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温晓旭好不容易在谢三清面前告了假,因他近日勤学苦练大有长进,谢三清也允他放松一下。
他兴致冲冲的带着鱼惑和胡巴到了琼莱苑,准备让他们好好领略一番京都地道的“风土人情”。
谁料在斗鸡场上还没坐稳,就被一声声高呼的“温晓旭速速应答,皇上召见!”给吓得一屁股从椅子跌坐到地上!
温晓旭虽然是世子,可在京城的世子何其多,再加上他的作风,实在想不到皇帝怎么会有空召见自己,还这么急?!
胡巴凑到他耳朵边兴致勃勃的问:“你去不去?”
温晓旭这才回过神来,嘴上已经应道:“温晓旭在此!”
胡巴和鱼惑都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鱼惑问:“你自己一个人去?”
温晓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回答了什么,他只来得及给鱼惑交待:“我也不知道皇帝找我什么事,去看看再说吧。”
温晓旭被带到皇帝面前的时候,还是一脸懵,他规规矩矩的给皇帝行了礼,皇帝漫不经心的抬眼瞥了他一眼。
圣德帝声音无甚起伏的道:“你便是镇国公府世子温晓旭?”
温晓旭忙道:“参见陛下”。
“你可知朕今日召你来所为何事?”
温晓旭心中吐槽,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哪儿知道你突然兴起叫我来干嘛?
他面上却还是规规矩矩答道:“臣不知。”
“你可知今日镇国公夫妇进宫面圣,请求朕改立次子温如为世子?”
温晓旭感觉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用力击穿,似乎一下子空了一块。
他在心中嘲笑自己,明明都已经不在乎了,没想到亲耳听到这句话还是会难受。
他分不清是因为他爹要拿世子之位来让他服软更难过?还是他爹明知道邱平婉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却依然护着这对母子更让他心寒?
不过也没关系,再多习惯几次应该就好了。
温晓旭停顿片刻稳定心神后,这才朗声道:“既如此,臣无话可说,全凭陛下做主!”
圣德帝细细观察他的表情,发现他的确不是在说违心之言,心中略微诧异,他以为,温晓旭至少会为自己辩解几句。
“朕不是偏听偏信之人,我已经听过镇国公夫妇的说法,现在朕想听听你的说法。”
温晓旭敏锐的从圣德帝的话中猜出了那两人说的话恐怕真实的情况有很大出入,除了抹黑自己,他们难道刻意隐瞒下来些什么?
温晓旭此刻十分冷静的道:“陛下想知道什么?”
他才不信皇帝特意把他找来是为了替自己做主,他只是甚少涉足朝政,但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圣德帝可不是这种人!
找他来一定是为了从他口中知道什么!
所以他干脆直接问了。
他不喜欢兜圈子,也不擅长兜圈子。
圣德帝被他直白的话弄得忍不住一笑:“你倒是直接。既如此,朕也就实话说了,前些日子镇国公府上妖邪作乱,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到底如何,朕要你一五一十从实说来!”
圣德帝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上已经收了笑意,浑身都散发着皇帝高位者的威严。
温晓旭知道自己猜对了,心思电转,决定将事情可以讲的和盘托出,只是隐去了谢三清和李承治的名字,且也没有傻到告诉圣德帝最后他们还收留了那盛柔。
他告诉圣德帝,在他师傅出神入化的收妖技巧下,那被他继母惹出来的柳树妖已经迅速伏诛。
圣德帝听完温晓旭的描述,又问了其中几处细节,确实没有纰漏,倒是对温晓旭口中的那位高人师傅起了兴趣。
“你这位师傅当真如你所说这般了不得?怎的从前从未听过她的名号?”
温晓旭听圣德帝的话,知道自己在他面前过了关,人也放松了不少,便嘻笑着答:“我师傅是世外高人,陛下也知道,像他们这种高人向来喜欢低调,所以不大显露踪迹。臣也是因缘巧合三生有幸才入了我师傅的眼!”
圣德帝心中一动,想到前段日子竟敢大摇大摆闯入皇宫的那只猫妖,圣德帝就恨的牙齿紧咬!
当今天下,除了幽冥教兴风作浪,便是时不时有妖邪作祟,但是皇宫中也是有不少术士异人镇守,普通妖邪倒也不敢直闯皇宫,但是那日竟然只有慧显能拦下那猫妖!
若不是慧显及时赶回,恐怕他这皇帝也当到头了!
可偏偏事后无论他如何恩威并施,慧显一心修禅,并不打算出关去捉拿灭杀那猫妖!
即便他已经再次加强了皇宫的守卫,但只要这猫妖存在一日,便犹如一柄高悬在头上的剑,让皇帝不得安眠。
今日听到温晓旭口中的高人师傅,圣德帝倒觉得可以让她一试,说不定能解了这心头之患。
“朕有一事想请令师帮忙……”
温晓旭忙道:“不敢,还请陛下直言。”
“前些日子,皇宫中突然闯进来一只猫妖,甚是厉害,竟然无人可拦,直接杀到了朕的面前!
朕对其恨之入骨,只要令师能助朕诛灭此妖,朕必当重重有赏!”
温晓旭心中一咯噔,猫妖!
这说的不就是步月!
先不说自己不能代师傅答复圣德帝,且说步月如今暴涨的修为,自己那一日也是见过的,岂是随随便便能拿下!
但是他知道圣德帝的威严不容拒绝,可自己也不能借口师傅能力不佳,拿不下步月,那岂不是堕了师傅的威名!
他低着头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多谢陛下看重!只是不巧家师前日有事突然离开,只告诉臣过几日便回,恐怕得等上几日才能回复陛下。”
圣德帝闻言双眉微皱,这么巧?
温晓旭见状忙道:“家师说话向来算数,过几日定会回转,且家师一向对为非作歹的妖怪不大容忍,若是知道陛下有邀,想来必当十分愿意献上绵薄之力!”
大概是最后一句话取悦了圣德帝,他笑着道:“朕看你倒是没镇国公说的那么顽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