄着权杖的秦可无奈捧起臭脚,他还得借这些原住民完成任务。
所以捋毛得尽量往顺了捋,为了完成特殊任务嘛,不寒碜!
“那神使,我实在等不及了,能否提前将恩赐赐予我,我对太阳神的信仰天地可鉴……”
说到这,安德烈一脸不知道是不是装的狂热表情,还扬了扬胳膊上缠着黄布。
不过不仅是他,军营中的每个人,身上都戴着黄布。
“呵呵……”
秦可脸上表情没有变化,而是拿着黄金权杖,走下统帅营帐。
想白嫖?开什么玩笑。
且不说有没有“恩赐”,就算有,为什么要给原住民?自己留着不香么……
给了安德烈一个背影,秦可的话悠悠顺着空气传播到其耳边。
“唯有三大王国合并,新的拜伦帝国举行圣燃祭典,吾主才会降下恩赐……”
“唉……”
安德烈微不可查地一叹,失望的面孔持续了一瞬,又恢复了他那标志性的抑郁脸。
如果可以提前得到神恩就好了……
安德烈不傻,真的只是想早点把永不衰老这项恩赐取得而已。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没有真正的得到,那就不算是自己的!
安德烈没有得到恩赐,就不再为拜伦复国的打算。
虽然他行事冲动,冷血无情,宰了一众兄弟姐妹,还间接压死了亚力克三世,但安德烈不是傻子。
他做事,是考虑后果的。
得罪了一众贵族,可以慢慢修补关系,可要是得罪了太阳神,安德烈真的怕自己会立刻暴毙……
“哼!”
查尔斯·埃莫罕斯跟上秦可的脚步,经过安德烈时冷哼一声。
“异想天开!”“恩赐又岂是随意……”
身后几个主教同教皇离开,一边走,嘴里一边不满地小声批判安德烈。
秦可返回到圣教军驻扎的地方,拉开自己的营帐帐帘,把黄金权杖放好。
他准备奖励一下自己,打算美美睡个午觉。
这时,营帐门口又传来脚步声。
帐帘被拉开,是一路跟着他回来的教皇。
“叨扰了,神使。”
查尔斯·埃莫罕斯罕见地露出复杂表情,走到营帐中。
一双眼神直直盯着秦可,教皇在空中划出太阳符号。
并对着秦可,行了个教廷下级人员对上级人员的通用礼节。
“能否请神使告知,新神的名讳……”
“名讳么……”
秦可没有表情,只是望着老教皇佝偻的身躯。
查尔斯·埃莫罕斯绝对是把他,当做了什么新神的神使!
这点,通过那次在模拟世界中下神井的经历,他就已经知晓。
当时在车间中,老教皇一个劲问他新神巴拉巴拉的。
最后被他一个心脏麻痹整趴下了。
“吾主的名讳,叫做大贤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