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进入监狱大门之前,李义就想到了可能会面临各种各样的危险,他刚才之所以主动出战,一方面是为了测试安全招,一方面则是想要利用哈斯卡较为敏锐的洞察力观察四周的情况,防止被偷袭。
很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
至少在那一道黑影到来时,他恰好听到了哈斯卡的警示。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原本以为会趁着他出招回气之际偷袭的黑影,并没有乘势偷袭他,反而是缠上了大脚怪,一番纠缠之后,一直都未出声只是进攻的大脚怪竟是发出了吱吱的尖叫声。
那声音,乍听起来就能感觉到让人心悸的痛苦。
然而,还没等李义反应过来,那一团黑影纠缠过后,大脚怪非但没有因为痛苦倒地不起,反而身形开始逐渐膨胀起来。
这么形容不太恰当,应该是除了那一对大脚,身体的其余部位开始逐步膨胀起来,就好像是一只被定了型的气球,被人充满了气之后才发现还有一部分压根就没有充气。
很快,在李义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新的大脚怪形成了。
或者说,这一次,不但是大脚,这一次怪物又多了一对巨大无匹的拳头。
然而奇怪的是,除了四肢变得巨大之外,怪物的身体还是如同普通人大小,并没有出现过于夸张的体型,那感觉就像是一个被充了气的火柴人,除了四肢,其余的部分都是如同火柴般粗细。
李义:......
他瞬间感觉这怪物非但不可怕,反而有了那么一丝滑稽感,要不是在战斗中,他几乎就要忍不住大笑出来了。
而一旁的哈斯卡则早已经忍不住在一旁笑得直打滚了,一边笑,还一边指指点点。
“哈哈哈哈!这什么玩意啊,这是什么变形失败的产物吗?待会会不会还来一个我来组成头部啊,哇哈哈哈哈!笑死劳资了!”
那笑声感染之下,就连李义也下意识的放松了警惕,正想说点什么时,却感觉到了身后一股劲风袭来,他刚准备下意识的格挡,却忽然感觉到头皮一阵凉。
噗的一下,前胸被重重的打了一记重拳,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直接撞上了对方凌厉的飞腿。
这也是他第一次挨到对方的踢击。
只是一下,就被踢的腹内一阵翻腾,禁不止哇了一声,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卧槽!”一旁的哈斯卡见状不妙,立刻停止了大笑,翻身起来想要帮忙,却被李义用眼神给制止了。
然后在哈斯卡疑惑的目光中,李义重新站了起来,盯着对方忽然出现的巨手巨脚。
“为什么不让我帮忙,这家伙变得难对付了。”
李义闻言,并没有看对方,而是始终盯着那怪物。
“你不要着急,这一次仔细一点,我感觉,它真正的杀招还没出现,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下一次会更难缠,所以你要帮我阻止它。”
“好!”
没有犹豫,哈斯卡很快就理解了李义话里的含义,他也看出来了,这只怪物实际上会随着招数的用尽而出现“新的躯体”,而这新的躯体在增强本身战力的同时,还会多出一招与之前的躯体招数配合的新招式。
也就是说,就算你能不断的破解他的招式,但他也会不断的变强并出现新招。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出现新的变化之前抢先一步将其击杀。
“我试过了,你以为我就真的只是在测试招数么?”李义看懂了哈斯卡的眼神,抢先一步给了他解释,“以它之前的战力,我的剑气斩完全可以将其肢解,或许你没看到,但我确实看到了,有那么一瞬间,剑气斩是成功做到了的。”
“但很快就被一股看不见的丝线给重新缝合在了一起。”
李义的话语清晰的回荡在空气中。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家伙跟之前那个玩傀儡的家伙有些类似,这怪物要么是被人操控的,要么就是在他组成完全体之前是无法被杀死的,而在此之前,如果不能将他所有的招式破解掉,他的新躯体部分就不会出现。”
“你的意思是......”
“没错,这是一场持久战,他的目的就是持续的消耗我的力气,这才是我主动出战的原因。”
“你!”
“没错,拥有异能的你,其实才是这场战斗的胜负手,我要求你不要出手,至少在我喊出信号之前,你只需要看清楚他的所有招式,而我会尽力的破解他的所有招式,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在他成为完全体之后,给他致命的一击。”
“想想你自己,到底缺少什么吧。”
夹杂着金铁碰撞声,李义的声音很是顽强的飘向一旁观战的哈斯卡,也让他原本蠢蠢欲动的心思被摁了下来。
哈斯卡握紧了拳头,咬咬牙。
虽然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原本灯光大作的广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有选择性的暗了下来,他看不到具体的情况,但他能听到李义粗重的喘气声,以及勉力拆招时发出的各种呢喃声。
可他自始至终都没能听到那怪物发出的哪怕一点声音。
除了之前感应到了那一道黑影以及随后大脚怪物的痛苦哀嚎之外。
也就是说,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几乎都无法看到,要不是他听到了李义大口吐血的动静,他甚至都不知道具体的战局如何。
这个时候哈斯卡终于明白了李义最后一句话的含义。
他并不是不想让他插手,实在是他就算插手了也毫无作用,只会帮倒忙。
“我明白了。”
这让哈斯卡终于低下头,他并没有选择努力的去试图看破那片黑暗,而李义之所以会这么说,也就表示早在他踏入广场之际,他就明白了这片满是落叶的广场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局面。
所有的一切都是针对两人的必杀之局,而若是只困住了一人,另一人则只会感觉到什么都看不清,若不是他有敏锐的感知,甚至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嘿!
此时在距离监狱广场大约一百米左右的一座了望塔上,一间灯光昏暗的屋子里,一双苍白的脸正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广场发生的一切。
有意思,竟然这么快就被你看穿了!
可就算看穿了又如何?你能破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