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金人闻言或觉牢头言之有理,或是骂骂咧咧,但总算是卖了他一个面子,依次从水池里爬了出来。
老九只是点头笑笑,随后复又将众人带回了大厅。
中年胖子见状却是咦?了一声,随后看向老九道:“不回地牢了?”
老九闻言笑呵呵的点点头,道:“不回地牢了,往后诸位安心在此处住下便是!”
中年胖子闻言却是叹口气,道:“王爷海量,在下心服口服!”
精明少年闻言却是嘁了一声,道:“完颜撒间,你的脑袋莫不是秀逗了?咱们能有如今这般待遇,你应该多多感谢宗弼才是,此事与李孝诚又有何干系!若不是他,我等又怎会落得今天这般的下场!”
完颜撒间闻言却是冷哼了一声,道:“完颜治里,希望你能活在自己编织美梦里,永远也不要醒来!”
治里闻言恨声道:“这不是梦,若不是李孝诚,大金国根本就不会亡,若大金国还在的话,我们也用不着像现在这样,每天还要看着夏人的脸色活着!”
完颜撒间闻言却是叹口气,缓缓摇头道:“就算没有李孝诚,金国也不是蒙古人的对手,当初若不是李孝诚领军来援的话,金国早就没了!说来可笑,人家不远千里领兵前来救援自己,可自己却恩将仇报,在半路劫杀人家!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脸红呢!”
完颜治里闻言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于是他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说话。
两人说话间,十几名狱卒拎着木桶在大厅与里屋之间,进进出出的走了三四趟,搞得众人是莫名其妙的。
一名狱卒径直来到老九的面前,附耳与之说了几句悄悄话,老九点头表示了然,随后便挥手将狱卒给打发了。
正当十三名金人再次露出问号脸的时候,厅门外由远及近的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片刻之后!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起:“启禀大人,属下奉指挥使之命前来,恭候大人的差遣!”
“进来!”,老九说道。
“是!”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而后一众锦衣卫井然有序的走了进来。
三十余名锦衣卫来至老九面前躬身行礼道:“属下参见大人!”
老九依旧一副笑呵呵的模样,道:“诸位兄弟不必多礼!”
“多谢大人!”
眼前这一幕落在一众金人的眼中,令他们心中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完颜治里看向老九,皱眉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九闻言连忙冲着眼前的一众金人拱了拱手,随后做了一个自我介绍,道:“在下老九,乃大夏国锦衣卫正四品之指挥佥事!”
一众金人闻言却是不自觉的打起了冷战。
只要在大夏生活过几年的人,便都知道锦衣卫的存在,虽然寻常人并没有与之打交道的机会,可总也是听说过的。
大多人对锦衣卫的印象均不太好,因为他们属于大夏国的情报特务机构,这个部门的确很难给人留下什么好印象。
完颜治里问了一个好似白痴一样的问题:“你不是牢头?”
老九闻言笑着摇摇头。
厅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良久之后!
一名千户来至老九身边,出言提醒道:“大人,时辰到了!”
老九闻言点头嗯了一声,随后看向一众金人,再次拱手道:“诸位,时辰已到,里间请吧!”,说完还伸手指了指里间。
一众金人闻言却是嗯?了一声,他们显然是并未理解老九的意图。
完颜治里皱眉问道:“何意?”
“洗澡!”,老九言简意赅的回道。
完颜撒间闻言却是叹了一口气,然后独自一人向里间走去。
老九见状点点头,心道:“倒是个明白人!”
除完颜撒间之外的其余十二人并未挪步,他们的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因为此刻距离自己上次洗澡只过去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谁家洗澡这么频繁?这里边一定有问题!”,众人如是想到。
老九见十二人并没有要移步的意思,于是他好心提醒道:“诸位最好自己进去,否则……”,老九说着便侧头看向了正立于厅内一侧的三十名身穿飞鱼服并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
老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们进也得进,不进还得进!
见金人仍然没有要移步的意思,老九叹口气,出言提醒道:“在下奉劝诸位一句,尔等若想活着走出这里的话,最好放聪明些,否则在大夏这一亩三分地儿上,没人能护的住你们!”
见完颜治里想要开口说话,老九连忙冲他摆摆手,道:“别跟我提完颜宗弼,他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娃娃罢了,绕是完颜阿骨打复生,他也保不下任何人!学学完颜撒间,做一个聪明人不好吗?恕我直言,尔等早已过了装傻天真的年纪了!”
老九话音刚落,便有八名金人主动向里间走去,他们明白形势比人强的道理。
老九看向包括完颜治里在内的依然立于原地不动的四名金人,叹气道:“还挺倔!”
转头看向立于身后的一众锦衣卫,微微颔首!
千户见状冲老九拱手行了一礼,随后带人上前,好似拖死狗一般的扯着四名金人的头发向里间走去。
老九跟在一行人的身后,缓步走了进去。
当老九踱步走进里间之时,却也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暗道了一句:“好冷!”
一众锦衣卫丝毫不顾完颜治里四人的哀嚎之声,径直将四人给扔进了冰水池中。
看向站在冰水池边的一众金人,老九缓缓开口:“最好自己跳下去,否则你们便要同那四个倒霉蛋一样,被捆成粽子扔下去了!”
完颜撒间闻言想都没想便主动跳进了冰水池中,他可不想自己被五花大绑扔下去。
当完颜撒间跳进冰水池之后,一股钻心刺骨的凉意瞬间便席卷了全身,之后从脚部开始,一股麻木之感自下而上袭遍全身。
良久之后!当身体略微适应之后,他对袍泽说道:“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想想我们的亲人,我们早已没有了继续抗争下去的资本,我们别无选择!”